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亦晚立刻就慫了。
“我,我沒變心,你相信我……”他試圖緩和氣氛:“我這幾天自己睡,完全是晚上想偷著玩手機,別多想啊……”
“出去,鎖門。”花慕之平靜道。
兩個御侍忙鞠躬退下,出門時把門關的頗為嚴實。
他本來還在和晉江那邊談新一本版權合作的事情,宮外也有好些要務要做。
可那些現在都不重要。
花慕之邁步往前一走,越亦晚就慌了:“我今天不想做!你別過來!你過來我就叫了——不我就跳下去!”
“把衣服脫了。”
“我我我是挺喜歡你偶爾兇我一下可是今天真不行!”越亦晚又想躲他又怕說錯話讓他難受,已經起身躲到了墻角:“咱有話好好說脫什麼衣服啊!”
還沒等他想出更胡扯的理由來,花慕之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前。
身高的差距頗為明顯,以至于越亦晚只能抬著頭看他,兩手都護著衣服。
然后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花慕之就已經把他打橫抱起來,跟要揍小孩兒屁股似的坐回書桌旁,抬手就撩開了他衣服的后擺。
“不——不行!”越亦晚這回真要哭出來了,倔強地還想把眼淚往回咽:“你別看!我不許你看!你看了我就不喜歡你了!!”
他眼眶通紅地想要掙扎,心都懸到了嗓子眼:“真的別看我都快好了,你——”
花慕之把他按的嚴嚴實實,強行扒了衣服又把褲子脫了下來。
越亦晚這回真哭了。
他好久沒有回臨國,這邊天氣又潮又熱,一發作起來身上到處都是紅疹,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
自己從進了溯明廷起什麼事都盡善盡美,就算爬樹都好看的跟個小神仙似的。
這下所有的好印象都要砸個干凈了。
他不是那個光彩照人的雍王了。
他是狼狽的,丑陋的,身上長了好些疹子的病人。
花慕之半晌都沒有說話。
越亦晚抹了一把眼淚,連離婚的理由都想好了,又扭了一下試圖把褲子拉起來。
真是丟人!
“怎麼會……嚴重到這種地步?”他的聲音聽起來心疼而又緊張:“多久了?”
“你不要管!”越亦晚兇巴巴地坐了起來,試圖維護僅剩的自尊心:“說了丑死了還非要看!你還強行扒我衣服!”
花慕之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眼神里沒有半分的厭惡,反而關切而又心疼:“你怎麼因為這個事情躲著我呢?一個人上藥背后怎麼辦?”
“看醫生了嗎?這是過敏還是發炎?”
越亦晚眼淚都在眼眶打轉了,還在那逞強:“你別摸我,小心被傳染!”
“看了就不覺得惡心嗎!”他的心態已經完全爆炸了:“到處都紅著,不然我為什麼要穿長衣服啊!你不要再問這些了好嗎?!”
花慕之看了他半天,忽然長長的嘆了口氣。
“你原來是怕這個。”
他依舊握緊了他的手腕,不肯松開。
“不惡心,不難看。”那聲音沉靜溫和,沒有半分的虛假:“而且我也不會因為它們而覺得你丑陋。”
越亦晚憋了半天,又揉了揉眼睛道:“我,我都好久沒有生病了。你再說下去我又忍不住要跑了。”
花慕之小心地把他抱回懷里,任由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只抱緊了他輕聲道:“你怎麼這種時候還在想這些事……好不好看又不會改變什麼。”
“不會嗎?”越亦晚索性把心里恐慌了許久的事情都問了出來:“難道我這樣子,你將來不會又想到這些,對我硬不起來嗎?”
花慕之淡淡道:“你要不要試試我現在硬不硬的起來。”
話雖這麼說,卻還是第一時間叫了醫生過來,把身體的病癥檢查了一遍,又把那之前慣用的藥膏全都查了一遍。
西醫那邊在查過敏源和相關細節,中醫這邊給的診斷更快一些。
“這是風熱襲表,肺衛失宣。”老中醫搭著他的脈,搖頭晃腦道:“治以辛涼解表,疏風清熱。”
于是又重新配了洗劑和藥膏,還抓了好些藥。
花慕之把其他的工作全都推了,只陪著他處理身上的這些大小問題,不肯離開。
越亦晚平日里都好說話的很,如今一犟著就難哄的很,擦藥的時候也死活不肯當著花慕之的面脫衣服。
但畢竟還是有身高和力量上的優勢,免不了被鎖上門摁住了仔仔細細擦一遍藥。
這病本身是個人的免疫問題,不會傳染也沒有危險性。
花慕之只輕聲哄著他,一天三遍地幫他擦著后背腿側和手臂,那些觸目驚心的腫塊似乎也并不會讓他動容。
溫柔如初,甚至更加的對他好。
越亦晚最后也不掙扎了,只趴在他的腿上感受那些灼熱瘙癢的地方一點點恢復原狀,冰涼的藥膏敷在屁屁上格外舒服。
“你……真的不會覺得,我很惡心嗎。”他還是有些誠惶誠恐,沒安全感到了極點:“沒必要掩飾那些想法的,我真的可以自己處理這些。”
花慕之忽然感覺自己有時候判斷錯了。
這家伙不是聰明透頂,壓根就是個榆木腦袋。
“如果托托生病了,或者掉進糞坑了,你會扔掉它嗎?”
“當然不會,”越亦晚下意識道:“治好洗干凈就好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