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原把頭發捋到腦后,郁悶地嘆了口氣。
顧楠寒一方面急于想得到答案,另一方面也跟這為老不尊的熟到一定程度了。
他不假思索,故作天真地說:“聲音好耳熟,里面這個是誰啊?哦,我想起來了,這不是那天我們隊和龍隊聚餐,你趁著人家睡著想偷親的那個……好痛!”
夜原狠狠捶了下顧楠寒的腦袋,像是敲椰子殼似的,疼得他呲牙咧嘴,眼淚都快出來了。
夜原一直是那副欠兒吧唧的樣子,此刻面對顧楠寒,居然難得吃癟了。
他微微側過身,給顧楠寒讓出一條道路,用眼神示意他:“進來吧。”
跟夜原這種想讓顧楠寒趕緊滾蛋的心情不同,對于他的到來,陸詡還挺歡迎的。
顧楠寒和陸詡也是老熟人了,他沒想著避諱,將自己心里的困惑一股腦倒了出來。
陸詡摸著下巴,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這麼說,你最近和SQ打了場比賽,輸得一敗涂地?好家伙,沒想到邵蘇溢的隊伍看著平平無奇,實際上還有兩把刷子。我以前就覺得那家伙不簡單,乍看之下還挺乖巧的,但就是笑得讓人后背發涼。”
“準確的說是贏了12把,輸了7吧!什麼叫一敗涂地!”顧楠寒較真地糾正道,“只是最后三把連輸了而已。”
“所以呢,你想問什麼?”夜原給自己和陸詡沖了兩杯熱可可,故意沒沖顧楠寒的那一份。但是顧楠寒毫不客氣,裝作沒有發現似的,把夜原的那一杯不吱不聲拿到了自己面前。
“你會不會覺得,隊友大多跟不上你的節奏。關鍵時刻,與其把拿人頭的機會留給別人,不如自己來帶飛更好。
”
這小子在說什麼啊?顧楠寒都把陸詡整無語了。
什麼叫自己帶飛更好?他以為《巔峰對決》的聯賽是什麼鉆石星耀局嗎?
沒想到夜原卻點了點頭,深以為然地說:“經常有這種感覺,所以一個優秀的輔助才是可遇不可求的。”
“……”陸詡服了這對師徒。
“對吧對吧!”顧楠寒激動地肯定。
“所以呢,你要是一個人也能打得這麼好,還來我這里干什麼?”夜原不著痕跡地拿回了自己的熱可可,一句話,狠狠刺中顧楠寒的軟肋。
他垂下頭,郁悶地說:“第三場比賽的時候,我們爆發了團戰。比起讓戰士上去扛,我繞后切c的戰術,我選擇了用‘極致一閃’搏一把。”
“結果?”
“結果失敗了。隊友很生氣,說我應該給他們更多的信任,和他們打配合,但是裘亦熙卻說我沒有做錯。”
“嗯,這種時候確實是很難抉擇。到底是自己上去扛,還是把機會交給隊友。”陸詡覺得,小朋友郁悶的樣子還怪可憐的。于是突然母性爆發,伸手揉了揉顧楠寒的一頭紅毛。
然而下一秒,他就被夜原抓著手腕,把手重新放回了桌子上。
顧楠寒等了半天,看向夜原尋求答案。而對方卻拿著桌子上一副新買的撲克牌,正在擺弄。夜原游刃有余地彈牌、開扇、花切,紙牌在靈活的手指間上下翻飛。
發現兩人都盯著自己,夜原隨口問道:“要打牌嗎?”
顧楠寒無語了,“不打。”
“打個屁的牌呀,你是不是有病?人家千里迢迢來到你家,是為了和你玩撲克的嘛?你在故弄玄虛什麼啊?知道答案就說,不知道就說不知道!”
“如果你打牌能贏我的話,我就告訴你該怎麼辦。”
顧楠寒頓時目光一凜,然后他搬著椅子,往前坐了一點,說道:“沒問題,那就快點開始吧。”
夜原利索地洗了牌,然后放到桌子中間,他看向顧楠寒問:“斗地主會嗎?”
顧楠寒搖了搖頭。
他在外國長大,和朋友在一起玩的大多是橋牌或者德州撲克。不過好在他學習能力夠強,夜原只是講解了一遍規則,他就做到爛熟于心了。
規則很簡單,夜原是地主,陸詡和顧楠寒倆農民組隊。只要他們中的一個能贏夜原,就算顧楠寒勝利。
游戲開始前,夜原拎著兩個喝完的馬克杯,準備先去廚房把它們清洗干凈。
然而洗到一半的時候,他的手機卻突然震動起來。
夜原甩了甩指尖上的水珠,隨手拿了張一次性紙巾擦干凈。他摸出手機一看,電話居然來自裘亦熙。
他微微挑眉,然后接通了電話。對方也不客氣,劈頭蓋臉的問道:“顧楠寒是不是在你這里?”
夜原笑了笑,故意逗他說:“怎麼?自家打野不見了,擔心了?來我這里找干什麼,我這又不是心碎打野收容所。”
裘亦熙被噎了下,下意識拔高了一點音量反駁道:“他臨走之前沒有跟我請假,HM的人不參加訓練都是要請假的。”
“小白眼狼輸了比賽,現在正在郁悶呢。你行行好,趕緊把他接走,耽誤我正事了。”
電話對面沉默了很久。
等裘亦熙再次開口,又恢復了那副性冷淡的語氣,“你還是勸勸他吧,畢竟,你才是根本原因。”
“什麼意思?”
“那小子擔心輸給SQ,沒法和你在決賽定勝負,所以才這麼焦慮。
”
夜原聽罷,直接笑了出來。裘亦熙聽著夜原輕浮的笑聲,忍不住眉頭緊鎖,他不悅地問道:“你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