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的咖啡。”服務員將一杯意式濃縮端到蕭忱面前,“請慢用。”
“謝謝。”
蕭忱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余光瞥見江曉升正用一種復雜的眼神看著自己。
蕭忱放下咖啡杯:“我離個婚你這麼喪眉耷眼的干什麼。”
“你又回歸單身了哈。”江曉升換了個輕松的口氣,“沒事,咱有顏有錢,離了婚還是黃金單身漢。”
蕭忱不想多跟江曉升談論這個話題,問道:“你還回不回公司了?”
“回,這不還要回去給你填表麼。”江曉升在蕭忱手底下做事兩年多了,對蕭忱的脾性了如指掌,一個眼神就能感知他的情緒,所以也沒再多言。
“所以這回你要跟誰一塊去旅游?”
“一個朋友。”
“那你到時候把他身份信息發給我,我上報一下。”
“好。”
江曉升回了公司,蕭忱獨自一人坐在窗邊喝咖啡。
他從未在這里遇到過余英,他猜那個人應該不怎麼愛喝咖啡。不過有時也會比較幸運,能從窗外瞥見匆匆而過的挺拔身影。
“不語”工作室的其他人倒是經常來這光顧,蕭忱碰見了行準。
行準向他走來:“巧啊?”
“巧。”
“其實也不巧,我在這看見你好幾回了。”行準說,“之前看你一直在弄電腦,估計在工作,就沒過來打擾你。”
“喝什麼?我請你。”蕭忱說。
“不用了,美團上點過了,過來取個餐。”行準在蕭忱對面坐下,“你好像經常來這。”
蕭忱嗯了一聲。
行準又說:“我也經常來這,不過之前好像從沒看見過你,這一陣才老是碰到。”
蕭忱抬眸看著她。她是一個很酷的女孩,不論長相氣質,都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疏離感,也不怎麼笑,給人的感覺很高冷。
行準揚了揚眉毛,朝窗外側了下頭:“不去‘不語’坐坐?”
默然片刻,蕭忱說:“去。”
“英哥他不在。”行準跟蕭忱一塊走進花店,“去花卉市場了,一會就回來。”
蕭忱看著行準的后腦勺,暗忖這姑娘怕是已經看透了一切。
許可可正在處理花材,看到蕭忱打了聲招呼:“哎?蕭忱哥,買花啊?”
蕭忱倚著吧臺坐下:“不買花,來看人。”
許可可跟他開玩笑:“看我嗎?”
蕭忱低笑一聲,搖頭道:“不是。”
許可可故意耷拉著一張臉:“哎,不是看我啊……”
行準受不了她,把買好的咖啡把她懷里一塞,抽走她手里的切花,刻薄道:“戲精大學畢業的?”
許可可接過咖啡,笑嘻嘻的:“謝謝姐姐。”她走到蕭忱那邊跟他聊天:“老板去鮮花市場了,不在。”
“我知道。”
許可可捧著一杯冰美式,老干部喝熱茶似的,喝一口“哈”一口氣,這姑娘確實很逗,像個活寶。蕭忱聽見她說:“哥,我老見你在隔壁咖啡店喝咖啡,怎麼不到我們這邊來坐坐?”
蕭忱回道:“你們這是賣花的,又不是咖啡館,我在這干坐著不是礙事嗎。”
“不礙事。”許可可看著他,“養眼。我就喜歡看帥哥,你多來。”
門上的鈴鐺“叮當”響了一聲,許可可條件反射站起來:“歡迎光臨。”
進來兩個女生,看模樣應該是在附近上學的大學生,許可可放下手中的冰美式,走過去問:“小仙女們買花還是取花?”
“來看人的!”扎著馬尾的那個女生聲音脆生生的,拉著旁邊的女生朝里面張望,“也買花!”
許可可笑著問:“來看人呀?是不是我們店長?”
女生用力地點點頭:“是啊是啊,我姐妹說這里的店長長得賊帥,我來驗證一下。
”
這姑娘是直來直去的性格,跟許可可是一條道上的,許可可立刻就跟人家聊開了:“哈哈哈,我們余老板又出圈了,太受歡迎了,真花·美男。”
對面那女生聞言大笑起來。
許可可說:“余老板出去嘞,要一會才能回來。”
“沒事兒,我們在這等著。”女生拉著自己的同伴在吧臺邊坐下,“姐姐,你們這會包那種迷你花束嗎?”
“哪種?”
“我給你看圖。”女生打開手機翻出照片給許可可看。
“這種啊,小case。”許可可問:“你要跟這圖上一樣的?”
“不用不用,我想換成美咲月季可以嗎?”女孩興奮道,“我姐妹有關注你們工作室的微博,看到你們之前發的美咲月季了,太好看了!”
“又是一位來get同款的。”許可可感嘆道,“我們店里以前都不怎麼進美咲的,不適合做花束,最近它都快變成我家的頂流了。”
“主要還是被文案吸引。”女生露出意味不明的笑,“一位男士送給另一位男士,聽著就很有故事。”
許可可朗聲大笑,目光往蕭忱的方向掠了一眼,并沒有告訴她們這位男士此刻就在旁邊坐著。
蕭忱聽她們逗悶子聽了有一會了,從對話中捕捉到了一些關鍵信息——那條微博的短詩是行準寫的,其余gay里gay氣的文案是許可可編輯的。
總之不是余英,那條微博與他全然無關,除了那束美咲。
余英沒多久就回來了,身后跟著幫忙運送花材的師傅,蕭忱聽到剛才那姑娘驚呼了一聲:“我靠!”
余英最先注意到坐在稍里面的蕭忱,蕭忱轉過頭,沖他微微勾了下嘴角。
他笑得含蓄,勾起余英更深的笑意,余英的眼角向下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