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檢票進站,登上高鐵。
幾小時后,平洲到了。
在酒店休息一晚,第二天,眾人便前往平洲公盤。
公盤分為明標和暗標。明標是指商家直接在指定的攤位賣翡翠毛料,看中了便可以出價直接購買。而暗標,通俗的講就是在指定區域將翡翠毛料標上號碼,等到特定的時間,競標者可填寫競標單,為自己心儀的毛料出價,然后投入寫有對應編碼的標箱。而競標者是無法知道其他人的出價的。如果競標者開出的價格是所有競標者中最高的,便會收到通知,抱得毛料歸。
而這次,顧問鼎打算明標暗標通吃。
剛入會場,他便帶著程知禮等人直奔明標區。
幾人就近選擇一家攤位,便念珠不動了。
“你覺得這個毛料的表現如何?”顧問鼎指著其中一塊毛料,問程知禮,頗有些考較的意味。
程知禮拿起毛料,也不開透視眼,仔仔細細地端詳了一陣,才說:“皮殼上有白色蟒帶,蟒帶上還有松花,出綠的可能性很大。”
顧問鼎滿意地點點頭,隨即輕笑說:“觀察得還不錯,不過你看到這里了嗎?”他指著一處表面,說:“這里有一片很長的裂綹,所以要注意可能里面的翡翠是碎的。”
俗話說:不怕大裂怕小綹,寧賭色不賭綹。
裂綹是翡翠的瑕疵之一。如果一塊翡翠毛料有裂綹,那麼里面的翡翠很可能會被裂綹破壞了內部結構。
程知禮認真聽著顧問鼎的講解,同時用透視眼去看那塊毛料內部,果然,里面的翡翠是一塊一塊碎開的,并不完整,根本無法加工。
程知禮忍不住佩服顧問鼎的觀察力。
兩人一個教得用心,一個學得用心,完全將傅來英和萊因哈特拋在腦后。
傅來英和萊因哈特也聽不懂,只得面面相覷,一臉麻木。
過了一會兒,顧問鼎忽然說:“這個毛料的表現不錯!”他伸手剛要觸摸自己看好的毛料,忽然一個刺耳高亢的聲音響起——
“這個毛料我買了!”一個男人拍開顧問鼎的手,飛速指著毛料喊道。
顧問鼎和程知禮一愣,登時皺眉看了過去。
要知道,賭石界是有不少規矩。比如這個先來后道的問題,如果一個人正在品鑒一塊翡翠毛料,那麼其他人就不得插手。這是行業內的大忌!
但很快,程知禮就知道這個男人為何敢冒如此大忌了。
“鄭道雷?”程知禮眼底滿是厭惡。
這個鄭道雷就是鄭雪哥哥鄭峰的兒子。鄭峰當初指使手下綁架侮辱程知禮,結果被傅來英送入監獄,鄭道雷身為兒子,自然是對傅家以及程知禮這個始作俑者恨到極點的。
程知禮知道這次程家也派了人參加平洲公盤,但沒想到來人卻有鄭道雷。
他側了側頭,果然見程文彬在后面慢悠悠地走了過來,笑呵呵地說:“哎呀!這不是傅總嗎?好久不見!我家道雷沒有語氣沖撞了你們吧?”
傅來英下意識地皺眉。
這人雖然語氣上顯得十分謙遜,但神態,尤其是眼神中卻透著股傲慢,仿佛根本不將傅家放在眼里。
狗仗人勢!
傅來英正要開口嘲諷,就聽程知禮不屑地撇嘴說:“這不是程總嗎?聽說您公司的翡翠儲備不多了?怪不得親自來參加平洲公盤,還放縱自己侄子破壞行業規矩,跟我們搶毛料呢!”
程文彬臉一黑,瞪著程知禮便說:“哪兒來的臟東西在這里罵人?平洲公盤什麼時候連畜生都放進來了?”
程知禮聽著也不心痛,反而笑了:“我是畜生的話,那播種的人豈不也是畜生?”
“你!你這個孽子!”程文彬氣得呼吸急促,胸膛劇烈起伏。
===《搶走哥哥前世的未婚夫后》 12===
程知禮翻了個白眼,盡顯鄙夷:“別叫我孽子,我早就跟你斷絕父子關系了!當你這種人的兒子,我怕閻王爺找你算賬時連帶著牽連到我!”
“賤人!你敢咒我?!”程文彬忍不住破口大罵。
他發現只要面對著程知禮,他就控制不住自己暴躁的情緒。
可惜,他的辱罵對于程知禮來說不痛不癢。
“程總,從剛才開始我就只聽到你對自己兒子的辱罵,你這還是一位父親嗎?”傅來英怒了。
程文彬聞言也不怵,直接說:“剛才程知禮也說了,我們已經斷絕了父子關系!我怎麼就不能罵他了?”
“是啊,所以我也能罵你啊,賤人,我可不是在咒你,而是實話實說啊~你造了多少孽,你心里沒點數嗎?”程知禮笑瞇瞇地反擊。
程文彬又被氣到了,但轉念想到什麼,頓時心虛地看向顧問鼎。
緊接著,他震驚了:“你、你的腿?”
程氏不久前因為被傅家打壓,翡翠毛料奇缺。當時正好有一塊表現非常好的毛料在拍賣中,程文斌的團隊判定這塊毛料很可能出玻璃種,所以幾乎是砸了公司所有流動資金想要拍下這塊毛料,但是,最終毛料卻被顧問鼎的拍走了。當看到顧問鼎時,程文彬簡直又驚又怕。
驚的是顧問鼎居然還活著,怕的則是對方“東山再起”后,知道真相會來報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