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腳剛拒絕了人家的約飯邀請,后腳就在酒會上遇上,真真是打臉。
洛之聞正想著,門口傳來幾聲尖叫。
WZH真的來了。
他第一反應,是去看封頃竹。
封頃竹背對著洛之聞,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男人的背影透出了一種反常的緊張感,仿佛大敵當前。
“爸,我先……”洛之聞捏著酒杯,剛想回到封頃竹身邊,肩膀就被人從身后拍了一下。
“嗨。”
他回頭,映入眼簾的是Dipper含笑的雙眼。
“你怎麼在這兒?”洛之聞吃了一驚。
“前面人太多了。”Dipper拉開口罩,湊到他耳邊,悄聲說,“不知道誰把我們組合今晚的行程透露給了狗仔,現在外面全是蹲守的記者。”
洛之聞不著痕跡地往后退了一步,端起酒杯,擋住Dipper莫名的目光:“原來是這樣啊。”
Dipper摘下口罩,從服務員手里接過香檳,修長的手指在玻璃上來回滑動:“雖然這話由我來問不好,但是……你知道封總喜歡的那個人是誰嗎?哦,對了,這個話題我們已經在電話里談過了,只可惜……”
只可惜,通話因為忽然回家的封頃竹被迫中止。
“你想知道嗎?”Dipper挑起眉,意味深長地晃動著高腳杯,望向洛之聞的目光與其說是試探,不如說是成竹在胸。
——他確信洛之聞肯定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他當然確定。
面前這個看上去嬌嬌弱弱的人,曾經拽著他撲進烈火,被火焰吞噬,也沒叫過一聲。
為的,就是現世已經簽了離婚協議的封頃竹。
他愛得有多決絕,死于火海的陳北斗比任何人都清楚。
縱觀陳北斗的一生,機關算盡,死在他手里的英雄豪杰無數,最后卻隕落在搶來的男妻手里,還成就了整個封家,這是他轉世以后最大的怨念。
或許正是這份怨念,讓陳北斗也保留了記憶。
他重獲新生的第一反應,就是報仇。
家國大義在他面前無足輕重,他只想將洛之聞踩進泥里,永世不得翻身。
“你知道什麼?”洛之聞臉上最后一絲笑意也消散殆盡,“再說了,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可以不信我。”Dipper仰起頭,將杯中的香檳一飲而盡,“但是知道答案的機會只有一次,除非你有把握撬開封總的嘴,讓他主動告訴你,他心里藏著的……”
Dipper伸手點了點洛之聞的心口,然后說:“……那個人,是誰。”
說完,將酒杯隨手丟在桌上,雙手插在褲子褲袋里,瀟瀟灑灑地走了。
洛之聞不由自主邁步追上去,手腕卻被另外一個人攥住了。
===《何日君再來》 8===
“你們要去做什麼?”黑著臉的封頃竹將洛之聞狠狠勒緊懷里,“不許去!”
第31章 你是不是生病了
“為什麼不許去?”洛之聞挑起一邊眉,沉聲道,“松手。”
封頃竹掙扎著將扣在他手腕上的五指松開一些,又不知想到什麼,陡然扣緊:“不行,你不能去見陳北……Dipper。”
“你看見了?”洛之聞當封頃竹還在意在悉尼發生的事,蹙眉甩開手腕上的手指,“看見了就看見吧,我有事情要問他。”
他湊近封頃竹,踮起腳尖,呼吸噴在男人的頸側,仿佛滾過一團火,但他的語氣卻是冰冷的:“就算我們沒離婚,你也管不著我和誰見面。”
其實洛之聞對Dipper并無好感,但是封頃竹總能用最簡單的話語將他激怒。
如果說沒離婚前,他看封頃竹什麼都好,那麼離婚后,他就像是完全清醒過來,挑剔地指摘著男人身上的毛病。
——太過霸道,不說人話,還有所隱瞞……
太多太多毛病,洛之聞想起來都覺得好笑。
還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眼里出了個封頃竹,白白賠進去三年。
“阿聞……”封頃竹還想解釋些什麼。
洛之聞卻頭也不回地往Dipper離去的方向走去了。
留在原地的封頃竹很快就被其他的客人纏住。
知道他們離婚的沒幾個人,知道封頃竹把所有財產都給了前夫的,就更少了。
所以客人們壓根想不到,他們口中的“封總”,按理說,已經是個空殼子了。
可就算是把身家性命都給了洛之聞,封頃竹還是沒能換回那顆愛他的心。
阿聞的心又哪里是金錢能比擬的呢?
封頃竹嘆了口氣,應付完商場上的朋友,明知會惹洛之聞不高興,還是板著臉跟上去了。
洛之聞和Dipper并沒有去偏僻的地方。
他在走廊的盡頭停下腳步:“有什麼話就在這里說吧。”
Dipper背靠著墻,把玩著一個銀色的打火機,循聲望了洛之聞一眼,眼底浮著深深沉沉的笑意。
“你就那麼想知道?”Dipper反問。
“不行嗎?”
“反正你們已經離婚了。”Dipper不解地追問,“知道與否,又有什麼關系?”
“……難道你知道封頃竹的白月光是誰,就會復婚?”
他并不想和外人多言不幸的婚姻:“這是我自己的事。”
“好吧。”Dipper無所謂地聳肩,將手里的打火機拋起又接住,“既然你想知道……封頃竹曾經喜歡的那個人,有個和你很像的名字,只是最后一個字不是‘聞’,而是‘文字’的‘文’。”
“……封頃竹和他怎麼認識的,我并不知道。誰知道呢?”Dipper低聲笑起來,“他一個封家的男人,怎麼說也該娶個有頭有臉的太太,最后竟然找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