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這幫男人居然一點兒不給面子,將他放倒后開始扒褲子。
郁安寧萬分驚愕,不知道該不該反抗,誰知漢子們把他放倒,忽然集體向女子行禮道:“捕頭,寧哥即便有錯,也得改日再罰啊。”
女捕頭微驚,面色果然緩和,沉吟片刻,對郁安寧道:“你跟我來!”說罷風一樣地走了。
郁安寧呆立原地,不時有人戳他手肘,“寧哥快去啊,肯定是商量拜堂的事兒。”
“拜、拜堂?!”郁安寧一頭霧水。
所有捕快都圍上前來,拍著他肩膀后背,“大老爺們兒還害羞了嘿,你跟瑛姑可是皇帝賜的婚,今晚是拜堂成親的好日子,真是可喜可賀,兄弟不醉不歸啊!”
郁安寧:“啊?”
===第24章 瑛姑===
郁安寧獨自走在回廊上,廊子盡頭便是瑛姑的房間,剛見識過著姑娘的雷厲風行,郁安寧心中有點忐忑,更令他不安的,是衙役們口中的“喜訊”。
木門發出吱呀輕響,房間全貌慢慢展現眼前,干凈、簡潔、冷色系,半點看不出住在這里的是位姑娘。
瑛姑背對著他立在窗前,身材高挑勻稱,陽光勾勒出側臉完美的線條,周身浮著一層溫柔的光。
“來了。”她聞聲轉過身,那張美麗的臉直教人移不開視線。
郁安寧停步,站在門口。
瑛姑主動上前,抬頭望向他,雙頰微微帶著紅暈,“公是公,私是私,你何必這樣拘束?”
郁安寧:“我……”
右手被她握在掌心,一雙柔夷順滑細膩、柔弱無骨,“我們今晚便是夫妻了。”
郁安寧低頭,沉浸在翦水秋波中,心尖仿佛被啄了一下。
“夫君……”瑛姑閉起眼睛,踮起腳尖,長睫微顫,清潤的嘴唇緩緩靠近。
郁安寧身體向后傾斜,卻被她環住了腰,喉結上下滾動著眼見只有距離只有寸余,驀地別過了頭,“還、還沒拜堂……”
瑛姑倏然停下動作,眸底浮起迷茫,表情復雜地看著他。
郁安寧面頰漲得通紅,退后的速度如被燙到一般。
瑛姑愣了愣,扯出一絲微笑:“夫君倒像是換了個人。”抬手幫他理了理衣領,別開視線,“那便晚上……”
“沒別的事,先告辭了!”落寞美人惹人憐惜,郁安寧不敢多看,手忙腳亂地打開門,落荒而逃。
還沒走出幾步,身后傳來高高低低的笑聲,回頭一看,廊子外頭一排腦袋瓜子冒了出來。
先前叫醒他的青年起身笑道:“寧哥好定力,攢著勁兒等晚上吧?”
眾人七嘴八舌,郁安寧正無從反駁,一道高亢女聲從屋中傳了出來,“案子破了沒有,都想挨板子是吧?張進你又皮癢了?”
男人們吐了吐舌頭,紛紛作鳥獸散。
郁安寧內里叫苦不迭,他本打算逃走,怎奈上門道喜、各項籌備、迎來送往的事情一波接著一波,連上茅廁都有人跟著。
眼看著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整個院子張燈結彩、喜氣洋洋,被大紅色所籠罩。
郁安寧終于尋到機會,悄瞇瞇推開門,差點跟來人撞個滿懷。
“新郎官,這時候偷偷見面可不吉利!”張進挽著紅綢的大著嗓門把他堵回屋里。
郁安寧急火火道:“我要如廁!”
張進用探究的眼神打量他,“寧哥這半日跑過三趟茅廁無恙吧,這晚上……”
郁安寧:“咳咳……”
張進笑道:“沒事兒先忍忍,把穿喜服穿上,錯過吉時我會被罵死!”
不等郁安寧回答,他便上前上下其手地幫他換衣服,不多時,郁安寧一身紅艷艷的婚慶服飾站在鏡前,小伙子身材挺拔、面容清俊,儼然一位即將洞房花燭的新郎官。
張進嘖嘖道:“怪不上官看上寧哥,咱們晃悠好幾年她都沒放在眼里。”
說話間,半空清脆一響,火樹銀花漫天綻放。
“呦呵,開始啦!”張進望向窗外,滿眼放光。
“這、這麼快?”郁安寧剛邁出逃跑的腿。
張進眼尾瞟他,“瞧把你高興的,連點花魁的日子都忘啦,那可是全城的盛事!”
郁安寧趁他看煙火,偷偷把另外一條腿挪了出去,正準備開溜,外頭涌來一股人流,將整個廊子填了個瓷實。
郁安寧
定睛望去,衙役們差不多到齊了,七手八腳將他拽住圍在中間。
“恭賀寧哥抱得美人!”
“大喜之日不醉不歸,醉了也不歸!”
“咱們等著鬧洞房呢!”
“是啊是啊,點花魁咱都不去了,碧波仙子舞也不看了,專心陪寧哥!”
郁安寧:“呵呵,你們還是去吧……”
紅紅火火恍恍惚惚折騰到下半夜,為了把自己灌醉的郁安寧一不小心把所有人都灌倒了,看著橫七豎八躺著的衙役,他露出會心一笑,躡手躡腳往門口走。
“夫君要去哪里?”清冽的女聲劃破寂靜,直直刺入耳膜。
郁安寧驀地一僵,全身毛都豎了起來。
“我、我如廁……”他語氣十分生硬,
瑛姑一身新娘裝扮,美艷無雙,帶著微笑走上前,素手握住他的手腕,轉身便往回走。
一股寒意躥上后背,郁安寧心底莫名恐慌,“去哪里?”
瑛姑回頭道:“夫君醉了?茅廁在那邊。
”
“啊哈哈。”郁安寧撓著后腦勺,直接被瑛姑拉到了洞房,等他反應過來,姑娘順勢吹滅了一對龍鳳紅燭,銀色月光鋪灑地面,一切看起來都影影綽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