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周司機,仍滿心殘念,無法消散。
從奔馳保時捷蘭博基尼,到東風小康七座面包,理想跟現實的鴻溝,真是太巨大了……
電梯口外,一溜車底。
十個小伙伴聽著忽遠忽近的引擎聲,奔跑聲,打斗聲,嘶吼聲……身不動,而神各種游。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你們在車里極速狂飆,我們在車底目光相交。
宋斐轉頭看羅庚——是不是差不多了?
羅庚轉頭看林娣蕾——差不多了。
林娣蕾轉頭看黃默——根據計劃找到車之后他們會把喪尸引到距離這里最遠處,再狂飆回來。
黃默轉頭看王輕遠——所以應該已經成功了。
王輕遠轉頭看李璟煜——我們周圍還有幾個喪尸,得小心。
李璟煜轉頭看何之問——我數鞋了,六雙不同的,應該就是六只。
何之問轉頭看馮起白——那數量還行。
馮起白轉頭看鄺野——呵,小意思。
鄺野轉頭看馬維森——你一會可別拖后腿。
馬維森冷笑轉頭——
“阿嚏!”
十個小伙伴虎軀共震。
世界,靜止了。
整個電梯口周圍安靜得連根針落地都能聽見。
馬維森很想解釋他真的是香水過敏,屬于不可抗力,但已經伸到車底下摸索的爪子讓他徹底消音,屏住呼吸。
爪子越探越深,馬維森只能憋著氣往旁邊悄悄蹭。
忽然一陣風,縫隙里出現喪尸半張臉——它蹲下來了!
馬維森在凝望它還是拿刀懟死它之間掙扎,前者太難堅持,可后者容易引發更大動靜!
“嗷——”
很好,喪尸一嗓子替他做出了選擇。
馬維森心頭慘淡,幾近絕望,但手上卻毫不客氣,直接戳進往車底張望的喪尸面門!
然而沒等他抽出武器,剩下五只喪尸被全部吼來,無數魔爪瞬間探入車底,將他包圍。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僵硬的身軀讓它們沒辦法在很快時間內學會爬進車底!
衣服被接二連三地拽住,馬維森掙脫了這個,又被那個搭上,最后再堅持不住,瞅準唯一沒有爪子伸進來的車頭,小腿微屈,雙肘一撐,屁股嗖嗖嗖地往外蹭,沒兩下,人就竄出車底,起身狂奔!
喪尸后知后覺,待反應過來,馬維森已竄上一輛SUV的車頂。
六只喪尸——包括臉被戳的那位,全部撲向馬維森所在的車。
那車頂并非絕對安全,而是一個喪尸伸手就能抓到他腿的微妙高度。
好在車身流線,車壁光滑,六喪尸攀爬不易,只能急躁地用手抓。
馬維森瞬間把自己旅游時跟少數民族姐妹們學的竹竿舞用上了,跳得這叫一個歡,噠噠噠地,喪尸竟抓他不住。
九個偷偷從車底探出頭的小伙伴被這專業舞姿驚呆了,總感覺他下一秒就會一聲山歌,跟阿妹求愛。
但竹竿舞雖好,體力有限,很快,馬維森同學便氣喘吁吁,舞步也漸漸沉重,不復最初的空靈飄逸。
宋斐深呼吸兩下,猛然爬出徹底,一邊往相反方向跑,一邊叫:“來呀,來抓我呀——”
喪尸沒聽懂,只知道活物又多一個,瞬間陷入選擇困難癥。
馬維森聽懂了,腳下差點沒滑倒。可這喪心病狂的浪蕩呼喚底下,卻包裹著戰友愛,真是別有一種惡心的感動。
最終兩個喪尸被宋斐吸引,剩下四個依然盯著馬維森不放。
后者已氣喘吁吁。
但小伙伴們沒讓他等多久,宋斐剛跳上另外一輛車,八個小伙伴便一齊冒頭,猶如猛虎出欄,頃刻四散,個別的還被榜樣所影響,學班干部嬌喘出聲,招蜂引蝶。
六個喪尸,十個人,實在不夠分,等到八個小伙伴也爬到不同車頂,喪尸們徹底亂了,四下張望的臉龐是那樣無助而茫然。
引擎聲由遠及近,帶著愈來愈強的刺目大燈!
銀色面包一馬當先,紅色吉普緊隨其后,原本都是想召喚小伙伴的,可開近發現,不用他們召喚,小伙伴們已經從陰暗的角落里蹦出來,并且大有不如跳舞打喪尸不如跳舞的逼人氣勢。
小伙伴已近在眼前,周一律直覺要踩剎車,卻聽見背后喬司奇的吶喊:“撞它——”
一剎那,周同學心領神會,掛擋,踩油,貼著行車道右側的一排車頭就蹭了過去,一路向前疾馳。
只聽咣咣兩聲,不知攻擊哪個武生班同學而最終晃蕩到路中央的兩個喪尸,已被撞得魂歸天外!
隨著砰砰兩聲重物落地,吉普車和面包車同時停住。
刺耳的剎車聲里,面包車五戰士全部沖出,而意識到不用再擔心打斗引來更多喪尸的十個小伙伴悉數跳下,十四打四,簡直跟玩兒似的,眨眼間喪尸殞命,戚言飛快跑回吉普車把自己的對講機翻出來塞給喬司奇,轉身拉著一頭霧水的宋斐就往面包車上跑!
宋斐知道應該趕快上車,但對于戚言拉著他直奔面包車頗為不解,為此還特地把對講機留給喬司奇,怎麼看都多此一舉。
最終只能當是戚言高風亮節,把好車留給其他伙伴。
同戚言一道奔向面包車的還有體院三劍客,和撂倒了最后一個喪尸的馬維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