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線人拿到的假消息再通知到警方那邊的交貨地點和時間豈不是唱了一場空城計?或是準備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腦子還沒想出個一二三來,刀三卻已經到了眼前。
“聽見槍聲了嗎?”刀三問。
邢燁偏頭看他,“我開的。”
“你倒是實誠。”刀三說。
“你不是都看見了嗎?還裝什麼?”邢燁說話也不和他客氣。
“那人是條子啊?”刀三湊近他耳邊故意壓低了聲音。
“我看你他媽像個條子。”邢燁沒好氣地說。
“欸,”刀三用刀攬住他的肩膀,“小聲點,這兩天干爹還懷疑我們隊里有鬼呢。”
“他找你了?”邢燁問。
刀三挑眉。
也是,這個老東西自從刑炎死后,對誰都是懷疑的很。
邢燁注意到刀三那截英氣的斷眉,帥是挺帥,就是想起老一輩的說法,也不是老一輩,就是達叔原來說‘斷眉——薄情寡義’。
也是,本來也就頂著一張薄情寡義的嘴臉。
“他老人家疑心重,小心保守好你自己的秘密哦~”刀三把大刀扛回自己的肩上,眼里意味不明。
“你去告發我啊,說我今天在大街上開槍還放跑了一個條子。”
“我可沒說這種話,”刀三攤手,“這種事要向老狗才做得出來,你看多少年的兄弟了,我是那種人嗎?”
“你?”邢燁冷哼一聲,“隔岸觀火,背地插刀的事你做的還少嗎?”
刀三歪頭笑,“阿華,這話說的,隊里就剩你我了,咱倆可不能生分啊。”
“貨在這里?”邢燁問他。
刀三也沒隱瞞,“他們的人還有多久到?”
“來了。”邢燁看著遠處有船游來。
“提前一天換地方交貨,那明天那里……?”邢燁欲言又止。
“干爹自有安排。”刀三沒多說。
看見船逐漸靠岸,一個年輕人從船上下來,刀三稍稍驚訝了一下,“活的?”
不過在以為邢燁也死了結果還能看見他平安歸來后,他到對這個人的出現也沒那麼驚訝了,雖然邢燁那是因為是何大安排的計劃。
刀三張開胳膊朝他走過去,“我說是誰這麼大的面子來的這麼慢啊,原來是狗哥大駕光臨啊。”
刀三的胳膊還沒抱上去,胸口便被一個冰涼且堅硬的槍口抵住,向闖面無表情地拿著槍抵著他的心,終于舍得分他半個眼神,頭都沒偏便凌厲地掃了一眼過去,徐徐開口道,“刀槍無眼,離我遠點。”
刀三識趣地退后,讓邢燁走上前。
“貨呢?”邢燁問。
“怎麼著?”向闖看著他笑道,“部隊混不下去了,又回來干老本生意了?”
邢燁不搭話,向闖微微靠近他用只有兩個人可以聽見的聲音說道,“哦不對,應該是準備回來端了這碗老本生意,我說的對嗎?”
“刀槍無眼,對不對你今晚就知道了。”邢燁說完偏頭示意驗貨。
兩邊人馬各自開始驗鈔的驗鈔,驗貨的驗貨。
兩邊都沒問題后,向闖手一揮,示意自己人帶貨撤離,但是他卻被邢燁伸手擋住,“何大的面子都不給了嗎?他想請你回去喝杯茶。”
“茶就不必了吧,那可沒我的命和貨重要,”向闖看著面前人,握拳在他胸口處輕輕撞了兩拳,壓低嗓門極為諷刺地說,“你可千萬~千萬別玩脫了,千萬別死在別人手里了,那年沒打死你,你的人頭至今仍是我的。”
邢燁扯嘴笑了一下,然后伸手比了個‘請’的姿勢送他上船。
夜深人靜,兩艘船沿著不同的方向駛離。
回去之后兩人分別去給向家何匯報了情況,一切說完后他突然喊住邢燁,“老阿三說你朝人開槍了?”
“嗯,一個發瘋的酒徒,差點壞我好事。”邢燁說。
“死了人會很麻煩。”向家何說。
“沒死,我朝他腳邊開了一槍,嚇尿了都。”邢燁說。
“還有什麼事嗎?”向家何問。
“接貨的人……是向闖。”
有刀三那位在前面先做報告,向家何已經不意外了,反而關心了一句,“你倆沒打一架吧?”
“沒那時間。”邢燁說。
“他倒是命硬。”向家何感慨道。
“命不硬的話也不會在地下斗獸場死斗七天了。”邢燁略微帶了一點嘲諷的語氣。
向家何嘆出聲,“命太硬了也不好,終究會是個禍患。”
“您后悔在斗獸場把他撿回來了?”邢燁問。
向家何搖了搖頭,沒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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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冰冰涼涼的薄唇往下覆蓋,隨著自己口中的還未完全消解的冰塊一起渡了過去,身下人怒目而視,因為隔著近,所以能輕而易舉地看清他放大的瞳孔和不可置信的神色,臉上雖然涂了三道迷彩,但仍能感覺的到他迷彩顏料下有一張好皮囊。
邢燁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那人便突然咬住他的下唇,真實的疼痛瞬間刺激到他的神經與感官,漸漸地,邢燁看著眼下的人由模糊變成一張清晰的臉。
是祖炳!
我操!
他猛地從床上驚醒過來,睜著一雙大眼呆呆地盯著天花板看了好一會兒才坐起來。做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的夢啊?邢燁扶額,怎麼見一出夢一出啊還?
他猛搓了把臉,肯定是因為昨晚見到了祖炳才會夢見他,但……他抬手摸了摸下唇,沒破皮,媽的痛感還挺真,他笑了一下卻立馬僵住,腦子里突然好像串成了一條清晰的線,雪域高原——大型軍事演習——渡冰塊給那位少校——初識莫名的敵對——追問名字——到后來突然截停的一句‘那你親我的時候……’等等細節瞬間串聯起來,邢燁張著個嘴巴再次‘我操’了一聲,原來是這麼個事啊,我操,那他早就認出來了也沒說?不過那也確實不好說,被一個大男人親了嘴——呸,不是親,那就是碰了個嘴皮子把冰塊渡過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