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祖炳打量了他一會兒,然后低頭整理自己的背囊。
真沒意思啊,道歉還得不到一個回應,邢燁的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了敲。
“你怎麼知道追我們的是大隊長?”祖炳突然出聲。
“那還用問嗎?自然是……”邢燁頓了一下,“你怎麼稱呼他為大隊長了?”
“……。”
“小伙子,別太自信啊,”邢燁笑道,“尖刀可不是那麼好進的。”
“那你不也進了?”祖炳反問。
邢燁差點沒反應過來他這話什麼意思,腦子反應了兩秒才咳嗽一聲,“我是說正式進隊,不是進選拔。”
祖炳,“……。”
在坑里差不多休整了半個小時,兩人觀摩了一下四周然后謹慎地先后爬出了坑。
“行了,咱們就各自告辭吧。”邢燁拍了拍屁股,手里的地圖被他往兜里一插,然后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結果沒走兩步,密網就從空中落下,他暗自嘆了口氣,人就在瞬間中被吊向了高空。
“時運不濟啊。”
“你小子,守你半天了。”周燼文端著槍從另外一邊出來。
“榮幸之至。”邢燁說。
“還有一個呢?”周燼文問。
“你問我我問誰啊,又不是和我一個隊的。”邢燁說。
“哎?”見周燼文直接一屁股坐在他下面,他雙手扯著網子疑惑道,“您坐這兒干嘛啊?那位您不去追了嗎?”
“我追他干嘛啊?”周燼文從兜里摸出一包奧利奧餅干開撕開吃,“我今個兒就專門守著你。”
“……。”邢燁聽見自己的肚子不爭氣地響了一聲兒,“您守我干嘛啊?我又不會跑。”
“嘴巴可沒身體誠實。”周燼文說,“匕首都在背囊里,你跟我說你不會跑?”
“這麼高我能跳下來?!”邢燁用力挑眉。
周燼文松開頭盔,也挑眉回去,那意思是‘別說這種話你也不是第一次了’。
“教官啊,我這次真不行了。”邢燁語氣放軟,“我腿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呢,醫生說我三年內不能再進行‘跳高’類項目訓練了。”
“三年?這話編的多少有點保守了吧?你怎麼不十年起步呢?”周燼文換了一個地方背靠大樹坐著。
“無趣啊。”邢燁說。
“我們賭一把。”周燼文把一塊餅干往天上一拋。
“賭正反?”邢燁問。
“賭什麼正反啊,我們賭18號會不會來救你。”周燼文說。
“賭這個干嘛?”邢燁不解。
“不干嘛,好玩啊,他不是看著你被網中的嘛?”
“那他可能早就跑了。”
“那可不一定。”周燼文把餅干喂進嘴里細嚼慢咽道。
“然后呢,賭什麼?”邢燁從背包里摸出匕首,把講話的空間割大了一塊。
“賭……”周燼文想了想,“這樣吧,如果賭中了,我就放你走,沒賭中,你就淘汰,反正我看你那隊友們估計要被全滅。”
“……。”
“怎麼樣?”周燼文問。
“無聊啊你。”邢燁說,“憑啥我淘不淘汰由別人決定。”
“不是別人,”周燼文糾正道,“是我。”
“……。”邢燁呸了一聲,“是不是看我不爽很久了?”
周燼文比了個‘噓’的聲音,提著槍往后面隱藏去,“獵物要來了。”
邢燁悠閑地待在高空看林子后面的人,兩個小羔羊直接踩中了周燼文早就布置好的陷阱掉了下去,然后群綠中竄出一個穿吉利服的人,守在洞口附近守株待兔。
“來。”邢燁用匕首劃了一刀。
“不來。”邢燁用匕首再次在繩子上劃了一刀。
“來。”
“不來。”
“來。”
“不來。”
“……”
劃到可以鉆出繩子外面了,他先把背囊扔了下去,他才不會坐等別人來營救呢,而且也不懂,周燼文躲在后面玩有什麼意思,背囊都掉地上了他還不出來。
借力晃動,他從繩子里往旁邊的樹枝上跳去,矯健的身姿一躍而下,結實的兩臂直接握住伸長出來的樹枝,身體隨著慣性前后搖擺,他一使勁直接做了一個引體向上然后爬了上去,眼睛在四周打量了一下,沒看見周燼文的埋伏點,奇了怪了啊。
“還不下來?”樹下突然有人出聲。
冷不丁地被人嚇一跳,邢燁差點從樹上翻下去,他穩住身形疑惑地看著樹下的人,“周隊長呢?”
“算他運氣不好。”祖炳說。
“嗯?”
“踩到陷阱了。”祖炳又說。
“他?”邢燁震驚,“他會踩中陷阱?”
“算我拉進去的。”祖炳并不打算詳說。
“你完了啊,你敢拉他腿?”邢燁感慨道。
祖炳仰著頭看他,“你還打算在樹上待多久?”
邢燁聽后立馬從樹干上滑落下來,從容地撿起地上的背囊,“在哪里,我去看看他。”
祖炳給他指了一個方向,邢燁立馬奔了過去。
躲在坑旁邊沒良心地笑彎了腰,“老周啊,你也有今天?”
周燼文在坑底打坐,一點也不惱,他抬起頭看著趴在坑邊的人頭,“人有失足馬有失蹄。”
“……。”邢燁愣了會,“不對勁。”
“什麼不對勁?”祖炳站在他旁邊問。
“哪哪都不對勁,我怎麼感覺他沒憋好招呢。”邢燁說。
周燼文沖他一笑,“教官的規矩就是規矩。”
還沒等邢燁悟出什麼道理來,周燼文沖他一攤手,“后面的路還挺長呢,要加油哦。”
邢燁沒忍住打了顫,從地上爬起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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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走到后面,邢燁才反應過來周燼文那句話的意思,敢情教官還有復活甲?怎麼哪哪都能重生呢?一路狂追猛打,這回打在他們腳邊的可不是空包彈了,而是實彈,硝煙彌漫在叢林深處,他們手上沒什麼武器,除了搶來的戰利品,但他媽的也不中用啊,這玩意兒能跟實彈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