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言煩道:“哥你好煩。”
余英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
兩人吃完日料回了花店,余英剛進門,行準就把蕭忱交給她的那束美咲遞到了他手上。
“蕭忱送你的。”行準不多言。
余英捧著那束小巧的美咲,腦子有點蒙。
江言看著他,問:“哥,你談男朋友了?”
第7章 美咲月季
“說什麼呢。”余英瞥了眼江言。
“蕭忱這名字一聽就知道是男的。”江言蹲下來朝著金毛喊了聲“Yuki”,金毛搖著尾巴跑到他身邊,兩只前爪撲在江言的膝蓋上,“汪嗚”了兩聲。
江言摸著金毛的腦袋說:“前兩天阿姨說給你找了個相親對象,我還以為你已經跟他聊上了。”
“什麼?”余英一愣,“我媽?什麼時候的事兒?”
“前兩天,我跟她打視頻電話來著。”
余英有點茫然,他雖然這個歲數了還沒個對象,但他媽一直都是最開明的那一款家長,從來不會干涉他的感情生活。
這又是唱哪一出。
蕭忱雖然不是江言以為的那個相親對象,但也的確是個男人。
“哥。”江言聲音輕輕的,“有人追你?”
行準怕這誤會越描越黑,趕忙道:“他說謝謝你上次送他一程。”
余英點點頭,明白了。
行準看他一眼,又說:“送這個確實容易讓人誤會。”
余英笑笑:“一束花而已,沒必要把送花的人心意限定住。”他把花束遞給行準,“拿去拍個照,一會我帶家去。”
行準接過花束:“嗯。”
蕭忱跟著丁照秋介紹的私教鍛煉了兩天,有點不太適應。
倒不是教練水平不到位,主要是他自己的問題。
蕭忱剛練完今天的項目,穿著運動衫,大汗淋漓地從健身房走出來。
他在更衣室草草沖了個澡,換上私服坐在休息室里看手機。
他面泛潮紅,微微喘著粗氣。
身體確實不如當年了,運動強度稍稍加大他就累得連話都懶得說。
蕭忱給丁照秋發了條微信,想讓他把現在這個教練回絕掉。
丁照秋直接打了通電話過來。
“怎麼了啊,練得不好啊?”
蕭忱說話懶洋洋的,一點不想使力:“不是,是我自己不想要教練了。”
找了私教,蕭忱才發現自己是真的很抵觸跟陌生人近距離接觸,是他太挑剔了,怪不上別人。
“你幫我回了吧。”蕭忱起身收拾隨身物品,“讓他不用來了,費用我照付,一分不退。”
“是不是不習慣?”丁照秋問他,“在老爺們兒面前放不開?要不我給你找個女的?”
“你消停點吧。”蕭忱拿上東西走出休息室,“掛了。”
蕭忱進了電梯,倚著墻看微博,首頁刷新的時候刷出了一條微博。他關注的人不多,首頁并不熱鬧,那條微博彈出來時就掛在界面最頂端——
@不語花藝工作室:
如果你看見我笑
不是因為炎熱的夏天快過去了
我喜歡夏天的
但更喜歡你
#客訂##美咲月季#
誰能想到這麼一束少女心滿滿的美咲竟然是一位男士送給另一位男士的呢[心]。
[圖片]
蕭忱點開圖片看了看——是他送余英的那束美咲,照片拍得很漂亮,后期修圖之后更加絕美。
蕭忱不知道花店的微博是誰在管理,這文案著實讓他老臉一紅。
有點臊。
點贊數很多,評論里不少粉絲都在夸照片拍得好看,但更多的是在探究文案里暗藏的那點、男人間的詩情畫意。
蕭忱匆匆掃了兩眼評論區,揉了揉鼻子,給這條微博點了贊。
之前在“不語”順了一張花藝班的宣傳單,蕭忱微信報了名后一直沒時間去上課。
這天他跟組里的成員正在開工作會議,助理拿著客戶的反饋文件,說是要改稿。
做什麼設計都怕改稿,乙方和甲方是永遠不可調和的兩方,蕭忱的工作就是這樣,雖然并不是日復一日的機械性工作,但也確實夠消磨意志的。
客戶給的改稿方案在他們專業人士眼里自然是不合理的,個中缺陷和存在的隱患都需要講明,蕭忱是個干脆的性子,不多話,直接讓助理打回客戶的方案,轉告他們,不改。
蕭忱是公司的金牌建筑師,雖然只是個打工的,但其實已經是公司的元老級人物,說是二把手也不為過。
他大學剛畢業就跟著現在的老板了,當年老板白手起家,從小小的一所建筑事務所發展成如今在業內名氣響當當的建筑公司,蕭忱功不可沒。
仗著一分才華,多少都會帶些傲氣,況且蕭忱的性格本就比較干脆利落,所以一般客戶提的無腦要求他都會直接回絕。
他不是生意人,不需要跟客戶周旋。
江曉升在蕭忱身邊干了兩年,自己的領導有多“拽”心里還是有數的,蕭忱說不改,那肯定是不能改,沒有任何商量余地。
雖如此,但他不能跟他領導似的,也這麼拽,他得跟客戶說明個中理由,給對方一個完滿的回復。
蕭忱老把這種善后的工作交給江曉升,其實江曉升心里明白,他是在暗著鍛煉自己。
跟客戶解釋方案不合理性的過程也是他學習精進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