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慕之聞了聞指尖的小麥香氣,把袖子晃悠到手肘上再去洗手。
他側頭一看,暖黃色的燈光前,自己的太子妃在那剝熱乎乎的糖炒栗子,模樣依舊閑適而放松。
“嗯?”越亦晚發覺他在看自己,給他也剝了個:“嘗嘗!又糯又甜!”
白凈的指尖遞了過來,讓花慕之也怔了一下。
他低頭接了那栗子,慢悠悠嘗完。
“嗯,很好吃。”
于是當天下午,太后娘娘正看著連續劇,又聽見御侍來報說太子殿下他們過來了。
這邊小三還在抱著孩子哭得肝腸寸斷,正室拎著鞭子正要教訓呢,太后娘娘戀戀不舍地看了眼屏幕,隨意地揮了下手
掌侍連忙暫停,扶著她去了前殿。
還沒走過去,便聞著香味了。
好香……是剛烤出來的麼?
這頭太子和太子妃正跟她解釋著由來,遠處的皇上又帶著皇后過來了。
他們本來是想和老太太商量下給越亦晚的爵位選個什麼封號才好,一進院子就聞見了熱乎的香味。
“您這又是偷偷嘗什麼好東西呢?”皇上大步流星的走進來,發覺那小夫夫也在這:“喲,小越也在?”
“你這也是天天來的巧,”皇太后擺了擺手,吩咐道:“再多沏一壺茶來。”
吃月餅這樣略有些油膩的東西,就要配些清口的茶。
御侍取了上好的平水珠茶,泡好了給帝后也斟了一杯。
“我這兒跟我的孫媳婦喝下午茶呢,你又巴巴的湊過來。”老太太涼涼道:“是生怕少吃口還怎麼地?”
“沒事,剛好慕之給陛下和娘娘也做了盒月餅——還是蘇式鮮肉餡的!”越亦晚眼睛一亮道:“剛好端過來一起嘗嘗吧。
”
“怎麼我這兒是蛋黃白蓮蓉,他那兒就是肉餡,”老太后挑了眉毛:“你們幾個小兒孫,是覺得我嚼不動了?”
“您牙口可好著呢,”花慕之順著話頭安撫道:“您嘗嘗這個,我做了特意孝敬您的,還剛好是個雙黃蛋。”
太后伸手拈了一塊,笑著道:“你這嘴啊,真是跟小越學乖了。”
一家人喝著茶吃著月餅,遠處有御侍過來遞口信。
“小王爺已經到戴高樂機場了,今兒凌晨就到臨都。”
越亦晚月餅啃了一半,聽到這話眨巴了下眼睛。
對哦,花慕之還有個上高中的弟弟來著。
作者有話要說: 小王爺(超生氣):誰要吃咸月餅啊!異端!
第16章
其實按照貴族的做派,像花慶之這樣身份的孩子,應該送去英國的伊頓公學這種地方。
大戶人家總是習慣讓長子繼承家業和種種責任,放任小兒子恣意生長,越家花家都不例外。
小王爺非要去法國,那便去法國吧。
越亦晚回夕清閣裁料子的時候,問了旁邊幫忙遞剪刀的掌侍幾句,大概聽了些小道消息。
這小王爺花慶之,比花慕之要小上七八歲,現在還在讀高中,只有放假了才會回來。
聽說他是個快言快語的性子,比太子要活潑許多。
越亦晚如今大學都讀完了,真覺得自己快變成老叔叔了。
他在街邊看見大學生心里都有些唏噓,一聽說這小王爺才上高中,也揉了揉臉心想歲月催人老。
飛機要凌晨才到臨都,從機場回來又得幾個小時,估計回皇宮里都得三四點了。
如今太子住東宮,東宮以北的宮殿被改成了宗室聚會的承繁宮,小王爺和長公主回來時一般住在西邊。
到了晚上,越亦晚又拎著毛線球去了客廳,繼續織新的圍巾。
他倒不是勤快,主要是看電視的時候總想做點什麼。
吃零食容易不知不覺就吃撐變胖,眼瞅著快到婚期了,還是織圍巾來的安全。
瘦點好上鏡,畢竟全國人民都會刷微博看直播的。
花慕之在他織完毯子之后,略有些拘謹的不好意思再找他搭話。
原先借著托托的旗號,他們晚上聊聊天做做毯子,相處時間不知不覺多了起來。
毯子做完之后,他不好意思再去找越亦晚一起看電視,只回房里寫東西。
越亦晚對這些小細節渾然不覺,自顧自的琢磨著是不是再弄個毛線帽比較好。
花慕之寫了好一會兒,腦子里找不出情節來,又正經了神色,佯裝去客廳里取個什麼東西。
他一走進去,便瞧見小裁縫又在看綜藝織圍巾,還抽空跟自己打了個招呼。
“Elisa淘汰了嗎?”
“上期就淘汰了,她做的衛衣簡直是災難級的配色。”越亦晚揮舞著棒針,猶如小蜜蜂般眼睛和手忙個不停:“現在對著評委哭的是Alya,已經開始訴苦賣慘了。”
花慕之想坐在他的身邊,可走近些又覺得局促,只挑了個不近不遠的地方,撥弄了一下沙發上的毛線球。
睡在旁邊的托托打了個噴嚏,翻滾了半圈又沉沉睡去。
“這是在織圍巾嗎?”
“嗯,冬天快到了,織一對好了。”
一……對?
花慕之的耳朵尖又紅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道:“會不會很麻煩?”
越亦晚看向他,忽然舉起手里的半成品:“你說我織這個花色,駝色云紋,陛下和娘娘會喜歡嗎?”
太子殿下沉默了幾秒鐘:“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