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冷風簌簌吹過,庭院里的梧桐葉片片泛黃。
程知禮忽然笑了笑:“我給你做午飯?”
“我感覺你是喜歡我的,為什麼你要離婚?”傅來英深深地看著他。
“我給你做午飯?”程知禮又問了一遍。
“我不想吃午飯,程知禮,我要你的回答,你愛我嗎?”
“愛情是會褪色的。”程知禮看了眼窗外的落葉,側過臉:“你能保證一輩子都愛我嗎?”
“為什麼不能?我現在就愛著你。”傅來英不懂他在想什麼。
“我不信。你還愛過程知夏呢。”
傅來英一噎。
良久,他說:“是,我的確愛過他,但我現在愛的是你。”
“那將來你也可以愛別人。”程知禮打斷他。
“不可能!沒有別人,只有你!”傅來英緊緊握住他的手。
程知禮回望著他,沒有吭聲。
他信了傅來英會愛他,愛他一輩子。
但是,他不想就這麼輕易對傅來英說愛。
“我給你做午飯?”程知禮再次重復。
傅來英瞬間黑了臉。
他深吸一口氣,再呼出,良久,他說:“我回公司上班了。”
程知禮神色平靜:“哦,你去吧。”
傅來英松開他的手,轉身,走出幾步,回頭,卻只看到程知禮的背影。
傅來英咬唇,狠心地轉身離開。
“砰!”門發出沉悶的輕響,仿佛無聲的控訴。
程知禮依舊沒有回頭看傅來英一眼。
“金閃閃?”他喊了一聲。
金閃閃立即聞聲跑了過來,輕舔程知禮的掌心。
“唉~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
*
接下來半個月,傅來英毫無疑問跟程知禮冷戰了。
但程知禮就好似完全沒放在心上似的,整日里就是跟金閃閃或者顧問鼎玩。不過顧問鼎大部分時間都很忙,還經常被萊茵哈特纏著,所以只偶爾過來看望他。
緊接著,沒過多久,程知禮就得知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趙朝越獄了。
也不知誰將程知夏去世的消息走漏給了趙朝,據說他痛哭一天一夜之后,就忽然安靜了下來。然后沒過幾天,他就成功越獄了。
對此,程知禮有些擔心。
也許,趙朝會去找李家復仇,但也許,趙朝會直接找他這個幕后“黑手”復仇。
當然,有萊因哈特在,他肯定不會有危險。
不過,這個消息倒是把傅來英嚇得不輕。對方主動放棄了冷戰,叫蘇猛帶了一大批保鏢,將整個別墅圍得水泄不通,看得程知禮哭笑不得。
程知禮說:“不必這麼麻煩。我也快到預產期了,讓我住院去吧。”
傅來英立即皺眉:“不行,醫院魚龍混雜,我怕趙朝能混進去。”
“那就混進去唄,還能協助警察,捉拿通緝犯呢。”程知禮滿臉不在乎。
傅來英有點火了:“你為什麼這麼不重視自己的安全?你不怕趙朝真的捅死你?你不怕一尸兩命?你不怕我難過?”
程知禮一愣。
良久,他笑道:“萊因哈特是世界上最強的保鏢,他不會讓我有事的。”
“你就這麼自信?再強的保鏢,能防得住明槍暗箭?”傅來英聽他提到別的“男人”,更加不爽。雖然他很清楚,程知禮對萊因哈特的態度并不是“愛情”,而是朋友的“友情”。
“他可以,我相信他。”程知禮點頭。
傅來英氣得不知該說什麼話好。
他不明白程知禮為什麼這麼相信萊因哈特。
起碼他不想將愛人的安全寄托于旁人。
可惜,程知禮一意孤行,非要去醫院。
沒辦法,傅來英只能聯絡一家頂級的私人醫院,要求他們做好安保工作,等待程知禮住進去。
然后,他就叫來萊因哈特,讓其開車送他們去醫院。
路上,兩人都沒有交流。
車子開到半路,忽然傅來英的手機響了。
點開一看,卻是留下看家的保姆陳媽。
“陳媽,怎麼了?”傅來英接通。
“少、少爺!”陳媽的聲音顫抖,甚至還帶著哭腔,“快、快救命!”
傅來英猛地坐直身子:“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趙朝來了!嗚嗚嗚,他想混進來,被金閃閃發現,就把金閃閃打死了!嗚嗚!”陳媽哭著大喊,聲音之大,就連旁邊的程知禮都聽得清清楚楚。
程知禮臉色驟變,猛地抓住傅來英的手臂,對著手機喊:“你說什麼?!金閃閃死了?!”
“嗚嗚,快死了!少爺您快喊獸醫吧!”陳媽哭得極為傷心。
因為金閃閃是為了救她才被趙朝打成重傷的。
傅來英立即說:“我記得物業樓旁邊有一家寵物醫院,你讓蘇猛把它帶過去。”
“好好好,我這就去!”陳媽六神無主,哪兒還記得附近有寵物醫院,此時聽傅來英這麼一說,立即找到主心骨一般趕緊點頭。然后她就急匆匆地掛斷電話。
傅來英抬頭,望向程知禮。
程知禮直接說:“我們回去吧!”
“嗯。”兩人立即打道回府。
找到寵物醫院,一進門,程知禮就看到哭得稀里嘩啦的陳媽和正在安慰她的蘇猛。他不知怎的,驀的心頭一沉,生出不好的預感。
陳媽見到他們,哭得更厲害了:“少、少爺!都是我的錯!”
“金閃閃呢?”傅來英眉頭擰在一起。
“還、還在搶救。”陳媽一邊說一邊抹眼淚。
“到底怎麼回事?別墅里不是有保鏢的嗎?”傅來英毫不掩飾自己焦躁的情緒。
陳媽哽咽:“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