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清淡的香味竄進張斂的鼻子,融進血液,直接循環上他的大腦。白耳的身體很軟,體溫不如他高,但也溫溫熱熱的。他的頭發絲很細,其中一縷掃過張斂的下顎,撩起一串極細微的酥麻感。
張斂霍然把白耳按在沙發上。
白耳嚇了一跳,睜大眼睛看著張斂,像只毫無戒心的白色兔子。
張斂嗓音緊繃,目光晦暗難明:“你就用我買的這個。”
白耳被張斂捉著手腕按住,手下意識地抓緊了懷里的盒子,一時忘了自己要做什麼,只好愣愣地說:“知道了。”
張斂松開他。白耳皮膚白,又嫩,平時保護得很好,只是被張斂一捏,就浮現出很明顯的紅印。張斂看到那圈紅印,很快看向別處。
白耳坐正一點,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盒子,低聲說:“你總要把手機卡還給我吧。”
張斂拆出他的手機卡,放進他手里。
“這個手機多少錢……”
一句話還沒問完,張斂已經站起身,回了房。
留下白耳一個人坐在客廳里,心情五味陳雜。
幾天后,袁寄特地找到白耳和他道歉。
白耳哭笑不得:“這件事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你道歉做什麼。”
袁寄還挺認真:“可人是我領來的,如果不是我眼瞎沒看出來陳雙晟是個人渣,你也不會碰到這些惡心事兒。”
“別這麼想,我也沒怎麼樣。”
兩人坐在咖啡廳里,面前各放一杯咖啡。
“不過你不用再擔心他會來找你了。”袁寄說起感興趣的事情,又眉飛色舞起來:“我們把他整了一頓,讓他自己退學銷學籍,愛滾哪里去就滾哪里去,但是永遠不準和你出現在同一座城市。
”
袁寄說這話的時候心情似乎很好,笑得露出白白的牙齒:“如果他敢壞了規矩,我們就整死他。”
白耳的心里冒出一絲涼意。他沒想到陳雙晟竟然直接退學,也不大敢想他們究竟如何整了他。遲疑很久,白耳才小心地說:“也不用做到這種地步……吧。”
袁寄依舊笑瞇瞇的,她的眼珠顏色很淺,在咖啡廳的暖黃燈光下折射出琉璃般的冷質光感,看起來很美,美得不像個真的。
“白白,你和我們不一樣。”袁寄很親昵地喊他,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白耳的臉頰,輕聲說:“我,西西,顧煥,我們從小不缺什麼,就缺一點愛,所以我們這種人,沒什麼同情心,也不會關心誰。”
白耳的心臟難受地揪了起來。
“我們聚在一起,也不過因為大家都是一類人,相處起來沒什麼感情負擔。”袁寄說這話的時候很平靜,也很無所謂,“喜歡誰就留在身邊,討厭誰就遠遠扔掉,至于別人的意愿,和我一點關系沒有。”
白耳覺得說這話的袁寄讓他很酸楚,他有些著急,急著想了一會兒,笨拙地開口:“你們也很好啊。你們送我去醫院,給我買蛋糕吃,幫我解決了這麼大的麻煩,也不因為我的體質覺得我奇怪。”
他想說你們也是會關心人,會愛別人的。可他一著急,就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袁寄撐著下巴很有興致地看著白耳,目光中露出一點柔軟的意味。
“好啦,你不用這麼說也沒關系的。”袁寄笑起來,“不過二斂和我們不太一樣,他也缺愛,可他傻,心思沒我們那麼多。
”
“所以他最得你喜歡。”
白耳的臉轟地一下紅了。他下意識反駁:“我才不喜歡他。”
“不喜歡誰?”
張斂的聲音從背后出現,白耳差點嚇死,一下從高腳凳滑下來。
“沒什麼。”白耳非常心虛,想起到了張斂說來接他的時間了。他拿起咖啡,對袁寄說:“我走了。”然后就想快速溜走,以免袁寄對張斂說出實情。
張斂伸手按住他,拎兔子似的把他拎回來,抓在手里不讓他跑遠。
“你們剛才聊什麼?”張斂問袁寄。
袁寄吐吐舌頭:“你管那麼寬干嘛。”
張斂和她對視幾秒,松開白耳,手里的兔子一下子竄了出去,張斂抬腳跟在他后面,兩人一起消失在了門后。
袁寄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小聲嘀咕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也算是活久見了。”
我想了想,本來想寫陳雙晟撲到白耳面前要欺負白耳然后被張斂抓個正著然后被暴揍一頓的場面,但是按照張斂的性子吧,他可能根本不會陳雙晟出場的機會,就非常具有行動力地先找到他然后把他簡單粗暴解決掉了......這就是無法控制筆下人物行動的懵批感嗎......
還有我沒想到有好多人竟然猜是顧煥,嗨我們小顧雖然變變態態的,但其實還是比較喜歡你情我愿的!!
然后!懷疑二斂是跟蹤狂的那個!!二斂是男子漢沒有眼淚!!我替他哭!!!
他回來過
圣誕節前夕,學校開始放寒假。
認識的人幾乎全都去度假了,只有白耳一到冬天就只想冬眠,去哪里的干勁都沒有。可張斂也哪里都沒去,白耳在家待著,他就也在家待著,天天坐在地毯上戴著耳機打投屏游戲,如果白耳要出門,他就暫停游戲送白耳,回來再繼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