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小隱有些好奇地又敲了敲門:“我進來了呀?”
別!你爸剛才差點被不可描述了!
越亦晚這時候也不知道該捂臉還是捂哪,窘迫的簡直想原地蒸發掉。
花慕之眼疾手快地過去開門,直接用身體擋住了門縫,沒讓小孩進去。
“越爸爸晚上有事出門了,小隱有什麼事?”
越玟隱昂起頭看向太子,神情有些為難:“可以給托托找一個伴嗎?”
“嗯?”
“托托好像很孤單的樣子……如果有別的狗狗陪它玩就好啦。”
可是托托已經被絕育了呢……
花慕之抬手揉了揉小孩的頭發,溫柔道:“明天我來想辦法,好不好?”
“你先回去睡覺,乖。”
小隱點了點頭,走了兩步又回了頭,脆生生道:“爸爸晚安。”
“晚安,寶貝。”
等他親眼看著小孩下樓走遠了,才終于轉身回了書房,隨手關門落鎖。
這邊越亦晚已經把襯衣都穿好了,仍然保持著被拷著的姿勢。
“嗯?”花慕之瞥向他,微微皺眉道:“我讓你穿上了嗎?”
越亦晚氣鼓鼓地看著他,試圖保持對視。
然后還是默默地重新解開了扣子。
于是又假裝很不樂意其實非常開心的干了個爽。
另一頭,花慶之坐在穆聞柳的身邊,給他又推了一碟果盤。
穆聞柳也不太清楚應不應該和他一起吃飯,但努力保持著規規矩矩的小學生坐姿。
不得不說的是,這宮里的飯碗實在是太小了,盛飯的容量也要比正常的碗少一半。
穆聞柳原本就怕被他當成怪物,但三碗下肚感覺才剛剛開了個頭。
他下意識地嘆了口氣,感覺肚子又開始叫了。
花慶之倒是沒有想太多,也沒有太獵奇的想法。
他有時候一個人在宮里呆久了,跟托托都能聊很久。
“你以前都是用什麼東西填飽肚子的?”花慶之問道:“方便面?”
他吃過那種東西,但是感覺太油膩了一點,不是很感興趣。
穆聞柳搖了搖頭,解釋道:“一般都是饅頭,偶爾配榨菜。”
“饅頭能吃得飽嗎?”花慶之有些疑惑:“一口一個感覺沒多少啊。”
宮里也好,酒店也好,給他上的都是精面捏的小饅頭,里頭估計還添點奶黃餡,再配上煉乳一起吃。
“是老面饅頭。”穆聞柳喝完了一碗湯,跟他比劃道:“還有雜糧的那種,這麼大一個。”
“比拳頭還大?”花慶之好奇道:“雜糧饅頭是什麼顏色的?”
小隨侍沉默了幾秒鐘,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于是到了第二天,他趁著出去給節目組送表格的功夫,在回來的路上給花慶之帶了一樣一個饅頭。
側門的守衛都看懵了。
他眼睜睜的看著一個隨侍出了宮之后右轉,不坐宮里特意設置的私用車,而是捏著兩塊硬幣去了旁邊的公交車站。
然后在兩個小時以后又從公交車上下來,手里還提了兩塊饅頭。
這麼寒酸……真是溯明廷的人嗎。
花慶之正靠在搖椅上用電腦寫著論文,一瞧見穆聞柳回來了,下意識地揮了揮手。
對方露出了笑容,給他看:“是這樣的。”
“哎?”花慶之放下了電腦,快步過去接了饅頭,好奇地掰了一塊:“有高粱的香味。”
他本來只打算吃一口,但不知不覺就被五谷雜糧的香味吸引著把一整個都吃完,還有點意猶未盡。
“確實很好吃。”
穆聞柳笑了起來,看著他時也放松了一些:“我今天坐車回來的時候,還看見花鳥市場里有人在耍猴。”
“花鳥市場又是什麼?”
花慶之還真沒有這方面的概念。
像他們這樣的人,想養寵物或者盆栽,都是有專人把植物園或者專業園區里精心培育的精品直接送過來。
穆聞柳試圖跟他解釋這些,但說的內容都跟天方夜譚一樣。
為什麼會有人把幾百條魚都裝到同一個魚缸里?那魚真的擠得下嗎?
好些畫眉鳥和百靈鳥的籠子就掛在樹上賣?
松樹上掛一串鳥籠是什麼樣子?
“要不,你明兒帶我也去看看吧?”
還真就一塊去了。
穆聞柳只當是他不知道具體的位置,也沒意識到自己按著宮規其實是把小王爺給偷出去了。
他一出宮門,習慣性地就去等公交車。
花慶之換了裝束帶了口罩,也跟著他一塊去等。
守門的侍衛一眼就認出來那是誰跟誰,神情已經糾結和茫然到懷疑人生了。
——至于都去等公交車嗎?!這旁邊停車場的車不都是溯明廷的嗎?!
兩人一前一后坐了半個小時的公交車才到了花鳥市場,剛好因為是周末的緣故,這兒的人還確實很多。
——而且還真和穆聞柳描述的一模一樣。
俄羅斯方塊般的大小魚缸階梯狀放置著,一缸里就至少有幾十條小魚兒。
花慶之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金魚,新鮮又覺得好玩。
他家里一般養的都是名品錦鯉,也只在舍友那里見過小玻璃缸里養的小金魚。
這麼多的魚兒在同一個小缸里遨游,就如同是深海里涌起了一群又一群的螢火蟲一般。
從紅綠燈到金龍魚,再到那軟綿綿的桃花水母,這兒簡直比海洋館還要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