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揚當然也知道林蕭然并非不愿意被他徹底標記,只是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要做個徹底標記這麼不容易。
一想到下次林蕭然發情期的時候他可能在加班,林蕭然可能馬上要去給病人看病,不得不注射他的信息素,顧揚就覺得徹底標記還是無望。
他們兩個要真想做徹底標記,只怕要花上一個月的時間膩歪在一起。
顧揚自然是愿意的,可時間不允許,特別是林蕭然剛開始工作,不可能有那麼長時間的假期。
所以這事兒只能再往后拖。
“喂,問你個事兒。”林蕭然看得出來顧揚現在很失望,可這事兒現在也沒辦法,所以戳了戳顧揚岔開了話題,“晚飯還有的吃嗎?”
“哎?”
顧揚這才想起來自己是要做晚飯的。
經過這一番折騰下來天都黑了,廚房還只有幾個不成樣子的半成品。
可林蕭然好容易回來了,顧揚并不想讓他吃外賣,他知道林蕭然自己在醫院也是多半吃外賣或者食堂,所以揉了揉男朋友黑黑軟軟的頭發,松開人去廚房做飯去了。
次日兩個人難得都休息,顧揚堅持要出去約會。
兩個人從大學開始偶爾約會就是老三樣,就是出去逛吃,然后去看電影,接著吃晚飯。
大約是覺得這樣的約會毫無新意,顧揚今晚特別找了個超級有情調的地方,來了個燭光晚餐。
當年覺得燭光晚餐很俗氣的林蕭然,如今倒是不介意了,關鍵還是顧揚找的餐廳味道好,合了他的胃口。
接下來似乎該順理成章的回到家,洗了澡,上床溫存了,可惜溫存是沒的溫存了,顧揚得今天晚上就把林蕭然送回醫院,林蕭然明天一早就要上班,從家里過去來不及。
穿越了幾乎整個城區,快凌晨的時候,顧揚把車停在了醫院的宿舍樓外。
一想到下次見面八成又是半個月后,說不定是一個月后,顧揚就舍不得放人下車,湊過去把人壓在副駕駛上親了又親。
林蕭然也沒催他,反倒抱住了他。
這種聚少離多的日子里,林蕭然對他想念是一樣的。
可惜再怎麼難分難舍,顧揚終究還是把人松開了,下車把人送進了樓道里,看著林蕭然上去才輕輕嘆息一聲,轉身上車走了。
林蕭然的宿舍在六樓,除了他自己還有一個同事,作息時間比較規律,基本上不上夜班的晚上十點準時上床,所以林蕭然這個點回來,怕吵到他動作特別輕,在玄關換了拖鞋,就準備直接回房,卻忽然有人在此時敲門。
他有些意外,順手把門打開,陸亭端著一大份烤串站在門口,笑著跟他說話:“剛回來嗎?晚飯吃了沒?我剛點了很多燒烤,給你送了點過來。”
“不用。”林蕭然言簡意賅的拒絕之后,直接把門關上了。
陸亭是林蕭然的大學同學,對林蕭然的心思昭然若揭,整個醫學院的人都知道,林蕭然又不傻,當然也知道,但是人家就這麼拖拖拉拉五年也沒有直說過。他不說,林蕭然也就沒機會拒絕。
本來也不是什麼事兒,大學畢業各奔東西,一輩子說不定都見不到了,結果兩人進了同一家醫院。
林蕭然搬進宿舍的第二天,家就在醫院附近的陸亭也住進了宿舍,還住在林蕭然對面。
導致不管是上班時間,還是下班時間,陸亭總是有各種借口來找林蕭然,有時候只是簡單的借支筆,或者自己做了吃的給林蕭然送過來。
如果是普通同事之間友好相處,林蕭然自然不介意,但是陸亭這種友好是帶著明顯的目的性的,哪怕林蕭然可以視而不見,別的同事卻都能看得出來。
時間久了,總有人喜歡拿他們兩個開玩笑。
林蕭然是有話直說的性子,不喜歡被這樣誤會,所以他在陸亭沒有表白的情況下直接找到陸亭,開門見山:“我有男朋友,別再做多余的事情!”
結果那個陸亭也不知道是不是聽不懂他的話,還是喜歡尋各種借口來找他。
林蕭然覺得麻煩的很,也不管他面子上掛不掛得住,一律拒絕。
鬧著整個醫院都看出來,林蕭然拒絕了陸亭。
但陸亭依然如故,就像剛才一樣。
林蕭然倒也沒多放在心上,反正對他的所有邀請一律拒絕就是了。
關上門他就回房去了,完全不知道陸亭在他的宿舍門外,端著一盤燒烤站了多久。
一直到再次有人上樓來,他仿佛才回過神來,笑著跟路過的同事打了聲招呼后才轉身回去了自己的宿舍。
他的這間宿舍只住了他一個人,安安靜靜,只有客廳角落的燈亮著,他坐在燈一下,一串一串把冷掉的燒烤全吃了,然后抽了張紙巾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嘴,又擦了擦手,隨手他拿起了錢包。
在這個不太用現金的時代,他的錢包里并沒有現金,打開里面竟然放了一張疊的整整齊齊的紙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