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將來和花慕之成為死黨,也不至于睡一張床吧。
花慕之把手抽了回來,淡淡道:“我如果介意呢?”
越亦晚愣了下,一臉的為難。
他憋了很長時間,還是勉強道:“那就一起睡吧。”
“睡歸睡……可以不滾床單嗎。”
“如果我說不可以呢?”
什麼!!
越亦晚深吸一口氣,嚴肅道:“我們可以用更——友好,更友好的方式,來幫對方解決欲望,這個可以之后再交流一下。”
花慕之注視著他,還是破功笑了出來:“你還真是不經逗,說什麼都能當真。”
越亦晚怔了下,隱約心里放松了些:“在開玩笑嗎?”
“不會隨便冒犯你的,放心吧。”花慕之起身道:“午飯之后,給你看一樣東西。”
大白狗在他們上課的時間,一直在樓下抱著大骨頭在地上打滾。
兩人下樓時它唰的坐直,然而綿羊般的披毛頗為凌亂。
花慕之只瞥了它一眼,托托便飛快甩毛捋順自己,又變成了那只從容高貴的御犬。
中午飯是港式的點心,冰火菠蘿油包味道相當不錯。
越亦晚沒忍住,吃完了小半只玫瑰燒雞,凍檸茶也來了兩大杯。
他是相當喜歡這兒的廚子。
等吃完了,花慕之才吩咐御侍拿了平板過來,給他看自己寫的短篇。
他是個頗為老派的人,哪怕拿著平板也習慣用電子筆寫字。
清雋工穩的字體猶如印刷體,讀起來都是種享受。
“這是你抽空寫的嗎?”越亦晚訝異道:“愿意給我看?”
花慕之顯然也有些不太自信,只點了點頭。
這小短篇,講的是一只狐貍下山報恩的故事。
年輕的俠客為它解了獸骨夾,它后來成了精化了人形,便叼著兩尾魚想去給他謝禮。
可俠客被官老爺聘去做打手,意外骨折成了廢人,如今已經是連小孩兒都能欺負的笑話了。
狐貍便化作翩翩書生,給他療傷治病,準備等他傷好了再悄然離去。
他們會在竹林旁望月彈琴,會聊起京都里據說用六七種花做的糕點。
俠客的腿奇跡般的好了起來。
一開始只是能微微動彈,后來竟能夠下地顫顫巍巍的行走。
狐貍感覺報恩完畢,半夜里收拾了行禮,準備回山林中繼續過自己的小日子。
可俠客卻等在院門口前,親了親他的唇角,問他可否愿意留下來。
“你……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是妖怪的?”
俠客笑了起來。
“你每次燉好雞湯的時候,耳朵都會露出來。”
毛絨絨的,可愛極了。
越亦晚讀完的時候,捂著嘴半天沒說話。
“……是不是太粗糙了?”花慕之不確定道:“以前都寫的是策論,不太懂這個。”
“不——寫的又萌又甜啊!!”越亦晚抱著平板一臉蕩漾,連聲音都上揚了好些道:“這故事應該再寫長點!后來他們在一起了嗎!”
花慕之被他夸得耳朵都紅了,強裝鎮定道:“下次寫長一點。”
“對!我就是第一個追更的粉絲了!”越亦晚如果有尾巴的話,這個時候就已經開始亂晃了:“所以你想好筆名了嗎?打算叫什麼?”
皇太子考慮了半天,忽然道:“叫山樆怎麼樣?”
“嗯?山中的梨樹嗎?”越亦晚想了想:“讀起來還不錯,只是為什麼會起這個名字?”
“因為長命泉的那個傳說吧。”
臨國從前有位帝王,在心愛的妃子病逝之后一夜白了頭。
他令人在長命泉旁栽種了漫山的梨樹,讓后世人都能夠記得她的離開。
那個景點越亦晚小時候還和哥哥去玩過,一度鬧著要吃梨子解渴。
“你寫什麼都會很好看的。”他看著花慕之認真道:“以后也可以給我看喔。”
那……禮訓期結束,你也愿意留下來嗎?
花慕之怔了下,如同允諾了什麼般點了點頭。
然而馮老師真的開始上生理課了。
她不光來上課,還拿了模型過來,能夠清晰的看見膀胱等部位的分解圖。
不光如此,還拿了各種避孕套和潤滑劑。
越亦晚做了這麼多年的好學生,這回真是強迫自己才能坐下來聽課。
于是皇太子和皇太子妃全程緘默的聽她講完不同套套的區別和用法,講完潤滑劑的使用和禁忌,再開始談論前列腺高潮的具體實踐方法。
嗯,我還是太年輕了。
這玩意兒根本不是性教育,是性行為教育啊!
恥度也太高了好嗎!
確實,性欲望是人類的原始欲望之一。
坦坦蕩蕩的討論和接受它們,并沒有什麼可恥的地方。
越亦晚本來覺得是自己見識太淺薄,結果忍不住一扭頭看花慕之,發現對方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光耳朵尖紅紅的,臉上的表情也頗為窘迫。
似乎真的不用擔心他會對自己做什麼……
這麼純良又容易害羞的好青年肯定不會有什麼邪惡的念頭。
越亦晚揉了揉臉,本著保住這樁婚事的念頭,繼續聽那馮老師解釋傳教士體位的優勢和劣勢。
等講到后面的時候,他也頗有些破罐子破摔,開始問各種奇奇怪怪的問題。
“——所以后入會感覺更長是嗎?”
“那套套加了冰片會有什麼感覺?”
老師居然相當正經的一一回答,臨下課還給他們一人發了一套漫畫和一個U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