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剛走到近前的郁安寧,“咳咳!”
“哈哈哈,我還是納悶為何你二人會來到此處!”女子雙目透出異樣的神采,話鋒一轉,“請回,不送!”
郁安寧:“這位大嬸兒,你變得也太快了點……”
“大嬸兒?!”女子勃然變色,房檐上的冰錐劇烈抖動,
“走!”沈曜在耳畔輕道,拉著他一起躍出了籬笆。
兩人在白霧里兜兜轉轉,除了冰峰就是冰湖,還有幾間空無一人的房屋。入目全是明明暗暗的白,郁安寧感覺眼睛快看瞎了。
這里似乎沒白天黑夜,他們晃了七八個時辰,天色只比初來時稍微暗淡了一些。
郁安寧頭發眉毛覆蓋一層銀霜,襯上精致俊美的五官,平添幾分可愛的意趣。
沈曜看著他一陣,問道:“很冷嗎?”
郁安寧搖頭的樣子像只小狗,“師兄啊,咱們守在此處莫非搶她柴火,這冰天雪地真不知道她從哪兒拾來的。”
他往籬笆墻里面望了望,那個女人的后院仍然霧氣
昭昭。
沈曜道:“記得早上發現的兩道凹陷嗎?那是雪橇印子。”
“嗯,你的意思是她的干柴多得用雪橇拉?”郁安寧驚嘆。
沈曜:……
郁安寧小聲嘀咕,“總覺得那女人有點詭異。”
“有動靜。”沈曜提醒,
郁安寧往里躲了躲,籬笆門從里面打開,一輛雪橇被人推了出來,上面放著黑黢黢的東西,遠遠望去看不出個所以。
院子地勢稍低,女子推著雪橇上坡顯得十分吃力,因而在雪地上留下兩道較深的印記。
好在冰道尚算平滑,女子只身拉著雪橇一步步行進,來到亮一些的地方,才看清后面的“干柴”上蓋著厚厚的毯子。
“她要給別人送點兒?”郁安寧疑惑。
沈曜薄唇微抿,“去看看就知道了。”
兩人遠遠跟著,只見瘦削身影一直拉著雪橇走了快近兩個時辰,越過冰湖進入山中。
北風呼嘯,鵝毛般的大雪又紛紛揚揚飄落下來。
雪橇在雪絮覆蓋的冰道上留下兩條淺淺的印記。
眼看走到山谷的盡頭,是條死胡同。
女子沒有停下的意思,一直將雪橇拉到山根底下,俯身跪地,行了三拜九叩大禮,表情十分虔誠,如同膜拜神明,起身來到雪橇旁邊抬手揚起蓋在上面的厚毯。
郁安寧探頭一看,竟是一座冰雕,而且是放在后院邊緣處的那個,因為動作形似招手,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她費這麼大勁兒,就為了把冰雕拉到這里?”郁安寧不解地看著女人顫巍巍地把那坨冰塊移到跪拜的位置。
片刻后,天地間一聲巨響,山壁上的積雪迅速消融,一座巨大冰門再次顯現出來,而這回的門扇是金色的。
大門緩緩開啟,一道金色圣光透射而出,打在雕像上將其染成金黃的色彩,冰凌在金光迸射中緩緩融化,直至變成一攤水漬并凍結在門前。
女子似乎受到神明召喚,神情很是誠懇,側耳傾聽后,雙掌合十喃喃自語了很長一段時間,雪橇突然金光閃爍,瞬間被一堆東西填滿,兩人定睛望去,竟是滿滿的干柴。
“太神奇了!”郁安寧雙眼瞪圓,“咱們也去求求吧,不然今晚怎麼過?”
沈曜帶著一副“你還是欠煉”的表情,淡淡道:“沒冰雕,拿什麼求?”
“也對。”郁安寧露出恍然之色,眼看女子拉著雪橇離開,這次倒是輕松許多。
沈曜起身道:“去看看。”說話間已向著金色大門走去。
郁安寧早就被好奇攪得心癢難耐,趕緊快步跟在后頭。
少頃,二人便來到門前,金色大門高高聳立,晶瑩的薄冰肉眼可見地凝結著。
郁安寧問:“要拜嗎?”說實話,方才女子復雜的跪拜動作他已忘得七七八八。
沈曜未置可否,黑沉眸底分明閃過一絲不屑,掌心靈焰倏然升起。
郁安寧抬頭望著山壁差不多高的巨門:“師兄莫非想用功法想推開?”
沈曜覷他一眼,勾了勾唇角,掌心向下,靈焰化作球體在仿照女子磕頭的頻率砰砰砰落在雪地之上。
郁安寧:“師兄你真的好隨意……”
四圍陷入安靜,金色大門仍然緊閉。
須臾,門扇忽然開啟,一縷圣光從里面透射而出,仿佛點亮整個世界,沐浴在這樣的光線中仿若已然飛升上仙。
郁安寧還沒發出驚嘆之聲,只覺旁側影子一閃,沈曜已經提步走向大門,背影迅速沒入光線之中。
“等等我!”郁安寧三步并作兩步追上前去。
待穿過金色光芒,周圍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而且更加陰冷。
這里……跟想象中不一樣。
“師兄,師兄?”郁安寧一邊摸索一邊尋找沈曜,許久,沒有任何回應,“明明看他進來了。”他暗忖,不遠處倏然亮起靈焰光芒,映出熟悉的身影。
郁安寧心頭一喜,“原來在那兒啊。”正要轉身往那里去,卻見靈焰驀地騰起,火苗搖晃幾下,飛快聚集成兩團銀色光球,如同兩只陰森森的眼睛,暗戳戳地在半空看著他。
郁安寧本能停住腳步,遲疑地問道:“師兄,是我呀。
”
對方恍若未聞,動作沒有絲毫停頓,靈球碰撞一下,發出清脆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