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男人驚喜地抬起頭,興奮得雙頰生暈,比初春盛開的花兒更加鮮艷。
“真謝謝你,樹先生!”
然后,他把沾有我樹汁的兩根手指,插進自己嘴里。臉上的表情享受癡迷,好像獲得莫大的滿足。
作為一位合格的生產者,我是最清楚這樹汁的功效的,清新醒神,明目正陽,是高等哺乳動物最好的滋補品。
說起來,人類雖然很厲害,可沒了大樹滋養,還是不行啊。
見他吃得高興,我心里也美滋滋的,很想對他說:“旅途辛苦,奔波勞累,遠行的好獵手,請再多帶一些我的寶貝吧。”
可是前面說了,我非常愚笨,不會說話,只能用全力以赴的行動,來表明我對獵人的傾慕。
對獵人的傾慕?我說了嗎?我不過是一棵愚笨的樹啊。怎麼會有高級的心思呢?
雖然我的確獻出了自己的心血,可那只是為了滋養腳下的土地。您瞧,分給獵人的,不過兩根手指的量罷了。
獵人嘗了個鮮,又誠懇地抱住我,問:“樹先生,您還有嗎?”
“我還想要。不夠啊。”
我是世界上最愚蠢的樹,盡管知道,爆發式地分泌后,流向獵人的,不過兩根、或獵人開竅一些——用兩只手掌承接的量,可聽到對方請求,還是鼓起腮幫,汩汩地硬撐。
我不知道還有多少汁液要白白淌進泥土,也不曉得獵人哪天真的聰明起來,學會把我砍掉,整個打包回家。可我現在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
因為我只是一棵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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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練筆~~~
第15章 心昏
搖晃的電車上,沉悶的人們熟睡著。由于夜色降至,車里光線昏暗,因此穿著深色的女仆裝的青年籠在陰影里,誰也沒有察覺。
在他面前,立著一個面目猙獰、形容魁梧的大漢,棕紅色的皮膚深深呼吸著,虬結的毛發幾天未梳洗,發出令人作嘔的騷味。
而他身上撲面而來的濃郁汗臭,更是讓婁子健兩眼一翻,幾乎熏昏過去。
可他知道,眼下情形兇險,自己絕對不能昏。
窮兇極惡的奸犯就立在眼前,一對銅鈴般的惡眼盯著他看。粗暴的大手扯破了他的頭花,堅硬的牙齒咬碎他的袖帶。纏在腰間的束帶岌岌可危,隨時可能被冒犯。
他知道自己必須更加堅定地負隅頑抗,因為哪怕大聲呼救,招來的也是更滅頂的壓迫。
他就從吊帶襪里掏出一張紙幣,小心地遞到人面前,示弱道:“大哥,這是小弟一點心意……”
大漢瞥了那紅爺一眼,扯過來塞進自己褲縫。
他心中暗喜,下一刻卻見人回頭一瞧,招招手,叫來更多的幾個男人,一個賽一個的高大健碩、面容可怖。
他精心涂抹過的臉登時煞白,劣質脂粉味鉆進他鼻息,激起說不出的詭秘。
身邊的乘客都熟睡著,不知下了什麼藥,個個喚不醒。其中一個大漢摸上他身旁女孩的臉,撬開那未加潤澤的唇部,把指頭伸進去。
他看著這情景,胸中的正義感暴沸,不由喊道:“別碰她!”
喊完,才知大難臨頭。那猥褻女孩的大漢轉過臉來,綠瑩瑩的眸子盯著他,好像在推測他的滋味。
這種被豺狼虎豹盯上的感覺,叫他不禁從腳趾到頭皮漫上一股心悸。他慌忙退后幾步,而背后已頂到后門門板。列車高速行駛著,誰也救不了他。
后退間,靠著他的女孩已經被人掰開雙腿。
一盞、兩盞,最后一只小燈也啪嗒地滅了。整節車廂陷入一種幽暗的恐怖中,間或傳來輕輕的喘息,叫人迷亂。
車輪轉得太快,不知人間險惡的飛鳥“啪”地撞到透明玻璃,鳥糞噴濺,糊滿整扇窗口。婁子健背后抵在窗上,脖子上柔軟的蕾絲帶被扯開,扔到女孩的胃部。
“不、不……”他驚恐極了,過去的人生里從來沒遭遇這種情況,孤立無援、豺狼在前的危機感叫他毛骨悚然,而他被四個男人團團圍住,皮帶解開的叮當聲在靜寂的環境分外清晰,一點點侵蝕他的鼓膜。
最強壯的大漢摁住他的肩,把他轉過身來,不耐煩地解他身后的蝴蝶結。解不開,只好憤恨地磨牙,問身旁的弟兄:“這玩意忒麻煩,怎麼這麼結實?有誰會解……”
幾個男人圍在他身后,費力地扯那死結。牙齒咬不開,蠻力扯不斷,只好從下往上撩起他過膝的裙擺,瞪直眼睛往里探。
他下身涼颼颼的,什麼也沒穿。只有大腿上雪白的吊帶堪堪遮掩,勒出幾分細致的肉。
被人這樣圍觀,他當然覺得羞恥萬分。被綁縛在頭上的手不斷掙扎著,想要逃脫兇惡的桎梏。
“別亂動!婊子!”大漢兇惡地拍向他pi股,“動了有你好看!”
身旁的女孩已經醒了,看到自己慘狀,哭喊著不斷掙扎。淚眼朦朧的雙眼望向他這邊,柔弱地囁嚅道:“求你想辦法,救救我、救救我……”
他按著劇本演:被看得心神一動,痛苦地閉上雙眼,隨機咬牙道:“都沖我來吧,別難為她……”
大漢聞言,冷哼道:“這小妮子是你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