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司的福氣!”
“是老板的福氣!”
“啊哈哈哈!”
氣氛真是輕松愉快,時景澄被說得有些面皮發紅,抽空偷偷看了一眼程博裕,見他眉頭也已經展開,臉上帶笑的樣子,心中更是熨帖。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時景澄受了這份恭維,自然還得喝這一杯,不然豈不是太不給面子?于是他又抬手仰脖,將杯中剩下的半杯酒喝了。
這一出唱完,眾人也都是有眼力見的,心中便有數了。看來今天老板是不打算喝了,但有興致的可以跟時景澄敬酒啊!于是起先在程博裕那兒折戟的人都紛紛再次出動,沖著時景澄這兒來了。
時景澄以前跟著領導出去應酬,幫領導擋酒還算是駕輕就熟。結果現在大家一下子調轉槍頭朝著他這兒來,倒叫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被起哄著又喝了好幾杯才算打住。
時景澄酒量一般,只是幾杯啤酒無甚大礙,只是他喝酒容易上臉,這會兒面頰和耳根已經紅了一片,酒精在血液里流淌,也叫人感覺渾身發熱。
時景澄伸手在臉頰旁扇了扇風,仍覺得有些熱意上頭,又環顧了一圈,瞧著想來敬酒的人應該是已經都結束了,便微微俯下身,小聲在程博裕耳邊道:“我去一下洗手間,順便散散酒氣,他們應該不會有人再來敬酒了。”
帶著些微醺的氣息吹拂在耳畔,程博裕只覺得耳廓一麻,雖然沒有喝酒,卻也仿佛染了星點醉意。
包廂里太鬧了,似乎是有點熱……
眼看著時景澄穿過人群向外走去,他極輕微地抿了下嘴角,起身抬步跟了上去。
*
比起包廂,外面活動大廳里自然沒有那麼擁擠,空氣似乎也流通許多。
時景澄沒先去洗手間,而是找了個人相對較少的地方,想先吹吹風透氣。
程博裕跟著他的腳步,瞧見時景澄停在了一處綠植旁,又想起今天兩個人聊得十分愉快,不由得準備上前再與他閑談幾句。
然而程博裕剛走了兩步,卻見一旁有個人帶著一臉玩味笑容靠近時景澄,那人他不僅認識,還眼熟得狠,正是馬應才。
程博裕的目光一下便冷了下去。
他怎麼忘了,時景澄曾經是馬應才的下屬,是馬書洋前面的秘書計劃沒走通而新安插過來的人!
他怎麼就不過短短數日,便打開了對這人的心防,甚至向他吐露了都沒對趙和奉說過的年少心事?
他倒要看看,時景澄和馬應才在這里接頭,會說些什麼!
腳下步子一轉,程博裕便閃身進了旁邊一盆綠植后,在枝葉掩映間觀察著那兩人。
第 13 章
“喲,好久不見。”一道聽著就令人感覺不適的聲音驟然在耳邊響起,時景澄驟然全身戒備起來。
一個人從斜前方踱步而來,雙手背在身后,嘖嘖兩聲,“這不是我的小時秘書嗎?怎麼,傍上大款了,還有錢到這里來消費?”
時景澄眉頭緊皺,立刻后撤一步與那人保持距離,聲調也很冷,“馬應才,我離職之后就和你沒有任何關系了,你放尊重一點,也別在這里隨意編排我!”
“尊重?”馬應才哼笑一聲,雙腳站定,兩手吊兒郎當往自個兒胯骨上一架,“我對你還不夠尊重?”
在馬應才看來,他對時景澄已然算得上是極其有耐心也極其尊重的了。畢竟這又不是他第一次對下屬出手,之前的人只要他暗示一下,都是自個兒送上門來。而鮮有的幾個拒絕的,也都是立刻辭職走人便罷了。
而時景澄卻兩者皆非,他始終委婉拒絕,卻又不愿意自請離職。
這不就是欲拒還迎,故意勾引嗎?
馬應才立刻明白了,這秘書野心大得很,不想讓他輕易得手,好能抬高自己的身價。
有意思,不是個沒腦子的笨蛋美人啊。不得不承認,這小秘書著實有點兒手段,確實勾引到他了,令他也開始沉迷于這種游戲,這也是他從來沒有嘗過的新鮮滋味兒。
于是反復一進一退之間,便拉扯了半年。
這期間,時景澄已經調去總部的那位領導屢次來要人,說想把時景澄也調去總部繼續做他的副手,都讓馬應才直接攔下——這邊拉鋸戰玩得正開心,馬應才怎麼可能會放人。不過這其間顧及著彼此的面子,因此前兩回都是委婉拒了,最后一回才說了直話,簡而言之就一句,不會放人。
也就是那之后沒幾天,自我感覺良好,成竹在胸的馬應才感覺已經可以吹響沖鋒號角,伸出了咸豬之手。
而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的時景澄,得知調走無望,便干脆直接賞了馬應才一杯咖啡潑面,利落走人了。
這一下算是徹底惹惱了馬應才,也更叫馬應才心癢難耐了。一面琢磨著到底又是小妖精的什麼手段,一面繼續玩著他自以為是的貓捉老鼠游戲,誓要拿下這小時秘書不可。
于是馬應才便放了時景澄離職,再屢屢故意插手打壓他新找的工作,想著把人這麼磋磨幾次,應該也就會學乖了,會服軟到他面前來認錯,最后乖乖投入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