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溓寧的父親!?
對方看起來還這麼年輕,陳淼打量著對方,心里肯定著陸溓寧家里的家族基因。
陸溓寧五官這麼出色,他父親著實功勞不小。
陳淼對此行對方的目的心里已經有了猜測,莫不是要給他幾百萬,讓他離自己兒子遠一點?
“你最近是陸溓寧的身邊人吧。”是一個陳述句,對方聲音不高,沒什麼高高在上或者不可一世的姿態表現在臉上。
真要說的話,那落在陳淼身上的視線其實有些過于冷漠與無感。
像是坐在那里的陳淼不過是一個物件,像桌子椅子那樣。
他不會不尊重桌子椅子,也不會對桌子椅子發脾氣,但也沒什麼實在的感情與態度,因為那很不必要,這點跟陸溓寧很是不同。
“這次找你來呢,是因為陸溓寧已經在這個年紀了,卻還是很魯莽又幼稚,讓我在這麼忙的時候還要騰出時間來管教孩子,實在是叫人見笑。”陸安凌嘴上微微勾起來一個弧度,但是任誰也沒辦法從雙冷漠的眼里看到任何與笑意有關的東西。
陳淼著實有些信心不足:“事實上我覺得我和陸溓寧根本沒算在一起。”既然這樣,哪又存在著什麼離開不離開的意義呢:“而且既然您已經知曉了我的名字,那麼想必也已經調查清楚了我的情況。”
陸安凌打斷了陳淼的自作聰明:“我并沒有什麼讓你離開他的意思,一個床上玩物不是你也會是別人,我總不會嚴苛到他這點樂趣都剝奪。”
他看了一眼陳淼普通的臉,一個beta爬到陸溓寧床上還能呆這麼久,那必然是有些什麼過人的手段。
“我是需要你勸他回來,他是我的獨子,也該回來干點兒正事了。”陸安凌這麼說著然后推給陳淼一張支票。
干點兒正事?
陳淼這時候才恍然明白,其實在陸安凌眼里,陸溓寧出來演戲,拍電視劇,拍電影,天寒地凍里拍打戲,凍的雙手幾乎沒什麼知覺,拍《碎窗》瘦得快要脫像,熬夜背詞找感覺,都不過是不懂事的小孩出來瞎胡鬧一樣。
他回憶起那晚昏暗的房間里,大熒幕放著爛俗老套的劇情,半個熒幕的光都映照在陸溓寧那時顯得分外蒼白脆弱的卻依然讓人驚艷的臉上,滿屋的酒氣,他抬眼問道:“真的演得很爛嗎?”
畫面又轉到他的破廉租房,他們在那里做到凌晨,朝陽透過高窗照射在他裸露的肌理上。
陸安凌繼續說道:“他現在名下的時候所有資產都被凍結了,沒有辦給你想要的,陳瑜還等著做手術不是嗎?”
陳淼很是突然得露出來一個苦笑:“他不見得聽我的,您太高估我對他的影響力了。”
而事實上在陸安凌在見到陳淼本人以前,一直覺得他是一個手段了得的聰明人,才能爬得上陸溓寧的床。
但是陳淼猶豫態度模糊的樣子,讓他逐漸有些不耐,但是他還是決定多費一些口舌來引導他做一個聰明的選擇。
“他其實一直只演戲,不接別的演藝活動的,但是在一個小時前,他接下了一場跨年晚會的邀請,要上去跳舞,你說他會跳舞嗎?”
陳淼臉上刻意堆砌出來的勉強笑意再也維持不住了,他一直以來疑惑不解的,甚至最近刻意回避的,想不明白的,在這一刻突然有些明白,卻不太敢明白。
就比如,為什麼要在那天的肌膚相擁事后的凌晨,陸溓寧會推開他說算了。
為什麼要突然離開。
又為什麼要讓他說點別的什麼。
為什麼不能談錢?
這點“別的”到底又是什麼?
他其實很不想說算了,陳瑜還等著做手術,催債的人逼得他隱姓埋名,活得像一只躲在陰暗角落里的老鼠,他也想接下來陸安凌的支票,告訴他他一定苦口婆心規勸陸溓寧回到陸家,放棄那些電影夢,如果那天陸溓寧愿意和他談錢,他也一定會接受今天這一切,
可是陸溓寧說算了。
于是陳淼也只能說:“算了。”
哪怕陸溓寧說算了的時候還帶著一股瀟灑的驕矜氣,一樣的高高在上,而陳淼的算了就是普普通通的算了。
但陳淼還是這麼說了。
“讓他做不喜歡的事情他會發脾氣,他發脾總不太好哄。”陳淼這麼訕笑著說完。
第39章
“真夠能裝的。”陸安凌喝了一口手里熱騰騰的紅茶,望著陳淼離去的背影這麼點評道。
送陳淼走的是陸安凌的貼身助理,三十歲出頭,戴著一副細框眼鏡,還是那輛黑色的賓利,只不過這次沒有那四位alpha私保了。
拐進一個路口后陳淼說:“把我放在前面就好了,我的車在那里。”
前面的司機聽到后在后視鏡里與后面坐著的助理對視了一眼,助理點了點頭。
車門開開,陳淼下來以后又合上,助理打下來半截車窗,遞給陳淼一張名片:“如果李先生改變主意的話,可以再和我聯系。”
陳淼接下來名片,禮貌的說了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