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蘊安這才注意到,信封上沒有貼郵票也沒有蓋郵戳。
之前天幸的信, 都是通過郵局寄過來的,還動不動換郵局,這次竟然直接讓人送來……傅蘊安坐直身體,立刻就打開了信。
信上只有短短幾行字,約霍三少去附近的一家酒樓見面, 同時也表示,這件事不希望有別人知道, 更不希望有別人出現在那個酒樓里。
傅蘊安一時間又驚又喜。
他早就想見天幸了。
天幸教了他很多東西, 開拓了他的眼界,他已經把這人當做自己的老師了,在信里更是以此稱呼對方,只可惜天幸一直對他很冷淡。
現在天幸要見他, 那他是無論如何,都要去見的。
“蘊安,信上寫了什麼?”霍英問。
“沒寫什麼。”傅蘊安道。天幸在信里特地提了不要讓別人知道這件事,他自然不會多說。
他已經打定主意, 等見面之后,就設法拜天幸為師, 在此之前,當然是不能做可能會惹惱天幸的事情的。
霍英知道不可能沒寫什麼,但他沒有深究:“蘊安,有事記得找我。”
“我會的。”傅蘊安道:“對了二哥,穆瓊怕是很快就要回來了,你先回去吧。”
霍英:“……”他弟弟要趕走他?怎麼能這麼殘忍!
霍英有心想問問穆瓊為什麼不在,但想到穆瓊對自己弟弟殷勤得很,指不定又是去弄吃的了,也就沒多問,心塞地往外走去。
也是巧,他剛進了自己的車子,讓司機載著他出門,就看到穆瓊拎著吃食從外面回來了。
這人果然是去買吃的去了……還抱著一顆大白菜這是要親自做?
弟媳婦還是很賢惠的。
霍英心情極好地離開了,至于天幸的事情……就讓他弟弟去c,ao心好了。
他弟弟一直都是比他聰明的。
霍英離開后不久,穆瓊就進了病房,拿出熱乎乎的餛飩給傅蘊安吃,又給傅蘊安削蘋果。
傅蘊安臉上的冷淡表情早已消失,整個人看著特別溫和,他一邊吃餛飩,一邊看穆瓊削蘋果。
他以前是不怎麼吃蘋果的,帶皮啃不習慣,別人幫他削好,又覺得不干凈,而且蘋果這東西,多放一會兒,上面就會蒙上一層銹色,一點都不討人喜歡。
但現在削皮的是穆瓊。
傅蘊安吃了餛飩,又把穆瓊遞過來的削了皮的蘋果啃了,啃得干干凈凈的。
“你喜歡吃蘋果?我買少了。”穆瓊道,他當時問價格,發現蘋果竟然要一毛錢一個,覺得有點貴就沒多買……
“下次想吃再去買就行了。”傅蘊安笑道。
“我明天再去買。”穆瓊道:“蘊安,我們去你的房間?”
傅蘊安來了平安醫院之后,因為腿上有傷口要處理,是在醫院的病房里暫住的,不過現在傷口已經包扎好了,穆瓊覺得還是回傅蘊安位于醫院的休息室更好。
“好。”傅蘊安應了,穆瓊又道:“我背你過去?”
“不用……”傅蘊安拒絕,但穆瓊直接坐在床邊,朝著他道:“來吧。”
傅蘊安到底還是趴到了他背上。
他都被穆瓊背過好幾次了,背就背吧……
傅蘊安之前因為患了猩紅熱,曾在醫院的休息室里養病好多天,這會兒這里也就多了許多生活用品。
為了方便穆瓊寫東西,這里甚至連書桌椅都有。
穆瓊將傅蘊安背進來之后,又問:“蘊安你要不要上廁所。
”
傅蘊安:“……不用。”
這種事情,他不習慣在穆瓊眼皮子底下解決。
結果,穆瓊竟然又問:“蘊安,我給你后面上點藥吧?”
“不用……”
“昨天雖然上了藥,但那藥并不對癥,還是再上一點比較好。”穆瓊道,之前在外面病房,他能理解傅蘊安害羞不想上藥,但現在都已經在私人的地盤上了……傅蘊安再這麼害羞就沒必要了。
“我給你上藥,另外褲子也要換一條。”穆瓊道,直接上手去脫傅蘊安的褲子:“你放心,我已經鎖門了。”
傅蘊安身上穿的,還是昨天那條厚棉褲,為了包扎傷口,染血的褲管已經剪掉,看著破破爛爛的有點礙眼,傅蘊安也是想要將之換掉的。
而他這麼一猶豫,他身上的褲子就被穆瓊扒下來了。
傅蘊安:“……”
他里面的褲子昨晚弄臟了,已經被穆瓊和床單一起拿回來燒掉,也就是說,他里面什麼都沒穿。
傅蘊安的臉忍不住就紅了。
穆瓊把厚厚的被子蓋在傅蘊安身上,又道:“我去拿點熱水來,先給你擦洗一下,再上藥。”
傅蘊安拉著被子,尷尬地躺著,偏又不討厭被穆瓊這麼對待,少不得唾棄自己。
被窩還沒捂熱,穆瓊就回來了,他手上還拿著一個火爐。
找了一條毛巾毯把火爐包起來,讓火爐不至于太燙,再將之放進傅蘊安的被窩,穆瓊又用熱水洗了毛巾,掀開一部分被子給傅蘊安擦后面的傷口。
穆瓊的動作很輕柔,熱乎乎的毛巾擦在身上也很舒服……傅蘊安本是打算到了晚上,借著上藥再勾引穆瓊一次的,但現在還是大白天,他到底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主要也是穆瓊的動作,太正經了。
穆瓊特別規矩,自然也就讓他覺得自己這時候去勾引人有些不合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