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挨“欺負”了。
如同被某種甜蜜而鋒利的刑具折磨著,霍聽瀾頸側浮起鮮明的青jin,牙關咬得太緊,挫得喀喀作響。
事已至此,他仍在苦苦忍耐。
他將葉辭礙事的睡衣后領強硬地往下一拉,用指腹緩慢細致地捋過葉辭清峭的頸椎兩側,檢查那隱藏在平滑肌膚下方的Omega腺體的成熟度:觸感不對、體積太小巧、對Alpha的觸碰反應遲鈍……都證明發育度低,即使是臨時標記也會導致損傷。
成婚這麼久,這居然是他們第一次直接碰觸到彼此。
那溫熱的觸感使兩人同時泛起一陣戰栗。
霍聽瀾已控制不住手勁了,力道粗暴。
因此葉辭的反饋來得很快。
頸椎兩側,Omega腺體的部位正泛著不自然的桃粉,被皮下的血管帶動著,幅度微弱而有規律地彈動,鼓出一涌一涌的、格外媚人的香氣。
——這是對Alpha反應靈敏的證明。
而它的軟化程度與體積,也都處于能承受臨時標記的范疇內。
之前霍聽瀾就一直想找機會帶葉辭做個Omega發育方向的全套檢查,知道葉辭面皮薄,就沒提,沒想到此時卻用更直白的方式親自做了一番初步檢查。
因為瘦,皮下脂肪少,葉辭的皮膚顯得很薄。
他的Omega腺體已被刺激得微腫,像顆豐熟欲墜的果實。
那薄薄的皮膚兜得費力,可憐地紅|脹著,勾著人咬似的。
氣味也相當的……
熟悉的香子蘭氣息中,還摻雜著薄薄的腥甜。
那是情yu的味道。
“霍叔叔……”
伴隨著Omega腺體熱度躥升,一種前所未有的躁動席卷全身。
他骨頭都酥了。
不用霍聽瀾制著他,他也掙不脫了。
他不知道這是怎麼了,比高燒時還沒勁兒,思緒加倍混亂,視野中色彩的飽和度上升了,連覆蓋著墻壁與地面的奶油色軟包裝都在燈光下泛著一種奇譎的靡麗。
之前腹部難以描摹的酸澀感也再次來襲。
葉辭焦躁得不住回頭,想瞧瞧脖子后面是怎麼了,像只追著自己尾巴跑的小笨貓。
那當然看不見。
于是他能向霍聽瀾求助。
他再遲鈍也察覺到這一系列變化的罪魁禍首是誰。
可他只能向罪魁禍首求助。
“霍叔叔……我究竟,怎,怎麼了……”
霍聽瀾沉默著,喉結滾動。
原本望梅止渴,他也能口舌生津。
偏偏葉辭在這個節骨眼上受到太多刺激,猝然進入了初次發熱期……
又偏偏不懂事地,一迭聲地叫他。
霍聽瀾灼灼地看著葉辭的后頸,眼神熱得要把人燒穿。
“霍叔叔,我不,不舒服……您抱,抱抱我就行,別,別干別的……行嗎?”
為了掙脫,葉辭扭得像一枝風中招搖的柳,擰出青汁般的薄汗,沁在額角。
他無助地喚著他心目中的那位好好先生,結結巴巴地求饒,想喚醒霍聽瀾蟄伏的“良知”和理智,開弓沒有回頭箭,自踏進安全屋的一剎那起事情就已成定局,他卻以為誰能饒了他。
而那纏綿已久的高熱,終于伴著這一聲“霍叔叔”和那大腦擅自從片段中截取出的“抱抱我”,引燃了霍聽瀾體內易燃的一切。
耳膜轟鳴,視野爆炸般雪亮,血流激蕩,回神時,他的尖齒已刺破皮膚,楔入葉辭頸后腺體,注入了一小股信息素。
馥郁的龍舌蘭與甜蜜的香子蘭混融,產生曼妙的化學反應,衍生出一種全新的化合物質,它散發出介乎于兩種信息素間,卻又與兩者都不那麼像的香氣。
這種象征著臨時標記的衍生物能從根源上解決易感期問題。
霍聽瀾深深呼吸,那熬刑般蝕骨的痛,五感超敏帶來的海量蕪雜信息,以及癲狂混亂的思緒,都在剎那間削減了一大截。
新生般愜意。
鼻尖掃過葉辭汗濕的發尾,霍聽瀾垂眸,力道輕柔地扳過葉辭埋在枕頭里的臉。
葉辭的面頰粉得像顆春桃。
Omega初次發熱一般會來得相當劇烈,精神狀態會受到波及,眼下的葉辭就是個很好的例子,他圓睜著眼,色澤淺淡的瞳仁中充溢著一種醉酒后的空濛失神,顯然是已經不清醒了。
歸功于這份不清醒,他最后的一點偽裝也蕩然無存,他不僅忘了自己曾經是個Alpha,甚至都忘了去遮掩基于生理層面吸引而產生的,對霍聽瀾的渴望。
一個水濛濛的眼神,便暴露無遺。
臨時標記才進行到一小半,Alpha信息素的注入量還很小。
原本霍聽瀾可能會到此為止,畢竟癥狀已輕了不少,可眼下他簡直得用盡畢生毅力才能克制住直接把葉辭吃干抹凈揉碎了的沖動。
他把葉辭翻過來,單手撐在他耳朵旁,逗弄一條可愛的醉蝦般,低聲問:“我是誰?”
“您,您是霍叔叔……”葉辭老實作答,鼻翼翕動,隔著一小段安全距離愜意地聞他。
乖小孩兒,人都不清醒了,竟還沒忘了用敬語。
“霍叔叔是你的什麼人?”
“就是……叔叔。”
“錯。”
葉辭卡殼了,猶豫了下,試探著回答:“還是,領,領過結婚證的人……”
“和你領過結婚證的人是你的什麼?”
“但是,”葉辭雖然不清醒著,卻本能地繞開了這個尖銳的問題,扯東扯西,“我,我和霍叔叔是聯姻……聯,聯姻就是假結婚,不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