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頃竹:“……”
封頃竹又好多天沒能和阿文好好說上話。
其實阿文的氣生了十來分鐘就沒了。
辛苦創作出來的東西被愛人貶低得一文不值,實在是件痛苦的事情。況且一份報紙上那麼多故事,封頃竹什麼都點頭,唯獨看了他的故事,斬釘截鐵地說不好。
阿文苦笑,看來以后不用給報紙投稿了。
不過這樣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他就有了新的思路,也不太在乎封頃竹的看法了。
畢竟報社還要他的故事。
除了封頃竹,還有人跟他一樣,喜歡悲劇。
更重要的是另一件事牽絆住了他的思緒。
阿文回家探了父母的口風,情況并不理想。
時局動蕩,洛家希望阿文嫁得平凡,嫁得順心。
封家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但是阿文對封頃竹動了心,爹娘再怎麼說,他還是在封家住下了。
封頃竹待阿文好,知道他喜歡看書,就把自己的書房讓給他。
阿文伏案寫作半日,聽見院中傳來的腳步聲,把鋼筆的筆帽一蓋,藏起墨跡未干的紙,笑吟吟地抬頭:“封哥,你帶我去聽戲吧。”
他知道封頃竹最近不忙,所以才敢提要求。
封頃竹并沒有注意到阿文胳膊下壓著的紙。
他聽他想聽戲,心里松了口氣,覺得《金月季》的事情過去了,主動說:“我叫人去定坐。你愛聽什麼?”
“都行。”阿文托著下巴,“有什麼聽什麼,我不挑。”
若是在洛家,他可沒這麼好的機會聽戲。
阿文平日里,要不是看書,要不是去見教書的先生,好不容易空閑下來,也到了逢年過節,他得陪著娘去燒香,回來路過梨園,囫圇聽一耳朵,也就過去了。
上回在梨園撞見封頃竹,還是他背著爹娘偷偷溜出來的呢。
“若是明天有場子,我就帶你去。”封頃竹不愛聽戲,卻不是不懂。
時局尚好的時候,他一直在學堂里念書。
戲文自然也讀過。
“不過阿文,你以后少看《金月季》。”封頃竹見他不像是生氣的模樣,舊事重提,“太悲傷的故事,看了心情不好。”
阿文嘴角的笑意緩緩僵住。
“我覺得另外一個故事就很好。”封頃竹說,“那個私奔的故事,最后主人翁在香港相聚了,家里也理解了他們的愛情。”
“封哥,你是想說我太悲觀了?”阿文聽得頭疼,“可是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是完美的。”
封頃竹抿唇。
他別無訴求,只想要他和阿文完美。
但是阿文的爹娘還沒點頭同意這門親事。
封頃竹心情有些低沉,抬手拍了拍阿文的肩膀,借著月光俯身靠近他的唇。
阿文不太想親。
他可以不介意封頃竹不喜歡他寫的故事,可沒辦法不生氣。
于是封頃竹含住阿文的唇時,舌尖彌漫起淡淡的血腥味。
男人撩起眼皮,撞進了一雙含著笑意和挑釁的眸子。
作者有話要說:
封哥不要急,玫瑰會有的,戲會有的。
你會守一座城……
雖然章節標題是不配擁有愛情的封頃竹,可你和阿文互相擁有w
第52章 上輩子是個傻白甜
阿文是故意的。
封頃竹在心里嘆了口氣,并不在意舌尖上的傷口,按著阿文的后頸加深了這個吻。
第二天封頃竹沒能帶阿文去聽戲,因為沒有戲班來唱戲。
阿文繼續趴在書桌上寫故事,封頃竹看了幾眼,終于意識到不對勁兒。
封頃竹問:“阿文,你在寫什麼?”
“沒什麼。”阿文頭也不抬,隨口轉移話題,“封哥,我爹娘不同意我們的婚事,怎麼辦?”
封頃竹皺起眉。
他也在犯愁。
其實封頃竹真的正大光明地去提親,洛家壓根不敢拒絕,可他不想把一樁好好的婚事變成逼迫。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封頃竹真那樣做了,和陳北斗之流,又有什麼區別?
“我會再遞拜帖的。”
阿文無聲地勾起唇角。
他其實也怕封頃竹不管不顧就把他扣在封府,用權勢逼迫整個洛家。
第三天,梨園開門了。
封頃竹帶阿文去聽戲,沒走正門。
這是阿文自己的意思,他怕被人撞見,回去告訴還以為他病沒好透,躺在封府看醫生的爹娘。
養好病的阿文精神十足,踮著腳尖往門里跑,一邊跑,一邊回頭對封頃竹笑。
他生得俊俏,即便眼角還纏繞著淡淡的病氣,笑起來也是明亮的。
封頃竹的心顫了一下:“阿文。”
阿文已經溜進了包廂,躺在藤椅里悶聲笑。
“怎麼那麼小心?”封頃竹緊隨而來,替他關上了包廂的門。
“你不知道,我娘不喜歡我跑出來看戲。”阿文喘著氣解釋,“我以前跑出過來一回,她明面上沒說我,等晚上,沒人瞧見的時候,拎著鞋追著我打呢。”
封頃竹被阿文的說辭逗樂了,坐在他身旁,看他微紅的面頰。
阿文笑著笑著,臉一紅:“看什麼?”
“看你。”
“有什麼好看的?”
“好看。”封頃竹的臉也有點發熱,心下忐忑,話控制不住說出了口,“阿文,你再不嫁給我,我怕我等不及……”
阿文猛地仰起頭,目光灼灼:“等不及什麼?”
封頃竹移開視線,口干舌燥。
他像是抓住了把柄,得意地靠過去:“封哥,你想對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