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件衣服至少用兩種料子,把錢全花在那上面,其他的綴飾和腰帶更是不用想了。
他低頭掂了掂手里的鋼絲球,忽然想到一個遙遠的梗。
為什麼……這個叫富婆快樂球來著?
隊伍很快輪到了他這里。
越亦晚幫那老美遞著商品,利落道:“一共十九塊八毛五,您直接退給我十五美分就行。”
對方歪著頭看了眼他典型的亞洲人面孔,嘟噥著什麼把后面的價格全都掃了進去。
“嘀!”
總價格很快就出現了,確實是$19.85。
“退給我十五美分就行。”
那美國姑娘一臉茫然的又看了他一眼,伸手戳著收銀臺上的數字。
這店一看就是老店,收銀臺都是舊設備。
越亦晚等的簡直要焦慮癥發作,強迫自己看著她慢吞吞地輸數字算結果。
屏幕上終于跳出來該退的金額。
“你是怎麼算的?”那姑娘頗為好奇:“怎麼像一眼就能算出來?”
“……這是超能力。”越亦晚拎走了袋子:“亞洲人專屬。”
他折返回工作臺的時候,還剩一個多小時。
在回去的路上,他就已經拆出了一袋鋼絲球,開始破壞它們原有的輪廓。
花慶之已經跟著跑了全程,這回也漸漸習慣了直播,還跟著在旁邊解說:“他好像在把這幾個球全都捋出來——”
皇帝看的一臉納悶:“這東西要是弄到衣服上,不扎得慌?”
等越亦晚小跑著回到縫紉臺前的時候,其他人還一個都沒有回來。
“請問我可以先開始做嗎?”
“可以,”主持人露出會心的笑容:“你擁有額外的一個小時。”
越亦晚匆忙點了點頭,直接開始在人臺上掛東西。
他買的一次性雨衣和雨傘全都是白色的。
雨傘上面蒙著的防水布被完整地取了下來,圍裙被剪下了所有的系帶,但是花花綠綠的布面反而被扔在了一旁。
塑料袋也全部都是白色,全部都分類好了之后放在旁邊,還記著用東西壓好,免得被風吹跑。
他沒有畫稿子,也沒有打版,完全是靠著腦子里的立體圖像開始做衣服。
內襯是可以親膚的白色洗碗布內襯,摸著和棉質面料其實沒什麼區別。
他拆了好些大塊的洗碗布,做了足夠的基本內襯,然后開始用圖釘來固定外面的各種層次。
花慶之直接借了一把凳子,站在上面去繼續直播。
他還特意租了個充電寶,把畫面拉到了最大。
……要是來個八倍鏡就好了。
花慕之都看的有些緩不過神來。
此刻鏡頭里的越亦晚,雖然因為距離和角度的原因,看著模糊不清晰,卻也和宮里那愛撒嬌愛胡鬧的小家伙判若兩人。
他在發著光。
剛才還喧鬧不止的宮殿也安靜了下來,一家人都在屏住呼吸看他的每一個動作。
這簡直和變魔術一樣。
晚禮服做的是垂地的設計,一共有三層。
第一層是內襯,有基本的版型。
第二層是外層的主要設計,從袖子到衣領到下擺,無一不是講究而又漂亮。
第三層,是錦上添花的綴飾和薄紗。
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他在不借助任何布料的情況下完成的。
塑料和布料一樣,哪怕顏色相同,也會有各種質感和重量的區別。
有的輕薄透明,遮光度弱垂落感弱,風一吹就會飄起來。
還有的形狀微固定,只能彎折弧度,但不可能大幅度的改變形態。
而越亦晚哪怕只是用手一摸,都能夠立刻確定那些素材的使用位置。
他裁開了白色垃圾袋和白色雨衣,去掉多余的邊緣,把它們變成整塊整塊的布料。
他用502膠水固定著無法縫合的區域,用記號筆給部分邊緣補色。
那看起來只有個雛形的長裙,真的一點點的開始變化出彩。
脖頸系帶被做了出來,裸露肩頭和鎖骨,僅僅在脖頸背后打一個蝴蝶結。
胸前沒有扣子的裝飾,料子是光滑的雨傘布料。
下擺有公主般的蓬松裙擺,而且被做出了層層疊疊的波浪效果,微風輕拂時就此起彼伏,好看的如同云朵一般。
直到這個時候,才有人陸續帶著材料折返回來,見到越亦晚的人臺時簡直跟見到鬼一樣。
最后十分鐘里,幾乎所有人都到齊了,有的人就拿了一匹布,還有人簡直買了三大包東西,走路都有些不穩。
在時間截止的十五分鐘后,有個男孩抱著明顯是高級面料的昂貴材料跑了回來,被當場宣布零分,直接痛哭出聲,完全陷入了崩潰的狀態。
越亦晚還在專心的做著長裙,眼睛里耳朵里什麼都注意不到。
他已經完成了絕大部分的設計,連那脖頸后面飄逸的長長絲帶都做了出來——
面料自然不是垃圾袋,而是一元店里的長手帕。
他開始確認每個位置的裁剪和縫合,不斷地固定著多個地方。
“我本來還覺得,今天看完小慶的轉播,回頭這一期節目就不用看了……”太后喃喃道:“這孩子是怎麼做出這玩意兒出來的?”
皇帝也懵著:“我回頭陪您再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