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晨那多乖一個小孩兒啊,五講四美文明禮貌的,為人還體貼溫和,絕對是不會有像蔣澤這樣把天聊死了的情況在啊。
林樂樂坐在蔣家院子的藤椅上晃腿,在心里的小本本上將蔣澤的名字給用力劃掉了。
簡直機智過人。
林樂樂這會兒發自內心地一樂呵,覺得自己這一下就把原本三分之一的正確率給精準到了二分之一了,天才啊。
蔣輝從屋里走了出來,一見到林樂樂,他也挺親熱,又回屋里去拿了兩個面包走出來,自己吃一個,另一個則問林樂樂要不要。
林樂樂搖頭:“早餐我不喜歡吃面包。”
蔣輝小聲道:“其實我也不喜歡,不過我哥喜歡。”
林樂樂跟著壓低聲音問:“你大哥啊?”
蔣輝點點頭:“昂。”
林樂樂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剛才在外面的時候看見蔣澤瞅著他大肉包子說話的樣子的時候,就知道蔣澤是個被資本主義生活腐朽了的壞分子了。
林樂樂覺得蔣輝和自己還是挺聊得來的,而且他現在也在考驗蔣輝呢,因此很大方地對他說:“你要是吃不慣這個,那明天就到我家去吃早飯吧,我爸每天都煮粥蒸包子,他特厲害。”
蔣輝一聽,登時覺得林樂樂人真好,樸實熱心腸啊。
兩人坐在院子里聊天,一聊起來就沒個完了,說學習兩個都是學渣,說游戲兩人都有網癮,連說泡妞兩人都有生活感悟,用個詞來形容,這兩人就是王八看綠豆,看對眼了。
不過說了這麼久,林樂樂也聽出來蔣輝并不是自己自愿過來鄉下的,因此不免好奇:“那你干嘛過來這里啊?”
蔣輝擺著一張苦瓜臉,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
他說著往屋里看了看,見那邊風平浪靜,蔣輝便壓低了聲音和林樂樂小聲嘰歪。
他要說的事情也不算事什麼秘密,反正這事兒在市里鬧得挺大的,但凡是圈子里的人都曉得。
“我和我哥,就是我二哥,我們兩個人過來不是為了玩的,是為了看著我哥,”蔣輝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我大伯把他給安排到這里關著了。”
林樂樂見狀飛快跑回家里從冰箱中拿出一根碎碎冰來,回來和蔣輝對半分了然后總結道:“那你們兩個就是做牢頭來的唄。”
蔣輝咬著碎碎冰擺手,含糊不清地說:“我們哪兒敢啊,我和我二哥充其量也就是過來陪我哥解悶,給他逗個樂子唄。”
看著蔣輝挺可憐的樣子,林樂樂覺得蔣澤和舊時代里壓迫人的地主老爺也差不多了。
果然排除了他是一個正確選擇。
林樂樂這麼想著,嘴里咬了一口碎碎冰,還沒怎麼說話,蔣輝就又極其八卦地湊過來和他小聲說:“你可能好奇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林樂樂一愣,然后反問道,他是真不知道蔣輝是在問什麼。
“為什麼我哥被關過來啊。”蔣輝一臉理所當然。
林樂樂迷茫,我沒啊。
蔣輝這個八卦精,立刻將林樂樂的表情順理成章地理解成了求知欲,他也不等林樂樂開口,自己就麻溜往下道:“是這麼個事兒,我大伯吧,前段時間從外面找回來一個兒子,和我哥還差不多大,給弄家里來了,結果外面弄回來那個也不知道輕重,幾句話不合適把我哥弄煩了,當天揍了他一頓,把人腿給打斷了。
然后我大伯就生氣了,讓他上山下鄉體驗生活。”
林樂樂聽這一段話,聽得心里頭一跳一跳的。先是覺得有錢人家果然故事多,什麼私生子什麼長子都能鬧起來,再聽到后面蔣澤一言不合把人腿打斷的事兒,又覺得臥槽臥槽這是什麼品種的爆脾氣?!
但林樂樂一開口又有些疑惑:“上山下鄉是這麼用的嗎?”
蔣輝順著他的話想了想:“不是這麼用的嗎?”
不過這不是問題的重點了,林樂樂小心翼翼地問蔣輝:“那你大哥平時的脾氣怎麼樣啊?”
蔣輝思忖片刻:“嗯,雖然不是特別好,但是我大哥還是講道理的,只要你順著他來,他一般是不會發脾氣的。”
然后一發脾氣就斷人腿是嗎?
林樂樂心有余悸,他想起自己這兩天在蔣澤面前逼逼機,人家那個惜字如金的自閉兒模樣,立刻覺得自己沒有惹惱蔣澤讓后被打一頓是真實幸運了。
同時林樂樂也更加覺得自己將蔣澤給從候選人名單里剔除出去是一個正確無比的選擇。
他的心頭肉炮灰攻,也是他未來的兒子蔣晨,不說是品德先鋒吧,起碼也是個溫柔向上的好青年。一個這樣的好青年,必須是上梁正的。
蔣澤這上梁絕對歪啊。
那麼林樂樂又將蔣輝和蔣明拿來做了個對比。
“哎,那你二哥人怎麼樣啊?”林樂樂就近和蔣輝打聽。
蔣輝想也不想道:“我二哥你就不用怕了,他脾氣特別好,還讓我抄他作業呢,我這麼多年就沒見過他生氣的。”
林樂樂一顆心立刻落回了原地,然后重新飄飄悠悠到了蔣明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