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黑了,開始一起前行的時候還能看見別的士兵,但后來就漸漸地都走散了,這說明每個人背包里的地圖都是不一樣的。
他手上拿著地圖和手電筒大步向前,今天運氣還不錯,至少天氣是好的,月亮高掛在半空,還能比較清晰的看見前行的路。
神經高度集中,林子里的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讓祖炳迅速反應蹲下來查看周圍,見沒異象,他又起身快步離開。
一個穿著野地吉利服的人高坐在樹干上往下看,嘴里還咬了一口面包懶懶地吃起來,見人從他腳下經過,耳麥里立刻傳出來聲音,“釣魚呢?還不動手?”
“別急嘛,吃完這塊面包就動手。”那人說完就把面包全部塞進嘴里。
觀察周圍,然后迅速從樹上滑落下來,他一直跟上前面的人,因為熟悉地形早就跑他前面去了,最后埋伏在一塊掩體后面,狙擊鏡頭瞄準那人的身形,食指扣上扳機。
祖炳的腳步忽然停下,他緊緊地盯著前面的灌木叢。
除了風吹樹葉的聲音,一切都太安靜了,安靜的仿佛有人已經在前面布下天羅地網,只等他往坑里跳了。
直覺告訴他前面有埋伏,不知道為什麼他又想起那次紅藍對抗演習,也是這樣的感覺,有人在盯著他,而且槍口肯定已經瞄準自己了,但是他想不通的是,為什麼對面沒有開槍?
下一秒。
——砰!
歘chua——
藍煙從身上飄了出來。
祖炳在槍聲響起前就已經身形敏捷地翻身往旁邊樹旁躲開。
對面那人氣憤地從掩體后面跳出來,“媽的!誰呀!給老子滾出來!”
祖炳聽見右邊有腳步聲出來,他偏頭看過去,一張非常英俊瀟灑的臉,走路的姿勢很痞,一點都不像個當兵的樣。
那人似乎沒往他這看,沖面前冒煙的教官說,“當然是小爺我啊~”
教官看見他明顯一頓,然后又問,“你……你哪來的槍?”
“呃……當然是戰俘的槍了。”
“我們可是教官!”面前人用力地指了指他。
那人突然好像覺得不好意思般作揖道,“抱歉了,現在是戰場,我們是敵對關系。”
面前人抬手剛捏上耳麥,“呼叫……”
“您已經陣亡了,請遵守演習規則。”那人笑著走近他,奪過他手里的槍和身上的食物,“回頭見。”
“好歹留一點啊。”看著自己身上的所有物資被人撈空,教官不滿道。
“死人吃不了東西。”那人說。
那人經過祖炳的時候回頭看了他一眼,因為從他出現時,祖炳就沒收回過他銳利的目光。
“怎麼?”那人笑問。
祖炳盯著他的眼睛看了看,不知道為什麼一股熟悉的怒氣突然涌上心頭,那身形,那語氣,以及那眼神,都和那次紅藍對抗演習中往他嘴里渡冰塊的人一模一樣。
“你叫什麼名字?”祖炳突然冷冷地問。
“拿到了尖刀入場券再來問我名字吧,小兵。”那人說完就大搖大擺地走了,身上還扛著兩把槍。
后續前行中,槍聲突然密集起來,祖炳沒有槍,只有一把刀,所以不得不找到可能會被埋伏的隱藏狙擊點,然后偷偷摸過去和人近身格斗,在放掉那些人的煙。
“別動!”
冰涼的槍口突然抵住他的后腦勺,祖炳沒敢動,身后人又說,“舉起手來。
”
祖炳舉起手,太不小心了,他竟然沒發現樹上藏著一個人,那人倒掛金鉤般用槍抵著他的后腦勺。
“班長,我記得這個規則是被教官開槍打中的人直接淘汰,”祖炳突然開口,“為什麼不開槍?”
那人‘切’了一聲,“活的比死的值錢,教官也有考核。”
祖炳腦子轉了一下,聽這意思是,教官的考核不是看人頭數量而是看活捉數量,畢竟活的戰俘還能從嘴里撬出更有價值的情報。
但是活捉還是直接滅人頭的選擇終歸還是得看他們這些部隊送來的尖子兵身上究竟有幾把刷子。
沒用的人就直接一槍斃了遣送回原部隊。
祖炳沒動,他聽見身后人從樹上跳下來,槍口依舊抵著他,“走。”
他十分聽話地往前走,腦子里猜測著被身后人活捉的人可能都集中在一個地方。
走了兩步,身后人又突然喊停。
祖炳疑惑,“班長,怎麼了?”
“你不老實,”那人說,不知道又從哪里摸來一根繩子,“手背過來,把手捆上。”
祖炳慢慢背過手,槍口對準到他的后腰,讓那人給他捆上,捆好了后兩人又繼續前行。
結果沒走兩步,祖炳突然被一截枯枝絆倒往前栽去,身后人趕忙拉了一把,等的就是這個時候,他抬起胳膊直接朝那人胸口一擊,班長往后一仰后迅速站穩,槍剛端起來就被人卡著手沖著周圍一圈掃射,然后他再次肘擊壓著班長,兩人一起從斜坡上滾了下去,班長起身反壓著他,結果脖子上被靠了一片冰冰涼涼的薄片,“抱歉班長,您已經陣亡了。
”
班長愣了會兒,“哪來的刀?”
祖炳如實說,“袖子里的。”
學著那個看起來拽里拽氣的人,他也繳獲了物資,有槍在手,后面行動起來方便了不少,至少比近身格斗要輕松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