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耳聽了,有點無奈,又覺得好笑:“我又沒說他會害我。”
“你要通過一個人的外表,去看清那個人的內心。不要簡簡單單地肯定或否定一個人,人都是有多面性的,你要學會多看看對方好的一面,內心才不會狹隘……”
白媽媽:“哎呀,煩死了,又開始上課!”
嘮嘮叨叨的白爸爸被推開,白媽媽問白耳:“白白,小張圣誕出去玩了嗎?”
“沒有,他也在家。”
“那你們可以約著一起出去玩嘛。”白媽媽頓了頓,話頭一轉,“小張帥不帥啊?”
“啊?”白耳被問得措手不及,臉一紅,小聲說:“帥、帥的吧。”
白媽媽在電話那頭開始笑,笑得眼睛都瞇起來:“那你可以試試嘛。”
臉又紅了一層,白耳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細弱蚊蠅:“試什麼啊……”
“雖然爸爸媽媽希望你在擇偶方面嚴格要求自己,不要隨便揮霍感情。”白媽媽挺正經地說,“可是如果遇到機會,也還是要把握一下的。”
白耳半晌憋不出一句話,在隔著手機屏幕都能感受到的熱切注視下,終于自暴自棄:“可我和他很不一樣的。”
白爸爸終于有機會插嘴:“一個鼻子一張嘴,兩個眼睛兩條腿,哪里不一樣了。”
白耳被他爸爸逗笑,但下一秒又苦著小臉,說:“他家里很有錢,而且他之前都不喜歡男孩子。他的家里人估計也接受不了。”
白媽媽的重點卻歪了:“嗯?意思是小張現在喜歡男孩子咯?喜歡你咯?”
白爸爸的重點更歪:“我們家也不窮嘛!有房有車,供你上大學,怎麼就窮了?”
一爹一媽圍著白耳唧唧呱呱半天,白耳聽得頭昏腦脹,最后終于等到他們倆總結陳詞。
白媽媽:“抓住機會!”
白爸爸:“記住,我們不窮!”
視頻通話掛了,白耳滿腦子“抓住機會”、“我們不窮”,恍恍惚惚地推開門下樓。
張斂不在客廳。白耳四處張望一番,猜張斂可能又在睡懶覺,便走進廚房開始做午飯。
他系好圍裙,從冰箱里拿出牛肉,想著張斂尤其喜歡吃他做的番茄燉牛腩,又拿出了一盒番茄。
燉一大鍋番茄牛腩要兩個小時,白耳很有耐心,守在灶前慢慢加調料。
醬料的香味全部融進肉塊的時候,張斂從房間出來了。
他確實剛醒,穿著寬大的白色T恤,套一條黑色運動短褲,頂著一頭亂糟糟的毛推開房門,聞到滿屋的肉香,往廚房這邊看。
白耳立刻回過頭,專心致志地盯著煮鍋。
兩人這種狀態已經持續了幾天。白耳一看到張斂就心慌氣短,根本沒法和他正常講話。張斂由著他這點,但是出門是必須一起的,另外,如果白耳在飯點時間沒有下樓,張斂就會直接上樓敲他的門。
白耳根本沒地方跑。
他裝模作樣地用鏟子攪動鍋里的肉,感覺到張斂的氣息逐漸靠近,后背頓時僵硬起來。
“在做牛腩?”剛起床的張斂嗓音很低,帶點啞,在白耳的背后響起,帶點無端性感的意味。
白耳傻傻杵著不動,半晌才“嗯”了一聲。
他們面對面坐在餐桌邊吃飯。張斂洗漱過,頭發一看就是隨便抓了抓,沾了水也很犟的樣子,只有額前幾縷黑發垂到眉鋒。
張斂的頭發很黑,眉毛也很黑,像兩把鋒利深沉的刀刃。他的雙眼皮不寬,眼皮薄削,瞳仁黑得發亮,鼻梁高挺,嘴唇厚可唇線平直,令他的臉看起來又冷又倔,像黑夜里的一枚寒星,兀自發光,誰也不理。
白耳捏著勺子,看著張斂,心想,很多人喜歡張斂,是有道理的。
“張斂。”白耳鼓起勇氣,小聲叫了他一聲。
“嗯?”吃白耳做的飯的時候,張斂一般都很認真。白耳看他吃得臉頰都鼓起來,冷感的面部線條平添傻氣,忍不住覺得好笑,又有些小高興。
他問:“你圣誕節沒計劃嗎?”
“沒有。”
“那你想出去玩嗎。”
張斂很干脆:“不想。”
“……”白耳十分著急,他絞盡腦汁,換了一個問法:“寒假這麼長,你呆在家里不無聊啊?”
“你不也呆在家里。”
白耳快被他急死,咬牙道:“我還挺想出去玩的。”
張斂頓時警惕起來:“你想和誰出去玩?”
白耳面無表情地和他對視,開始很認真地想張斂每天吃這麼多,可能真的只有脖子以下的部分在吸收營養。
他為什麼會為這種人寢食難安?
“說啊。”張斂開始毛燥起來,“和誰出去玩。”
“和你!”白耳終于炸毛,“想和你出去玩!”
張斂終于轉過腦子,他放下勺子,愣了三秒,才“哦”了一聲。
“出——出去玩是嗎。”張斂左右看看,有些混亂地抓了把頭發,從褲子口袋里拿出手機,“想去哪兒玩,你說。”
“我還沒想好……”
“冰島,瑞典,芬蘭。”張斂迅速翻著手機,說:“想去我就買機票。”
“那太遠了。”白耳小聲說:“而且我也沒辦簽證。”
“我幫你辦,三天。”
“不,不用。”白耳有點臉紅。
“在附近轉轉就好。”
我好像起了一個非常冷笑話的標題,但我實在想不出別的標題了
信任睡姿
他們最終決定去北愛爾蘭滑雪。
出發的前一天,白耳沒覺得自己很興奮,但他就是一晚上沒睡著。結果第二天早上起來直接歇菜,起床點都過了半個小時,他還坐在床上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