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弟弟,兩個妹妹。”
“好熱鬧!”
嘻嘻嘻,這可好,就算她的相公“不行”,還有他那些兄弟姊妹們,就算他們一人只生一個好了,禮物也夠她收的了。
很不幸的,她“美好的夢想”很快就被打破了。
不過才隔兩天而已,她的相公就很明確的向她證明,“不行”那兩個字眼是不能用在他身上的。
他自己是大夫,怎麼可能“不行”呢?
跟隨君蘭舟在外頭“流浪”了八、九個月,總是在荒郊野地里吃喝拉撒睡,雖然辛苦,但蒙蒙從沒想過要抱怨,反正再辛苦,習慣也就好了。
唯獨兩件事,蒙蒙可是滿肚子怨言說不出口。
一是如廁方便,男人家無所謂,但女人家在荒郊野外如廁,再怎樣也方便不起來。
另一件是洗浴,同樣的,男人可以三兩下脫光衣服就往河里跳,就算觀眾滿山滿谷也無所謂;可女人家就不行了,一個不小心讓人瞧見,只一眼就夠嗆了,跳進大海里也洗不清,她的貞節毀定了。
因此蒙蒙每次在溪河里洗浴時都特別緊張,雖然有君蘭舟在前頭守著,但后面呢?左邊呢?右邊呢?
愈想愈緊張,總是還沒洗完全程就提早收工。
譬如此際,黃昏時刻,他們路經泰山南坡,瞧見一湖清水泓澄碧波,心想反正快天黑了,她就停下來打算好好洗個澡,她一停,君蘭舟自然也停了,見她作勢要脫衣服,馬上轉身到林子另一邊生火準備過夜。
可是她一下水就開始緊張了,總覺得四周林子里的每一棵樹后都有人在偷窺,戰戰兢兢洗一半又提早收工,匆匆擦干身子,擰干頭發,再穿上衣裙鞋襪,拎起包袱,隨即拔腿跑進林子里,然而尚未出林,她的腳步就定住了。
林子外是一堆柴火,火堆旁坐著君蘭舟,這很正常,沒有才奇怪,但君蘭舟左右又圍著四個獐頭鼠目、形容兇狠的漢子,這就不太對勁了,因為他們都提著亮晃晃的刀子,四把刀尖也都對著君蘭舟。
搶劫!
這是她頭一個反應,屏息驚懼了好一會兒后,接下來她就開始問自己,她該怎麼辦?
過去幫忙?
不,她只會幫倒忙,因為她剛洗過浴又換過衣服,身上的十三跳都被洗光了,她根本就保護不了自己,又能幫上什麼忙?
而且章大哥也教過她,女人多半會被挾持作人質,就算男人不怕那些盜匪,也會因為女人被挾持而不得不投降,結果反而害了男人;或者原只是要劫財,最多破財消災,結果一看見女人就改變主意覺得再劫個色也不錯。
總之,在這種時候,女人一出現準沒好事,所以女人最好躲得愈遠愈好,除非她會武功。
但她不會。
所以說,她最好按照章大哥的交代,躲得遠遠的,不要給相公添麻煩,反正他有很多那種又跳又叫的東西,應該不怕他們……吧?
不過真的要她跑開她也不放心,萬一君蘭舟真需要她幫忙怎麼辦?
因此,她決定先躲在一旁偷看,萬一情勢不對,相公真需要她幫忙的話,她就可以及時幫上忙——不管是什麼忙,就算要死,她也可以陪他一起死,這是她身為人妻的責任……大概吧!
于是,她就避在一株樹后偷看,沒發現自己在顫抖,更沒發現君蘭舟若有似無地朝她這邊瞄了一下……
“把幻霧琉璃燈交出來!”
果然是搶劫!
“如果我說不呢?”
為什麼不?寶物會比人命重要嗎?
“那我就要了你的小命,那盞幻霧琉璃燈照樣是我的!”
交吧!交吧!沒了這個,還可以再去找另一個呀!
蒙蒙在心里狂叫著,一心在相公身上,只希望他快快把寶物交出去以便脫險,全然沒注意到有個人偷偷摸摸的接近她……
“娘兒們,你是在找親哥嗎?”
猛然抽氣,蒙蒙霍然回首,驚見又是另一個獐頭鼠目、形容兇惡的漢子,驚喘一聲后,反射性的便是一腳踢出去,正中對方的要害——這也是章郁雄教她的,旋即拔腳就逃。
絕不能連累相公!
這是她腦海中唯一的意識,驅使她埋頭沒命的狂奔,慌不擇路的逃命,直至她來到一座懸崖前,她才驚恐的發現跑錯路了,待要回頭換條路跑,卻已有兩個漢子追到了,她屏息了一下,旋即從包袱里掏出一把剪刀比在自己的喉嚨上。
“別……別過來!”
那兩個漢子停在三步前,色迷迷的眼在她身上一陣流連,不一會兒便醞釀出滿嘴口水,右邊嘴角口水涎流,左邊嘴角吸口水。
“嘖嘖,長得還真不賴,是個嬌滴滴的小美人兒呢!”
“可不是,沒想到還有額外收獲!”
“娘兒們,你是那窮酸的老婆或妹妹呢?”
“是老婆也不打緊,換個男人吧,我們保證會比那窮酸更疼愛你的!”
“說得也是,我們……”
兩個漢子一人一句,說得蒙蒙心頭開始顫抖,接著又看見另外三個漢子押著君蘭舟來了,她不禁絕望地呻吟了一聲。
“相公!”完了,她真的連累到相公了!
君蘭舟依舊面無表情,甚至看也沒看她一眼,默默的任由那些漢子拉扯他,將他扯到蒙蒙前方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