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不藏著掖著,真是個光風霽月的性子。
“其實,”他低聲道:“你在新婚第一晚,半夜里就自己蹭過來了。”
越亦晚感覺臉上一熱,正經道:“你不能騙我。”
花慕之笑意加深:“我沒有騙你。”
這——好像真是這樣。
他其實心里隱約猜到了,一直死要面子不肯承認而已。
但是抱著真的好舒服!
越亦晚不自然地又咳了一聲,強行挽尊:“我抱著你,也不算耍流氓,你要是覺得有些冒犯的話,我可以分被子睡的。”
在宮外不行,搞不好會被老親王知道。
但是在東宮應該還是很隱秘的。
“亦晚,”花慕之抬手幫他撫平耳邊的銀色碎發,動作輕柔卻并不曖昧:“我們已經結婚了。”
“你現在是我的終身伴侶。”
越亦晚有點想把臉埋在枕頭里,裹緊被子道:“所以這個行為是合理而且合法的。”
“嗯。”
“我有點冷。”他小聲道。
花慕之何其聰明,大方的張開手臂:“過來吧。”
于是嘴硬的某人就這麼看似不情不愿地又蹭了過來。
然后已經頗為熟練的把臉埋在了他的懷里。
“我們沒有談戀愛。”他仿佛擔心花慕之想太多,哪怕已經窩在他的懷里了,也自我防御地否認著,聲音悶悶的:“沒有。”
花慕之并不覺得被刺傷,只低頭抱緊他:“沒有。”
溫暖的懷抱讓人昏昏欲睡,仿佛眼睛一閉就是一場好夢。
“我們也沒有曖昧……”越亦晚話還沒說完,就困的睡過去了。
“嗯,沒有。”
花慕之幫他再次掖好了杯子,抱著他沉沉睡去。
我們只是在互相取暖而已。
第二天一早,就要結對去霧步山上去冬狩。
侍從們早已準備好了越野車和司機,所有的器具都分裝清點好,車上還備了午餐盒。
想多玩一會兒既可以中途開車折返回來吃飯,也可以享用保溫箱里的牡蠣湯和各種餐點。
花月夫夫和一幫親戚們客套廢話了許久,等到老親王姍姍來遲了,才各自驅車上山。
越亦晚已經準備好陪跑一趟,畢竟確實沒實打實的打獵過,不幫倒忙就行了。
在這項集體活動里,他唯一的優點,大概就是沒有什麼多余的憐憫心。
如果這是什麼狗血言情劇,可能會有個小白花般楚楚可憐的太子妃,一把按住太子的槍托,說兔兔這麼可憐不能吃兔兔。
然而越越同學不光想吃兔兔,還想吃鹿肉獐肉野雞翅膀。
紅燒煎炸烘烤樣樣皆可,最好再撒點芝麻。
待到了合適的地點,他們和侍從一起放輕腳步前行,去靠近山林間活動的那些動物。
越亦晚出來活動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摸摸自己身上的衣服。
他現在身上的衣物重量比夏天還要單薄,可是在山上依舊暖和地甚至有些發汗。
高科技涂料的抗寒能力是真的很不錯。
“在那里。”花慕之忽然目光一定,旁邊的掌侍即刻端著槍和子彈過來了。
越亦晚屏住呼吸,感覺自己什麼都沒看到。
遠處已經傳來隱約的槍聲,還有什麼動物撲棱翅膀的聲音。
哦,這和自己玩吃雞的時候真是一模一樣。
到處都在剛槍,然而自己什麼都沒看見。
花慕之挑好了瞄準鏡,半趴在草叢上,隔著六七十碼鎖定了那只野鹿。
瞄準,上膛,呼吸,射擊。
消音器讓子彈出膛的聲音鈍化的如同一聲悶響。
越亦晚直到這個時候都沒看見他們在打啥。
遠處的灌木叢里忽然有只公鹿猛地跳了起來,撒丫子就想往外跑。
可在它躍出去的那一刻,沒等太子再補一槍,便突然直挺挺地倒地了。
子彈發揮作用是需要時間的。
“咦!這就打死一只了嗎!”越亦晚精神道:“它的角很好看哎!”
花慕之抬手作了噤聲的動作,往東南方向指了指。
遠處另一塊平地上,竟有只圓滾滾的紅尾雉雞。
它根本沒察覺到危險,還在專心啄食著草籽。
太子緩緩站了起來,挑了把輕一點的步槍,遞給了越亦晚。
他伸手半圈住他,低頭教他怎麼上子彈。
“這只獵物歸你了。”
越亦晚看著槍托上虛扶著的那只手,目光在白皙修長的指節上停頓了許久。
他的心開始砰砰亂跳。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會把各種類型的文都嘗試一遍的,就跟《戲骨之子》里有各種劇本一樣,
BUT《銀色權杖》有原型!原型就是我大年初一會開坑且連更三章的《陪達芬奇超神的日子》!
作者專欄點進去就是!
WIFI之母X天才男主了解一下!走過路過不要錯過OwO[硬廣告.jpg]
第26章
他努力讓自己不要想別的事情,也不要思考兩個人現在靠的有多近。
騎馬也好,狩獵也好,都是在光天化日下近距離接觸。
越亦晚聽著就花慕之的呼吸聲,向來的冷靜自持都有些繃不住了。
他對著瞄準鏡鎖定了那只肥碩的大山雞,深呼吸著調準著角度。
一只溫暖又有力的手扶了過來。
“槍口要微微往下壓,因為會有后坐力。”花慕之沉聲道:“放松。”
他扣住了越亦晚的食指,按下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