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于老板作風雷厲風行、要求嚴格,大家都不敢有半分怠慢。就在這最忙碌的時候,Amanda卻接到了一樓接待前臺的電話,說是有一位看起來還沒成年的高中生堅持要見盛泊遠。
“沒預約的免談。”Amanda一口回絕,她跟著盛泊遠有好些年,沒聽說對方認識什麼高中生。
“可是……”前臺小妹有些為難,“他很堅持要見,在這里已經等了一個小時了。我們在這里勸都勸過,他一個Omega看起來很小個,客客氣氣的,我們也不好動粗啊。”
Amanda只好親自出馬,匆匆下樓一看那到底何方神圣。
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個不會說話的小漂亮,長得那叫一個我見猶憐,一雙眼睛眨巴眨巴的,還朝她眸子彎彎地笑了一下,叫人不好意思對他說話稍微大聲一點。
還好她學過手語,勉強能跟他來回對話。
正當他們還在溝通的時候,盛泊遠風風火火地回來了,一進門就注意到前臺的情況,直接朝這里來。
Amanda立即躬身,喊一聲盛總好。
程頌真轉身看過來,有樣學樣跟著Amanda躬身,胸前掛著的純銅哨子和微長的頭發都隨他這動作蕩了一蕩。
盛泊遠一見是他,第一個想法便是,小鹿誤入了他的叢林。
第3章 誤入
Amanda未能在老板出現之前擺平此事,自覺失職了。
她急忙將前因后果解釋,說方才跟程頌真手語溝通,對方堅持認識盛泊遠,要求見他一面,不論要等多久。
盛泊遠卻定定地看著程頌真,問他:“你怎麼來了?”
他記得程頌真是后天變啞的,聽力健全,只是不能說話。
Amanda當即傻了眼,敢情老板還真認識這高中生模樣的孩子啊。
程頌真抿了抿嘴唇,飛快地垂下眼睫,從口袋掏出一個小本子,一筆一劃認真地寫起來,從盛泊遠這個視角能看到他烏黑濃密的頭發,以及小巧的發旋。
盛泊遠不著急催他,Amanda也只好在一旁耐心等待。
程頌真唰唰寫完,將小本子舉到胸前,認真的模樣莫名有些乖巧。
“你這幾天傷好了嗎?還疼不疼啊?我那天之后有些擔心你,但不知道你的聯系方式,也不敢打擾你。”他是這麼寫的。
他們不過只有一面之緣的陌生人,這寫在紙上的關心卻是超過關系的直白坦誠,但意外的沒讓盛泊遠生厭。
大概是程頌真這張臉太有欺騙性了。
畢竟,沒有人會責怪靈動可愛的森林小鹿誤闖某個地方,甚至做出超過界線的冒犯之舉。
見盛泊遠沒回他的問題,程頌真也不覺得尷尬或退卻,而是從背包里掏出一小袋事先準備好的藥,又在小本子上寫上一句:“都是止痛化瘀的藥,很有用。”
距離那次初見過去了兩三天,身上輕微淤傷好得七七八八,但一對上程頌真那雙如秋日晴空一般明凈的眸子,盛泊遠那些拒絕的話就停在了唇邊——竟覺得怎樣都不該對他這麼冰冷強硬。
陳閱好巧不巧在這時候出現,打破了這一僵局。
他本是打算來找盛泊遠確定遺囑相關事項,沒想會碰到程頌真,再看他手里那小袋的藥,立即就明白過來。
程頌真一見是陳閱,露出甜絲絲的笑容,做了一個問好手勢。
陳閱毫不掩飾對他的喜歡,伸手摸摸他的頭發:“真真也來了啊。
”
程頌真還做了一番手語動作,似乎是在解釋今天來公司找盛泊遠的原因,陳閱認真看下來,點點頭說了句:“原來是這樣,真是個乖孩子。”
盛泊遠對程頌真的手語一無所知,站在一旁像個局外人干看著兩人親昵互動,于是開口道:“陳叔來這里是有事?”
“哦,是的,”陳閱這才將注意力從程頌真這里收回來,轉向盛泊遠,“今天是想跟你卻確認一下遺囑的有關事項的。”
盛泊遠說:“先上去吧。”
陳閱應了一聲好,自然而然牽起程頌真的手:“真真你也跟著來,待會我開車送你回去。”
盛泊遠掃了一眼他倆交疊的手即收回目光,臉色依然很平靜。
陳閱跟著進總裁辦公室后,還不放心地透出玻璃窗看向外面,盛泊遠注意他心不在焉,便道:“我的秘書不會吃了他,陳叔放心。”
陳閱聞言笑了:“當然,真真可是個純真善良的孩子,很招人喜歡。”
盛泊遠無心跟他繼續這個話題,只道:“我們直接入正題吧。”
陳閱這就收起關注的視線,拿出早前備好的資料,與盛泊遠再從頭認真對照一遍,確認沒問題后簽字,這就算完成基本手續。
文件明確了盛泊遠繼承資產和義務,雖說盛岳輝幾乎給了他所有,但對他來說不過都是錦上添花。且不說盛岳輝是依靠盛泊遠外公家才賺到人生第一桶金,再說盛泊遠離開他這麼多年,通過創業和投資早就闖出一片天地。
盛泊遠做事干凈利落,很快就在文件上簽好名,問他:“還有別的事嗎?”
“還有最重要的,”陳閱將文件收起來,認真道,“其實不需要你做什麼特別的事,也不要求你將真真當成家人,只要你力有所逮就照拂一下真真,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