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忱和余英沒有隨大家一起回酒店,他們打算散散步,聊一聊之前擱淺下來的事。
拉薩的夜里很涼,比白天的溫度低很多,蕭忱出門前只套了一件運動外套,他不由得打了個噴嚏。
“穿太少了。”余英微微蹙眉,“回酒店吧?”
“別。”蕭忱嗅了嗅鼻子,把衣服拉鏈拉到最頂,下巴掖在衣領里,“回酒店共處一室我腦子又該亂了。”
他扭頭看著余英:“余老板腦子不亂了吧?”
余英從兜里摸出一支煙點上,咬進嘴里:“我腦子一直都不亂。”
“這樣啊……那我上回說的那事兒,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余英靜默不語,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回避,蕭忱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給自己一根煙。
余英掏給他一支,拿出打火機幫他點火。
蕭忱吸了一口,緩緩吐了口煙:“怎麼不說話?”
“在考慮要怎麼說比較好。”
“你是在考慮拒絕我的話?”
余英沒有否認。
蕭忱咬著煙笑了一下,倒是沒覺得特別失落,他問:“為什麼?是不是因為我離過婚,你嫌棄我啊?”
后面一句話顯然是開玩笑的,但余英很認真地表示:“不是。”
他怎麼可能嫌棄蕭忱,有些人的魅力怎麼可能會因為離過婚而被掩蓋掉,以這種帶有偏見的目光審視一個人,未免太狹隘了。
“那就是不喜歡我了。”蕭忱咬著煙淡淡道,“沒事兒,我可以追你的,我的黑歷史也就離過婚這一點,家世清白,工作穩定,沒有任何不良嗜好,還會做飯。”
余英忍不住笑了,輕聲道:“沒有不喜歡你。”
蕭忱咬著煙一愣,余英的聲音低沉,與邊境地帶蒼茫的夜色融為一體,縹緲卻又清晰。
“你……說什麼?”
“我說我沒有不喜歡你。”余英把煙頭熄滅丟進了路邊的垃圾桶,“我對你很有好感,你看不出來嗎?”
蕭忱抽掉嘴里的煙,舔了下嘴唇:“好像能看出來一點,那你不答應是……?”
“我覺得我們可以再相處一段時間。”
蕭忱停下腳步,有些茫然:“什麼意思?”互相有好感卻不正式在一起,他琢磨了會,一點點勾起了嘴角:“搞曖昧啊?”
余英嗤笑一聲:“你要這麼理解也可以。”
蕭忱叼著煙挑了下眉:“余老板還挺有情趣,不過我倒是沒有任何意見。”
余英不跟他逗趣了,正經道:“咱們認識了有三個多月了,彼此之間還沒有特別了解。”
“你是想培養一下感情?”
“嗯。”余英轉身面對著他,“如果忱哥真的考慮好要跟我談戀愛,我覺得還是要深入了解一下我這個人比較好。”
蕭忱抽走嘴里的煙頭彈了彈煙灰,說:“行,按你說的辦,不過相處歸相處,我還是想追你。”
冷氣拂面,蕭忱又打了個噴嚏,他的鼻尖都凍紅了,身材挺結實的一個男人,莫名有種楚楚可憐的嬌弱感。
“追你的話,咱倆的感情應該能升華得更快一點。”蕭忱的聲音帶上了鼻音,余英將自己的厚外套脫下,披在了他的肩上。
“沒事,你穿著吧,快到酒店了。”
“我不冷。”余英里面穿了一件圓領針織衫,煙灰色的,他的手臂肌肉很結實,寬松的衣袖勾勒出性感的肌肉線條。
蕭忱自詡成年已久,對喜歡的人產生欲念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更何況余英這優越的身材,誰看了不會想入非非,心猿意馬?
“余老板說對我有好感,”蕭忱把余英的外套往上拽了拽,“有多少呢?”
余英沉默了會,說:“很多。”
這個回答蕭忱很滿意,甚至有些出乎意料。
余英是個很外向的人,但對于感情上的事他似乎又有些深沉,情緒不外露,相處時也進退有序,分寸拿捏地恰到好處。
這樣的人,直言不諱表露出來的心意,最勾人了。
蕭忱連進浴室洗漱的時候都還沉浸在余英方才說的那些話里。
“我洗好了。”蕭忱頂著一頭潮濕的頭發從浴室走了出來,“你去吧。”
蕭忱平時出差在外,從來不會用酒店里準備的浴袍,這一次也是穿了自己帶來的睡衣,上身是寬松T恤,下/身是一條不過膝的沙灘褲,兩條長腿明晃晃地映入余英的視線。
余英很早之前就覺得蕭忱的腿很直,尤其是穿貼身牛仔褲的時候,淺色的牛仔布料凸顯出完美的腿部線條。
蕭忱發現余英細心地插上了加濕器,放在了他的床位旁邊。
“忱哥。”余英拿著換洗衣服走過來,“明兒記得多拿件外套,厚點的,最好有帽子,這兒白天光照很強,別曬壞皮了。”
“我沒那麼嬌氣。”蕭忱擦著頭發走到床邊,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
“就是覺得你皮膚挺白的,到時候別曬黑了。”
蕭忱坐在床上,仰頭望著他:“你喜歡長得白的啊?”
余英笑了聲,否認道:“沒有。”
這時候該說一句“你怎麼樣我都喜歡”,那才有曖昧的感覺,但他是余英,這種沒分寸的話,他怎麼會輕易開口。
“我去洗澡了。”
“以后就別叫我忱哥了吧。”蕭忱忽然道,“叫蕭忱。
”
“為什麼?”
“沒什麼,就是覺得‘蕭忱’該是情侶之間那麼喊的,我想提前感受一下你這麼叫我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