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續人陸續跌跌撞撞地跑出來,滿臉淚水,胸腔帶動喉管發出劇烈的咳嗽聲。
所有人都在三分鐘內集結完畢。
輝子的目光從每一個士兵一一掃過去,高舉起秒表,“從發現□□到出來一共用時五分鐘,你們在干什麼!玩游戲嗎!好玩嗎!”
“如果這是一個炸彈,你們還沒醒這里就已經被夷為平地了!都不用挫骨直接揚灰了!”
“我看你們是還沒睡醒吧?你們來這是干什麼的知道嗎?我們尖刀大隊從來不養垃圾,這邊建議你們直接脫帽離開,都別想著說什麼離開前把帽子放在國旗臺下,好意思嗎?國家都嫌你們這速度丟人。”
訓了幾句,場下一頓嚴肅,輝子背手站立,“現在,拿起行囊,負重十五公斤,越野十五公里,然后到達D點,武裝泅渡十公里,最后到達的五名士兵直接淘汰。有什麼問題嗎?”
“報告!”人群中有士兵喊。
“說!”
“選訓不是明天才開始嗎?”
“誰說的?”輝子問。
“您說的!”士兵答。
“我說的就是個屁!”
果然人狠起來連自己都得罵,輝子看了一眼那人,長得一臉精明樣,說出來的話總感覺傻傻的,“軍人的命令就是服從!”
“還有嗎?”
“報告!”
“說!”
“我覺得您的選訓方式不合理。”有人提出質疑。
輝子瞇起眼睛緊緊地盯著他,那人繼續道,“我們這些人是集結了三軍最優秀的兵才到這里的,因為軍種不同,所以有的人能下水,有的人不能,負重越野后再武裝泅渡,對大家這樣放在一起選不公平,而且安全性你們也沒有保障。”
“我是教官你是教官!”輝子黑著臉吼道,然后頓了一秒繼續說,“我要的不是一個擅長,我要的是別人會的你他媽也得會,尖刀大隊選的是什麼人可能你們還不清楚,那我就在這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強調一遍——”
“尖刀大隊!是由各軍——空軍雷神,空降旅,陸軍利劍,海軍蛟龍,火箭偵查,武警雪豹,特種政治等等結合組成的——滿足三棲作戰的——戰斗小組!”
“選的人都是——哪怕身邊隊友全部倒下,敵軍仍舊攻勢洶洶,而你身陷囹圄也依舊能深入敵后單兵作戰,圓滿完成任務后還要努力活著回來的人,而不是你們這種在這里叫囂著因為軍種不同能力不同所以認為比賽不公平的人!”
“戰爭公平嗎?敵人綁了你公平嗎?少給老子扯些有的沒的,他媽的不會就學!不學就滾!”
“至于安全保障……”輝子突然詭異地笑了一下,“你們不知道嗎?我們尖刀特種大隊選拔期間每年都是有死亡指標的。”
“現在國旗下脫帽,從這里離開,你們還有無限生機,而留下來的人,生死是全掌握在你自己和戰友手里的!”
“三十秒!要滾蛋的趕快滾!別礙老子眼!”
三十秒都沒人動,輝子點點頭,“行!拿起行囊,出發!”
祖炳跑的時候視線一直落在前面的邢燁身上,他有點好奇,為什麼剛剛他沒頂撞教官,按理來說他應該會百般刁難,然后一直喊報告這報告那,但是今晚竟然出奇的安靜。
對,他就是對邢燁有偏見,因為被親……呸,不是親,而且開始到軍營的時候他身上總透著一股子新兵不服的拽痞勁看著就撐不到最后。
腦子里想著視線里的目標卻突然就沒了蹤影,他愣怔了一下,然后迅速回過神來,立馬加速跟著跑了上去。
陳金喜哼哧哼哧地跟上劉長樂的速度,劉長樂回頭看了他一眼,“要我說實在不行就退出吧。
”
陳金喜搖搖頭,“來……來……”
“來都來了。”劉長樂替他把話說完。
陳金喜眼睛里一亮,“你……你……”
“我就是知道啊。”劉長樂回頭笑了一下。
陳金喜嘴巴剛張開就被劉長樂蓋住,“別說話了,省點力氣跑。”
前面的人帶頭跑,落單的人后面還有一輛悍馬在追,輝子拿槍掃射在那些人的腳下,“快點跑!沒吃飯啊!”
“哪怕是最后一個,你他媽也得給我爬回終點去!”
邢燁第一個到達D點,站在那的教官看了他一眼,話還沒說,他就已經利索地下了水。
后面有人緊跟著下來,趙云抬手按了一下耳麥,“9號和18號下水了。”
邢燁游地很快,祖炳也不慢,甚至有點后來居上的意思,畢竟他從小所有體育項目里最好的就是游泳了,在泳池里像條魚游來游去地很快樂。
雖然現在是在河里,還負重泅渡,但是對于他來說也不算很吃力。
在最后一百米的賽程,他突然發了狠一樣猛游過去,邢燁只看見旁邊人影一閃而過,嘖,誰和你比了啊?跟誰較勁呢?
祖炳爬上岸,旁邊有教官掐表計時,邢燁落后他幾秒,兩人上岸后一人在一片石堆那坐著。
馮燦看了眼周燼文,“隊長,他們怎麼不熟啊?”
周燼文坐在板凳上嗑五香瓜子,聞言抬起頭看他,“你問我我問誰?”
馮燦咳嗽了一聲,“你倆坐那麼遠干嘛?”
祖炳不明所以。
倒是邢燁立馬站起來挨著祖炳坐下。
“報告!”
說話的人是祖炳。
邢燁驚奇地看向他,這小子居然也會打報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