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來英懷抱著程知禮,眼底流露出一抹無奈。
至于開心成這樣嗎?
他夾住對方亂蹬的腿,低聲說:“乖,睡覺吧。”
程知禮頓時安靜下來。他仰臉,看著昏黃的床頭燈下傅來英暈染著曖昧顏色的面龐,忽然笑嘻嘻地說:“傅總,你真的只打算睡覺嗎?大好的晚上倒頭就睡,唉,真是沒有情趣~”
傅來英喉頭上下滾動,目光灼灼地盯著程知禮。
程知禮見他仿佛餓狼一樣,下一秒就要撲過來似的,又立即往下挪進對方胸口,咯咯笑道:“算了算了,明天還要坐火車,還是睡吧~”
傅來英才不管什麼火不火車,一條腿直接頂進對方腿間,低頭狠狠地親上那狡猾的唇。
呵呵,被勾引了還坐懷不亂,那是圣人!
*
第二天,程知禮便又收到一個好消息。
程文彬昨天連夜找熟人將自己買的那批毛料用重卡運出平洲,誰知車子在高速公路拋錨,還裝上護欄板。車上的人包括程文彬在內都沒事,但是高速公路周圍十分荒僻,一個過路車都沒有,也沒有住戶。程文彬不得不報警求救,那個時候是大半夜,值班的警察趕過去時,程文彬幾人差點凍成狗。
更不巧的是,警方見他們大半夜運毛料,懷疑存在非法交易,直接要求其出示身份證以及購買毛料的憑證。程文彬哪兒敢說自己是偷跑的啊?回答時不免就支支吾吾起來,結果警方的疑慮更大了,直接把人拎進審訊室分別審問。很快就從開車司機那兒弄清了前因后果。于是,他們就扣了那批毛料,通知了平洲協會,平洲協會又將消息轉告給程知禮,讓程知禮去警局取毛料。
顧問鼎聽完敘述,直接震驚:“真這麼巧?”
“不然呢?”程知禮笑嘻嘻地反問,又說:“走,咱們領毛料去!這可是咱憑實力賺到的~”
“好吧。”顧問鼎哭笑不得。
眾人直奔派出所,報了身份跟著一個警員去倉庫,剛靠近倉庫,就見鄭道雷站在門口梗著脖子喊:“憑什麼沒收?憑什麼沒收?!這些毛料都是我們買的!”
程文彬站在他身邊,雖不吭聲,卻陰沉著臉,顯然對于鄭道雷是縱容的態度。
鄭道雷面前的兩個警察一邊阻止人往里跑,一邊無語地說:“不好意思,我們沒有沒收,而是打算把所有毛料交給它們的主人。”
“我們就是主人!”鄭道雷大吼。
“哎喲喲~是誰在咆哮公堂?好大的威風啊!”程知禮出聲嘲諷。
鄭道雷和程文彬齊齊扭頭望了過來,瞬間咬牙切齒,滿臉怨憤。那眼神,似乎恨不得將程知禮剝皮拆骨一般!
程知禮卻笑得越發歡快了。
他就喜歡這群人恨他入骨卻奈何不了他的樣子。
緊接著,就聽鄭道雷怒氣沖沖地大聲問:“程知禮!是不是你搞的鬼!”
“嗯?”程知禮無辜地眨眨眼,“怎麼?是我讓你們半夜逃跑的?”
“你!”鄭道雷氣紅了臉。
程知禮慢條斯理地說:“說不過我就滾開吧,別擋路,我還要接收毛料呢!”
“毛料是我們的!我們根本沒參與對賭!”鄭道雷犟道。
程知禮翻了個白眼,不耐地說:“平洲協會已經判定了你們參與對賭,你還在這里啰嗦什麼?你不煩我還煩呢!”
鄭道雷又要開口,程文彬忽然攔住他,上前陰沉地說:“警察同志,對賭算賭/博吧?賭/博不是禁止的嗎?我跟對面確實進行了對賭,我們違反了國家規定,請求你們將我倆的賭資全部沒收!并依法對我們進行逮捕!”程文彬已經豁出去了!他寧可不要這批毛料,也要拖程知禮下水!而且,如果真成功了,那程知禮的損失絕對比他大!
“這……”那警察頓時懵逼了。
對賭什麼的,他也不太懂,還真不清楚這算不算賭/博。
想著,他只得說:“你們等等,我去叫我們長官來。”說著,他跟另一人交代了一聲,趕緊走了。
過了一會兒,他就帶著一個個頭高大,氣勢威猛的警官,以及一個氣質儒雅,戴著金邊眼鏡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你們好,我是平洲珠寶玉器協會的副會長平玉。”戴著金邊眼鏡的中年男人走上前,推了推眼鏡:“聽說你們對于對賭的情況有質疑?”
旁邊的警官撓頭:“平會長,這對賭到底算不算賭/博?”
平玉回答說:“當然不算。對賭其實準確地說是金融圈術語,幾位都是商人,想來也應該明白他的意思,我也就不解釋了。既然你們都懂,那麼對賭就是允許存在的。”說著,他又指著程文彬,道:“這次毛料的對賭,我們協會聽過錄音后一致判定是程文彬先生這方輸了,雖然是口頭協議,但也是有效的。因此,程文彬先生您必須履行對賭協議,將您這次拍下的所有毛料交給程知禮先生。無規矩無以成方圓,程文彬先生,您一再違背契約精神,實在令人不齒!我這次來,就是宣布協會的處理結果!我們協會將在全國各個珠寶玉器協會通報你的惡行,從此,您無法參加全國所有公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