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岳朝郢最了解的,無疑就是俄國的情況了,事實上,穆瓊對俄國如今的情況,也是了解的。
就在這年的十一月,俄國爆發了十月革命,而正是這場革命,讓中國的某些人,堅定地走上了某一條路。
而十月革命帶來的,還不止這些。
按照一些民國時期的書籍的記載,十月革命爆發后,大批的俄國貴族帶著仆人開始逃亡,而他們中很多人,都是往中國逃的。
他們帶著大批錢財來到天津上海的租界居住下來,甚至買下了上海租界的一條街,生活非常奢靡。
可惜的是,這些失去了土地,沒有收入來源的貴族的奢靡生活維持的時間并不長,幾年后,他們中的一些人就破產了,一些男人甚至不得不去軍閥手底下當兵。
至于女人……無疑就是流落風塵了。
在二十年代,有些軍閥手底下,竟有數千俄國人組成的士兵,而上海天津的風月場所,時常能看到俄國女人。
彼時一些俄國女人自稱是俄國皇室后人之類,還賺了不少錢。
霍英很想跟岳朝郢接觸,但他是個知道分寸的,并沒有貿然去找岳朝郢,只讓穆瓊幫著打聽消息,穆瓊就把岳朝郢跟他說的俄國的一些情況說了出來。
至于即將到來的革命之類……穆瓊是不跟霍英的,畢竟就連岳朝郢,都不知道這些。
這天,穆瓊上午在岳朝郢那里學習,下午待在希望月報編輯部寫文章,然后又去醫院接了傅蘊安,和傅蘊安一起回到家中。
兩人回家之后,在傅懷安霍安妮搬走之后,用空出來的房間做的書房里繼續辦公。
此時的家具都是可以搬動的,布置個書房真的很簡單。
辦公過后,兩人一起洗了澡,然后才回到房間里。
傅蘊安如今有平安醫院做掩護,不需要大晚上還去辦公見人,生活真的規律了很多。
“我有潔癖,受不了臟亂的環境喜歡洗澡,沒少被我哥說太講究……沒想到你比我還要講究。”傅蘊安對穆瓊道。
他算是一個很喜歡洗澡的人了,但是跟穆瓊一比,又比不上了。
之前冬天的時候,穆瓊只要在家又有空,就會每天洗澡,現在夏天了……他是早上洗一次,晚上洗一次。
跟他身邊有些男人夏天都能幾天不洗澡相比,穆瓊真的特別講究。
“愛干凈還不好?”穆瓊笑道。
“當然好。”傅蘊安道,說起來……他當初認識穆瓊的時候,穆瓊要是一副邋遢的樣子,他興許不會看上穆瓊……幸好穆瓊愛干凈,他們沒有錯過。
傅蘊安正這麼想著,穆瓊抱住了他:“剛才洗澡的時候,我看到你很想要……”
傅蘊安:“……那只是自然反應!”
穆瓊輕笑了一聲,直接把人壓倒了。
終于結束,傅蘊安靜靜地躺著,不太想說話。
他和穆瓊,都不是喜歡沒事找事的人,因而挑明身份之后,兩人相互體諒,日子過得很是平靜。
而他是喜歡這樣的平靜的,甚至于這樣的平靜,總算是讓他有了家的感覺。
和穆瓊在一起之前,他并無把握兩人會一直在一起,可現在,倒是有了信心,甚至有時候還會恍然大悟,突然意識到……原來家是這樣的,原來夫妻之間,該這樣。
“蘊安,我有事要跟你說。”穆瓊突然道。
“什麼事?”傅蘊安問。
“我琢磨著,俄國那邊要有大事發生!”穆瓊道。
傅蘊安不解,然后穆瓊就從床上坐起來,分析起了俄國的形勢。
穆瓊之前以天幸的身份跟傅蘊安通信,說一些國內國際的形勢的時候,因為擔心暴露自己無知的一面,一向都是言簡意賅說得很少的。
當然了,當時他這樣子,被傅蘊安當做是高冷了。
現在就不一樣了……
托岳朝郢的福,穆瓊現在對俄國的情形非常了解,再結合自己知道的歷史知識,說起來的時候也就有理有據,頭頭是道。
傅蘊安聽得很認真,很受震動,同時也少不得有些自豪敬佩——他的男人,當真了不得!
傅蘊安看著穆瓊的目光,更喜愛了。
也是這一看……他突然意識到,這會兒穆瓊是一件衣服也沒穿,坐在被子上的。
這形象……
傅蘊安:“……”之前那種覺得自己男人簡直聰明絕頂舉世無雙的心情,突然沒有了……
穆瓊這時候又道:“由此推斷,俄國怕是不日就要爆發革命!革命之后,百廢待興……”
穆瓊滔滔不絕地說起來。
傅蘊安卻聽得不是很認真,目光總忍不住往穆瓊的關鍵部位飄。
穆瓊:“……”在床上談事,好像不太合適……
話說,要不要再來一次?
他現在可是最j-i,ng力充沛的年紀呢……
第二天一大早,穆瓊照舊很早起床,下樓鍛煉去了。
負責教導穆瓊的人好奇地問:“穆先生,三少呢?”平常他們三少,可都是跟穆先生一起來鍛煉的,只不過一般來講,穆先生鍛煉的時間要長,而他們三少鍛煉的時間要短。
穆瓊道:“他不太舒服,今天不練了。
”
負責教導的人敬佩地看了穆瓊一眼。
這宅子里的人,都是傅蘊安的心腹,而事到如今,這些心腹都已經知道他們三少和穆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