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不恨您,也不愛您。”
“您只是一個與我無關的陌生人。”
那女人怔怔的看了他幾秒,忽然露出崩潰的神情:“不——你不能——”
“生病治療的事情,如果您有困難,我可以隨時給予您一些援助,也可以幫您找好的醫生。”越亦晚這時候感覺自己仿佛是毫無感情的石像一般,說話時語氣都冷淡而平靜:“但作為我的母親,作為我孩子們的祖母的那個人,她已經在十四年前就消失了。”
“我并不打算之后再見到您,或者和您談論我的任何隱私。”
他緩緩起身,已經有了離開的意思。
“如果還有什麼問題,您可以找我的秘書。”
“不——越亦晚——”那女人握緊了扶手,聲音都哽咽了下來:“你不可以這麼對待我,你聽我解釋當年的那些事情——”
“您肯定有苦衷。”越亦晚凝視著她道:“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注定要受各種各樣的苦。”
“你不懂!我和越品的那場婚姻,何止可以用心如死水來形容——我和家里的雕像根本毫無區別——”她的眼淚開始不受控制的往下流淌,嘶吼的時候聲音里透著失控和嘶啞:“你根本不知道我獨自守著你們兩個孩子年復一年的過著有多痛苦——我簡直如同一尊死尸!!!”
“婚姻本來就是如此。兩個人都會有無可避免的付出和犧牲,也會遇到難以消弭的孤獨。”越亦晚仿佛根本不能被她的情緒感染到,依舊克制而又平靜:“感到痛苦和絕望的時候,您本應該和我的父親好好談談。”
“談談?!”她笑的頗為絕望:“談談他就能放下那些工作會議了?談談他就會按時回家陪陪我了?我不過就是他養的一個保姆!一個幫他帶孩子的女傭!”
“您擁有離婚的自由,也可以在婚后和其他的人相愛。”越亦晚深呼吸道:“但任何理由都不是您傷害我們的借口。”
哥哥在那幾年里,一定……過得比自己還要艱難。
自己那時候年紀小,還會哭鬧著發泄情緒,可大哥都是默不作聲的忍著。
“您覺得做家庭主婦沒有自由,可在離婚之后,您也依舊沒有一份穩定的職業。”
“分得的家產被誆騙揮霍,聽說也并沒有剩下多少。”
他抬起了頭,看向那痛哭流涕著完全失去控制的女人:“您離開了我們稱之為家的牢籠,這些年過得幸福嗎?”
“你不可以這麼對待我——我是你的媽媽——”
“請您不要用這個詞。”越亦晚嘆了一口氣。
“您到了如今,也該學著承受后果了。”
“所有的理由和緣由,還有那些愛與恨,都無法讓您避開最終的后果。”
“這無關婚姻,也無關任何事情。”
那女人試圖站起來去按住他的肩頭,可身體已經因為病痛站起來都透著鉆心的疼痛。
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個孩子在看見母親的淚水時會毫不動容。
“不……我是愛你的,是我把你生了下來……”
也是你親手把我拋棄的。
越亦晚往后退了一步,垂下了眸子。
“面對困境,我們只有三種選擇。”
“忍受,改變,逃離。”
“母親,您為了避開改變所要付出的那些痛苦,所以選擇了逃離。”
“可逃離也一樣會引向一個結果。”
那就是我們將永遠分離,形同陌路。
“您只能接受它。”
越亦晚沒有再和她談論下去,直接大步離開了這個地方。
當他邁步走出去的時候,身后傳來她踉蹌倒地的聲音,尖利的痛哭聲直接穿透了整個宮宇。
越亦晚往外走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血是冷的,手和腳都在不受控制的發抖。
下一秒,他就撞到了一個懷抱里。
那個人握緊了他的雙手,把他用力的抱緊。
越亦晚怔了幾秒,兩行眼淚忽然就流了下來。
“花慕之,”他喃喃道:“我的心在滴血。”
花慕之抱緊了他,竭力的把所有的溫暖都給他。
“我知道。”
第82章
越亦晚并沒有難過太久。
這件事就仿佛是走路時突然撞到了墻上的一顆釘子——
那釘子確實尖利到能劃開皮肉流許多血,但打完破傷風以后傷口還是會不斷愈合, 以及結疤痊愈。
至于傷疤——誰的身上沒有幾條傷疤?
也就在鯊魚先生的周播越來越規模化的情況下, 啟訣娛樂正式完成了‘搖光之曜’的廣告招商和相關籌備,打算聯合多個高校和公司進行海選。
他們早早地就做好了宣傳廣告,進行了多途徑的投放。
不出意料的是, 有大量的各種簡歷被投了進來, 各種作品的附件也相當的令人詫異。
明顯能夠看出來, 這里面混雜著科班和非科班出身的各種選手。
除了能夠看到一些服裝設計專業的學生作品之外, 還有一些半業余的美術生、畫手也試圖了解這個行業。
——唱歌跳舞的選秀綜藝很多, 但這種大伙兒一塊做衣服的確實沒多少。
也就在籌備的期間,越亦晚正式確認會參與這場節目的錄制, 并且成為三大戰隊的導師之一。
其他兩個戰隊的主理人,一個是擁有多年設計經驗的資深設計師路老,一個是超模卡特琳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