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全國直播,連商業中心的屏幕上都在轉播,不能出錯。
敬香、拜祖、聽訓、謝籌——
整個上午忙活下來,他甚至領子和背后都沁了一層薄汗。
結婚那會兒因為下過暴雨的原因突然降溫,又要站在高臺上行禮,好歹還算涼快。如今正值元月,反而暖和的讓人想脫外套。
兩位殿下規矩自是一步不錯,而且還不約而同的開始走神。
在伏拜聽經的時候,一個在琢磨新題目會是哪個領域的,會不會考自己的短板,另一個則在思考后面幾章該怎麼寫,是不是該拎反派人物出場了。
老道士有點口音,念起來又快又長,簡直跟播廣告詞一樣。
問題是一個字兒都聽不清楚,只能跟著點頭。
等到了等候媒體采訪的時候,一個開始想家里的法國毛巾布起球了沒有,要不要去倉庫查驗一下,另一個則開始琢磨女配的角色是不是太單薄了些,要給她加點戲份。
“兩位看起來是相當恩愛啊,”記者笑的頗為八卦:“打算什麼時候要個小寶寶呢?”
越亦晚眉毛一跳,心想過個年哪兒這麼多催婚催育的,只給了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花慕之幫忙擋了兩句,又一瞥旁邊候著的霍御侍,后者立刻請了另一家報社的記者來采訪問題。
等了許久,才終于到了分發玉京糕的時間。
梅花糯米糕早已蒸的溫熱,蒸籠一揭更是散出令人怦然心動的蛋奶香味來。
越亦晚起床時臨時吃了點東西,這會兒已經餓得饑腸轆轆了。
他咽著口水一臉波瀾不驚,其實心里簡直想悄咪咪吃幾個。
官員們在鏡頭下接受皇室的祝福,還不忘對著鏡頭說幾句吉祥話拉拉選票。
明廟附近的民眾更是翹首以待,一百多人的隊伍早已排滿,期間還混進去了好些黃牛販子,小心翼翼地觀望著旁邊的警察和收尾。
被抓到了是要去拘留所的。
十余個高身份的皇親國戚發完了六百六十個,花了接近半個多小時。
越亦晚跟著所有人合影和致意,又在儀仗隊的中心跟著車隊巡街回宮,一路聽著民眾們歡呼尖叫,還有好些花炮發出砰砰砰的聲音。
他微笑得得體而溫和,隔著長街跟街道兩側的民眾揮手致意。
等終于回到了宮里,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花慕之還有要事在身,回宮連飯都顧不上吃,就換了西裝和父母再次去前廷宴客。
他作為新晉的太子妃,今年還不用強制參加這些政治場合,可以在朝明殿里好好睡個午覺。
洛御侍幫他把臉上的粉底都卸干凈了,才悄悄道:“殿下,太子給您留了個好東西。”
“什麼?”
掌侍從小廚房里取來了一個小蒸籠,里面竟然臥了一只晶瑩剔透的玉如意,正散著糯米的甜香味。
越亦晚一怔,看見那玉京糕上也按了金印,寫著壹佰陸拾陸。
“備車。”
越品正加著班,喝著普洱茶看著財務報表,忽然聽見辦公室門響了兩聲。
“誰?”
“我!”小兒子開門就進來了,手里還抱著個小蒸籠。
“喲呵?”越品笑了起來:“你今兒打扮得跟個玉面小狐貍似的,都上電視了,不在宮里跟著招呼客人,來我這兒了?”
“我哥是不是笑我了?!”
“對。”越品點頭:“他覺得你畫的跟要唱戲似的。”
“他到底是不是我親哥哥!!”
越亦晚摸著手里的小蒸籠,兩三步湊了過去,一臉獻寶地把蒸籠打開了:“爸,我是來給你送外賣的。”
蒸籠一打開,還散著余溫呢。
“聽說這個可甜了,您嘗嘗!吃了長命百歲!”
-2-
日月祭結束之后,總算能休息一段時間。
花慕之手頭的瑣事基本上都告一段落了,可以花更多時間來打理晉江這邊的事情。
他漸漸發現些問題出來了。
有的讀者喜歡在他的評論區指點江山,甚至會打個負分刷存在感。
“邏輯崩壞!寫的什麼東西啊!太爛了,簡直浪費時間!”
“怎麼還沒到感情線啊,這女主是個弱智吧,碰到男人都不知道爭取一下嗎?”
“作者一天才更三千字有毒吧,寫的還這麼小白,棄文了棄文了。”
可是把他們的客戶號ID在后臺一查,訂閱率卻是零,根本沒有購買過V章。
那些訂閱率百分之六十以上的讀者,往往都可愛軟萌,不是撒花就是鼓勵叫好,就算遇到了問題也大多能很理智的分析思考,客客氣氣的討論矛盾。
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既然沒有買,他們為什麼知道自己V章里講了什麼故事,還挑三揀四的恨不得搶了鍵盤自己寫?
花慕之這些天里忙得都有些顧不過來,半夜里寫到一兩點也是常事,還查了不少資料。
他以為是自己累糊涂了,記錯了客戶號,可事實就是,那幾個在評論區上躥下跳的奇怪生物,還真不是買過V章的讀者。
……難道是我得罪誰了?
太子瞥了眼還癱在床上補覺的銀發青年,決定問問作者群里的朋友們。
【山樆】:請問下,為什麼有人沒有購買過V章,但是知道我寫的內容?而且語氣很兇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