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真的又是安全的嗎?
‘天狼’一犧牲,公安那邊很快與這邊斷了聯系與線索。邢燁也不敢貿然聯系那邊的人,甚至他都開始懷疑那幾個人里究竟有幾個才是真正的自己人,又有幾個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直到達叔主動聯系了他,但他卻沒有選擇跟著回去,反而做出一個決定,如果哪里都不安全,那就留在這個最不安全的地方。
‘天狼’隕滅,‘獨火’卻在公安內網里漸漸初露頭角。
……
向家何似乎總是對喜歡與命運掙扎的小孩有悲憫之心,所以也到處撿沒人要卻又渴望活著的孩子從小培養,最后能深得他心的只有三個,一個是邢燁,一個是向闖,還有一個是刀三。
刀三本名里盧,因為小時候被他吸毒的老爸惡狠狠地在頭上砍了一刀,至今寸頭頂上還能看見一條長長的駭人的疤痕,后面又在他們這些孩子里面綜合能力排第三所以被稱為‘刀三’。
而向闖,大家私下里都稱他為‘向家犬’,為人歹毒狠辣,從小就是在不同人手底下茍延殘喘地求條命活,活像一個喜歡惡斗搶食的喪家犬。后因在斗獸場與不同獸種連殺七天聞名,從而被向家何撿了回去,因為性格問題,小孩們都不喜歡跟他玩,只有邢燁,在眾人排擠他的時候仍給他了兩個肉包子。
也正是因為這個兩肉包子讓本就心胸狹隘的向闖記恨在心,覺得邢燁看不起他,從小便處處與他作對,偏偏邢燁各項考核又處處壓他一頭,這讓他對他的恨意與日俱增。
一次射擊考核后,向闖與邢燁只差0.1分的差距,他端著槍,皮笑肉不笑地說,“邢燁,你最好祈禱日后別落在我手里,否則遲早有一天,挖眼割舌,我要把你大卸八塊。”
邢燁都沒看他,無所謂地聳聳肩道,“我等著那天呢。”
那天還沒等到,向闖便被炸死在茶馬棧道。
死在那一天的還有祖揚。
在向闖強撐著最后一口氣,帶著‘死也要拖邢燁下水’的齷蹉思想,端起那把狙擊槍一點都不帶猶豫地開槍射擊。
可偏偏就在那一刻,祖揚卻拼了命地沖過去替邢燁挨了那一槍。
“回去……”他說。
“他們……都……等著你呢……”
……
一間修車的后院房間里,三個人正小聲地交談著。
“這是山羊。”
“這是獨火。”
劉成沖兩人介紹道。
“久仰大名啊,沒想到這麼年輕。”祖揚抱著邢燁輕拍了一下他的背。
“羊哥看著也不比我大多少。”邢燁笑道。
……
邢燁手里把玩著那把尖刀,耳邊響起祖揚的聲音。
“來不來?”
“就像一把尖刀,戰無不勝。”
“見識過了,刀很快。”
……
隆起的山坡上,漫山遍野的開滿了罌粟花。
兩人站在花海中沉默不語。
……
“唱一下唄,別婆媽了。”
“羊哥你快別折磨我了……真不會唱……”
“誰天生就會說話啊?”
“又來……”
……
繁星漫空的夜晚,峽谷中吹起的涼風。
“黑暗里穿梭了那麼久,還會想見到光明嗎?”
“正是因為黑暗里穿梭了那麼久,才會更加渴望光明。”
……
毒蛇蟲蟻遍布的林子里,呼嘯不停的風聲,急促的喘息聲……
“那兩個條子在那!”
“別讓他們跑了!”
“給我搜!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把人找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我去引開他們!”
“別!不要!”
……
刑房里。
“原來是你啊~”向闖手里拿著皮鞭笑道,“讓我一頓好找!”
“我只是經過……”,邢燁艱難地開口道,“不信你問干爹。”
“我呸!”向闖朝他肚子猛踹一腳,“我他媽管你是不是經過。”
“邢燁,我有沒有警告過你,千萬不要落在我手上,挖眼割舌,大卸八塊!”
邢燁索性閉上了眼,身上的皮肉層層綻開,鮮血從傷口處漫下來,一滴一滴地落到地上。
“你他媽睜開眼看著我!”向闖憤怒地揪著他的衣領吼。
邢燁突然連咳幾聲,從胸腔里吐出了一口血,“干爹讓你抓臥底……你卻在這跟我耗,小心……到時候玩脫了……也沒命活……”
“有沒有命活不是你說了算的。”
……
“什麼人!”
“邢燁,醒醒。”
“聽得見我說話嗎?”
“揚哥……”
“揚哥帶你回去了。”
山上的路難走,祖揚身上也有傷只是隨便處理了一下,現在傷口又在泛血。
身后追兵緊至,祖揚帶領的小隊已經選擇了最好的撤退路線,卻還是被人先一步知道堵死了那條路,炸彈在眼前炸開,邢燁看見了身后的向闖倒在了地上。
他被祖揚拖著繼續前行……
砰——
邢燁抱著懷里漸漸涼透的身體,哭泣聲卻啞在喉嚨口發不出聲,眼淚不受控制地順著臉頰往下低落,手上捂著的腹部還有鮮血在源源不斷地涌出。
四面八方有人過來,邢燁看著四周的重影,終于也體力不支地昏倒過去。
……
為什麼仍舊撤退失敗?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還是……依舊是兩年前那個泄密的人?那……他……到底是誰?
祖揚死了,跟著他一同死去的還有‘獨火’。
邢燁被警察一同救了回去,向家何后來和他聯系的時候突然說了一個計劃,“現在禁毒打壓的厲害,禁毒總隊和武裝特警還有解放軍特戰部隊對我們窮追不止,我想了一下,既然他們經常往我們這里塞人,我們為什麼不能往他們那里也塞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