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瓊在最初,腦海里是一片空白的。
他穿越之后雖吃過一些苦頭,但從未遇到過生死危機。
即便接觸過霍二少江新春這樣的人,即便見識過死人,這種被槍指著腦袋的事情,他還是頭一回遇到。
甚至今天上午,他是第一次摸到槍。
他剛買了一把槍,都不知道要怎麼用,竟然就被人用槍指住了腦袋!
穆瓊一時間什麼都想不到,但他很快就冷靜下來。
人家沒有直接朝著他開槍把他打死,就說明暫時不會殺了他,甚至可能并不想殺了他……穆瓊深吸了一口氣。
傅蘊安是個醫生,身體也不好,這種時候,他一定要冷靜,這樣才能讓自己和傅蘊安不至于出事。
穆瓊一開始是有點接受不了這情況的,傅蘊安卻截然不同。
那槍抵上他的腦袋的時候,他并沒有多驚慌。
他一點都不奇怪自己會遇到這種事情,事實上被槍指著腦袋這樣的事情,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當初在國外,他大哥去混幫派,他要把人帶回來的時候,就被人用槍指過腦袋。
后來惹了不該惹的人,他也被人用槍指過腦袋。
還有一次是談生意沒談攏,也有人用槍指著他的腦袋。
……
這會兒又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他并沒有多害怕。
這些人明顯不是要殺了他,那就有轉圜的余地。
當然了,最好是能想辦法脫身。
傅蘊安瞬間想到了很多,然后就擔心起穆瓊來。
他是不怕的,但穆瓊才十八歲,以前還沒遇到過什麼事情,也不知道會不會被嚇到。
還有……這些人應該是沖著他來的,穆瓊可以說是無辜受累,也不知道穆瓊會不會因此對他有意見。
傅蘊安的心里閃過諸多念頭,乖乖上了車。
而穆瓊也跟著上了車。
把他們逼上車,那兩個拿槍的人一個擠進后座,另一個坐上副駕駛的位置,然后司機立刻就發動了車子。
黑色的汽車在夜色里動起來……
“砰砰!”接連幾聲槍響,剛剛發動的汽車突然一個打滑,險些撞上路邊的房子。
“車胎破了!”司機道。
“媽的!”擠進后座的綁匪打開車窗,朝著身后就開了幾槍。
穆瓊上車之后,就開始想脫身的辦法,沒想到辦法沒想到,竟然就遇到了……槍戰?
這些人為什麼要抓他們?后面開槍的又是什麼人?
“你們是什麼人?”穆瓊問。
沒人回答他的話。
車胎雖然破了,但車子依舊在往前開。
跟他們一起擠在后座的人趴在窗口朝著后面開起槍來,而坐在駕駛座上的人轉過身,用森冷的目光看著他們,瞧著就像是一條毒蛇。
“你們為什麼要抓我們?”穆瓊又問,同時琢磨起眼前這些人的身份來。
傅蘊安就是個醫生,一直治病救人,是誰也不得罪的,這些人不可能是來抓傅蘊安的,多半是沖著自己來的。
而他們抓自己……莫非是因為江新春的事情?
穆瓊提醒過江新春之后,就沒再管江新春的事情,但江新春恐怕是做了不少事的,興許還殺了不少人,現在……有沒有可能是江新春對人動手了,而那些人得知了他的存在,又找上他了?
穆瓊一時間有些后悔,同時目光死死地盯著自己面前的那人。
結果,那人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倒是看向一直沒說話的傅蘊安:“天幸先生很冷靜啊……”
穆瓊和傅蘊安同時一驚。
傅蘊安猜到這些人多半是沖著自己來的,但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把自己當成了天幸。
他突然就想到了自己之前染上猩紅熱的事情。
當時他就覺得幕后的人對他們的口罩動手腳的做法怪怪的,但因為生病沒想到原因,后來又沒多想……現在看來,當時幕后的人這麼做,應該是想要試探他是不是天幸?
也是……英法這些國家,對天幸很推崇,但日本人怕是恨死天幸了。
而他們會懷疑上他,也不奇怪。
很多人都認為西林是天幸研究出來的,而他曾為了研究西林跟人購買實驗器材,也曾將很多時間耗在實驗室里,他身上還有許多怪異之處……
他絕對是最容易被人懷疑成天幸的人了。
當然了,現在不能認:“什麼天幸?我只是一個醫生……”傅蘊安露出驚慌的表情來。
穆瓊見傅蘊安這樣,心疼得不行。
同時更加自責——果然是他連累了傅蘊安。
他還以為這些人是因為江新春的事情找他麻煩,結果他們竟是來抓天幸的,更可笑的是,他們還把傅蘊安當成了天幸!
“蘊安根本就不是什麼天幸!”穆瓊道。
穆瓊和傅蘊安幾乎是同時說話的,只是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那人并不相信,他輕“呵”了一聲,諷刺地看著穆瓊和傅蘊安。
傅蘊安似乎被嚇到了,往穆瓊身上靠了靠。
只能坐兩個人的后座坐了三個大男人,本來就擁擠地很,傅蘊安往穆瓊身上一靠,幾乎就坐在穆瓊身上了。
穆瓊覺得他是在害怕,伸手摟住了他。
然后……他就感覺到傅蘊安的手伸進了他的褲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