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我沒什麼事情,其實你們不用過來。”傅蘊安道。
“你病了,我們怎麼能不過來?”朱婉婉道。
傅懷安也道:“就是啊!還有,哥你病了竟然都不告訴我!”
傅懷安這會兒挺郁悶的。
他哥病了,他竟然是從朱婉婉那里知道的……他哥怎麼能這樣!
傅懷安戴了口罩,別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的眼睛里滿是控訴……
傅蘊安見他這樣,愣了愣才道:“抱歉,我忘了。”
他對傅懷安沒有太深的感情,再加上覺得傅懷安還小,也就沒特地去通知傅懷安……
“我是你弟弟,你以后可不能這樣!”傅懷安又道。
“好。”傅蘊安笑著點了點頭。
傅蘊安看著挺虛弱的……傅懷安決定原諒他了:“哥,我明天給你送飯吧。”
他哥是為了給得了瘟疫的人治病,才會不慎染上瘟疫,他一定要好好照顧他!
說起來,他以前覺得自己的哥哥不是好人,真是太不應該了。
其實傅蘊安人挺好的,一直都很無私,之前還做義診什麼的,就連霍英……
他們學校里的人天天念叨著霍二少多好多好,他都快忘了他二哥是怎麼折騰他的了……
“不用了。”傅蘊安道:“你還要讀書。”
“哥你病了,我哪還能只顧著讀書?”傅懷安道:“明天我待在醫院陪著你吧!”他二哥那麼忙,肯定沒空照顧他三哥,讓他三哥一個人在醫院養病又太可憐了……
不如他來照顧好了。
傅蘊安想也不想就道:“不用。”
“ 懷安,有我照顧你哥,你放心好了。”穆瓊c-h-a嘴道。
“穆老師你很忙,怎麼能讓你照顧我哥?”傅懷安道。
“我不忙,最近空得很。”穆瓊道,又隨便找了個理由糊弄傅懷安:“我寫小說要收集資料,需要在醫院里待著。
”
傅懷安果真被糊弄住了。
朱玉同情地看了一眼傅懷安。
她哥哪里是要收集資料?她哥這是要在醫院里陪媳婦兒呢!
朱婉婉沒有注意到女兒的表情,她細細問了傅蘊安的狀況,又說明天上午會再過來一趟。
按著他們老家的習俗,親戚病了是要帶著吃食,在上午去探望的。
這最初大概只是為了讓生病的人能吃點好的,時間長了,便成了習俗。
傅蘊安沒有拒絕,又讓穆瓊送朱婉婉他們回去。
“有懷安在,不用擔心。”穆瓊道。傅蘊安是有些瘦弱的,傅懷安正相反,小小年紀就已經人高馬大了。
“我估計要病好幾天,你要待在這里,總不能連換洗衣物都不去拿。”傅蘊安道:“另外,紙筆什麼的,你也該拿一些來。”
“也是……那你在這里等著我。”穆瓊道,他現在還穿著傅蘊安的衣服……
穆瓊陪著朱婉婉和朱玉回去了,而他們一走,傅蘊安當即叫了孫大林進來,詢問有沒有什麼要緊事。
今天穆瓊一直都在他身邊陪著,他都沒機會跟孫大林說什麼。
“三少放心,二少已經把那些事情全都接過去了。”
“那就好。”傅蘊安道。
“對了三少,今天送來的信里,有天幸的信和大帥的信。”孫大林又道。
“拿來給我看看。”傅蘊安有些驚奇。
他沒想到,天幸竟然這麼快就給他回信了。
天幸每次來信,他都會很快回復,但天幸給他的回信,一般都要等上許久。
尤其是最近,天幸十幾二十天,才會回他一封信不說,回信基本上還都非常簡短,惜字如金。
當然了,對此他是理解的。
他都那麼忙,天幸這樣的人,肯定更忙。
孫大林很快就把信送來了。
傅蘊安打開一看,卻發現天幸寄來的,根本就不是回信……天幸在信里,讓他準備好二十支西林,裝在一個匣子里,寄存到一家綢緞鋪的柜上。
天幸要用西林?傅蘊安想了想,立刻讓人準備了五十支西林,按著上面的要求,寄存到那家綢緞鋪的柜上。
因為聯絡不便,平日里大家要轉交點東西找不到人,常常會找個鋪子寄放一下,或者打從一開始,就說好放在某個鋪子里,然后讓人過去拿。
把東西寄存在鋪子里,這是常有的事情。
傅蘊安吩咐好,又給天幸寫了一封信,問天幸有沒有別的需要,然后讓孫大林去寄。
天幸幫他們很多,但一直以來什麼都不要,其實讓傅蘊安有些沒底,就怕哪天這人突然消失地無影無蹤。
他覺得,天幸應該是真的有這樣的打算的……
孫大林辦事去了,傅蘊安又打開了霍大帥寄來的信。
他跟自己父親的聯系一向不多,有什麼事情,他一貫都是跟自己的大哥聯系的。
而這次他父親給他寫信,是想讓他回去過年。
這事,他父親已經不是第一次提了。
之前,讓他隱姓埋名留在上海,把傅懷安也送過來的時候,霍家其實還根基不穩。
那時候頭頂的人動不動就換,霍家手上雖然有兵,但地盤還不穩當……他父親免不了提心吊膽的。
但這兩年發生了很多事情,現在霍家在山西,已經是妥妥的土皇帝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父親自然也就不覺得他和傅懷安還需要隱姓埋名。
他甚至巴不得喊他回去,好好炫耀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