霍英派來的,是一輛汽車,穆瓊上了車,然后很快就被帶到一個宅子里。
那宅子是西式的,建的非常漂亮,也很是奢華,庭院中一大塊地方,都是鋪了白色大理石的。
現代物流方便,大理石開采也簡單,還能用機器切割,都這樣了大理石的價格還不便宜,更別說這時候了……
這庭院里鋪著的平整的大理石,也是主人家在彰顯財力。
穆瓊跟著帶路的人往屋里走去,來到了一間寬敞的屋子里。
這屋子是點了壁爐的,而霍英和一個中年男人,正坐在壁爐旁邊喝茶,面前還擺了幾本書,一份大眾報。
穆瓊走近了,就發現那幾本書,都是自己的。
“新春,這就是樓玉宇了,本名穆瓊。”霍英介紹了穆瓊,又給穆瓊介紹江新春:“穆瓊,這位就是江新春江先生。”
“江先生您好,久仰大名。”穆瓊道。
“我也久仰樓先生的大名了。”江新春笑道。
幾人寒暄了幾句,江新春就邀請穆瓊坐下:“穆先生想要見我,是有什麼事情?”
江新春對穆瓊挺好奇的,畢竟霍英對眼前這人莫名地看重,這次還專門給他送了禮,讓他幫著眼前這人。
江新春這人,是不看小說的,雖聽過穆瓊的名字,但要說了解……他是剛剛翻了翻霍英帶來的東西,才對眼前的人有所了解的。
“江先生,能讓周圍的人下去嗎?”穆瓊問。
這邊有不少人在,有些話不好說。
“他們都是值得信任的。”江新春道。
穆瓊道:“我只是有些事情,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他說完,還露出些不好意思來。
穆瓊的年紀跟江新春的兒子差不多,江新春看了他一眼,對周圍的手下道:“你們先下去吧。
”他已經從霍英那里知道一點穆瓊的事情的,琢磨著穆瓊應該是想要對付自己的父親,但不好意思讓太多人知道。
對這事,江新春其實并不贊同。
穆永學到底是穆瓊的父親,他覺得就算當父親的做錯了,當兒子的也不該咄咄逼人。
不過霍英讓他幫忙,那就幫忙好了,左右也不是什麼大事,他對穆永學也有點看不慣——哪能發達了,就拋棄發妻?
江新春一開口,他那些手下就都離開了,屋子里只剩下他們三個。
穆瓊看著大門關上,直接開門見山道:“江先生,您有個手下,叫徐望恪的,他與您的對頭有聯系。”
穆瓊是記得徐望恪這個人,畢竟在江鳳鳴把人殺了之前,這個徐望恪,一度也是上海灘的大佬之一。
他打算用這個消息,換取江新春對自己的幫助。
另外,江新春死后上海一度很亂,若是能避免這事發生,也挺好的。
“你說什麼?”江新春猛地站了起來,震驚地看著穆瓊。
江新春這些日子的生活,堪稱一半天堂,一半地獄。
他一方面很高興,霍英的生意做得極好,他也就分到了無數分紅。
另一方面,他又遇到了不小的麻煩,他的對頭跟日本人聯系上了,處處跟他作對。
不僅如此,他這邊還出了內鬼,害得他砸了好幾筆生意。
江新春一直在抓內鬼,已經有所猜測,但他猜的人,可不是徐望恪。
穆瓊突然這麼說……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江新春盯著穆瓊,無形之中給人很大壓力。
不過壓力這種東西,有時候就是個心理作用。
比如古代的人對皇帝很尊崇,很怕皇帝,覺得皇帝無比高貴,讓人不能直視,自然只要走近皇帝,便覺得有莫大的壓力,站都站不住。
江新春雖不是皇帝,也極有權勢,自然也會讓人怕他。
但穆瓊并不怕江新春,這時候也就坦然地看著江新春,沒有絲毫退縮:“江先生,我是無意中發現這件事的,也不能確定就一定是真的,江先生還是自己去查查為好。”
“徐望恪對我忠心耿耿,你是想挑撥?”江新春問。
“江先生,我跟你并無利害關系,沒有挑撥你們關系的必要。”穆瓊道:“我告訴江先生這件事,只是希望江先生能幫我一個忙。”
江新春狐疑地看著穆瓊,穆瓊坦然自若地跟他對視。
“你要我幫你什麼?”
“也不是什麼大事。”穆瓊直接說了。
穆瓊想讓江新春幫忙的,確實不是什麼大事,在確認呂綺彤當真做了那樣的事情之后,他拜托江新春,讓那個呂綺彤花錢買通的混混,去敲詐呂綺彤和朱博源,并且要無節制地敲詐,把事情鬧大,此外,朱博源的兒子的工作,也要毀掉。
“呂綺彤這麼害我的母親,我不做點什麼,那就是不孝了。”穆瓊道,他這麼拜托的時候,沒提穆永學。
畢竟那是他父親,他直接說要對付穆永學,江新春怕是要對他有意見。
可實際上,呂綺彤和穆永學就是一體的。
江新春果然因此對穆瓊的印象好了一些,他看了霍英一眼,對穆瓊道:“你這事,我馬上吩咐人幫你去辦。”
穆瓊道:“多謝江先生。”
穆瓊和江新春聊過之后,就離開了。
穆瓊拜托江新春的這事,是在小不過的事情,但交給手底下的人去辦,泄露出去到底不太好……江新春干脆叫來了自己那個只知道花天酒地的不成器的兒子,然后跟他說了這事,讓他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