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忱輕撫著他的后腦勺,柔聲哄道:“你就是余英的家人,血緣都是虛的,代表不了任何。”
第26章 年齡危機
蕭忱好不容易哄著江言睡下了,自己卻折騰到半夜,一直無法入眠,腦子里全是關于余英過往的種種——江言的存在、許可可說的“陰影”,這些云里霧里的事情如果不說清楚,他和余英似乎真的無法更進一步。
翌日早晨,蕭忱先把江言送回了學校,得知跟他打架的并不是同學,是校外的地痞混混,他也只好放棄了去找老師為江言討公道的想法。
蕭忱把江言送到了教室門口,現在高中生上學都早,要早自習,才七點不到,教室里就坐滿了人。
蕭忱一席大衣襯得人高腿長,他站在門口囑咐江言:“要是還有校外的人來招你,就給我打電話。”他把自己的微信和電話都給了江言。
“叔叔。”江言舉著手機仰望著他,“我能在你家再多住一會嗎?我想等傷養好一點再回家。”
“行。”蕭忱按住他的腦袋晃了一下,“進去吧。”
江言背著書包走進教室,剛落座周圍的女同學就圍過來,嘰嘰喳喳地詢問門口那位長腿歐巴是誰,問他怎麼有這麼多帥哥哥。
江言冷著一張臉沒理。
蕭忱離開了學校,去了公司。
生活又回到了以前緊湊又充實的狀態。
勘察施工現場,改圖紙,投入新的項目……忙得連手機都顧不得看,期間余英給他發了幾條微信,是他在花藝課插的作品,蕭忱沒時間細看,只是瞄兩眼來信顯示,嘴角就忍不住勾了起來。
余英:[圖片]
余英:[圖片]
余英:[圖片]
蕭忱是個實在人,也不無腦夸,按照自己的審美標準,簡短又客觀地挑了個最看得上眼的——
他回了個:2
意思是第二個最好看,他手上活多,沒閑工夫發一長段的話,但余英就是能第一時間理解他的意思。
跟蕭忱對比起來,余英的生活節奏緩慢又悠長,有時候他發五句消息,蕭忱可能只能回個表情包。
如果不是知道余英的真實年紀,蕭忱有時候真的會產生一種在跟大學生搞曖昧的感覺。
余英是生活清閑可以隨時隨地在他這刷存在感的年輕學生,而他就是那個老牛貪圖嫩草的頹廢社畜——
這種感覺,只有在跟余英近距離接觸時,才會被打破。
蕭忱今天又加班了,臨到下班時間又來了一份圖紙需要加急修改。
這些都是習以為常的情況,蕭忱讓江曉升去一趟江言的學校,幫忙把江言接回他家。
然后他給江言發了條語音:
“今天我加班,你自己點個外賣吧,電視柜左手邊第一個抽屜里有現金,你要是不想吃外賣,樓下也有餐館。”
江言回了個:嗯。
蕭忱又發了條語音:“跟余英聯系了沒?”
江言:嗯,跟他說了,我還住你家。
安頓好江言,蕭忱又投身進圖紙的海洋,他忙得不可開交,期間余英給他發的消息一條沒看。
直到七點鐘,手機在一堆圖紙中突兀地響了起來。
蕭忱摸索了半天,看也沒看手機屏幕,拿起來直接接了,不耐煩地“喂”了一聲。
“忱哥。”
聽到余英的聲音,蕭忱心頭的煩躁頃刻間一掃而空。
他的眉心舒展了開來。
“還在上班?”
“是啊,怎麼了?”
“沒事,就……打電話聽聽你的聲音。”
不知道該怎麼圓場就莫名其妙撩了起來,電話那頭的余英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鳥話。
蕭忱嘴角微微翹起,退出通話界面打開了微信。
果不其然,余英給他發了消息,還是邀他看電影的消息。
“那你忙吧,不打擾你了。”余英說。
“你想看電影啊?”蕭忱問。
“嗯,之前聽可可說你找我看電影來著。”余英說,“那天我不在。”
蕭忱對余英的主動邀約雀躍不已,一邊被工作摧殘得失去靈魂,一邊又跟被充了電似的,覺得再給他來一沓要改的圖紙也完全不是問題。
“你要是忙的話,我們可以改天約。”
“就今天吧。”蕭忱立刻道,“……今天有點想見你。”
余英笑了笑:“好。”
“你可能要等我一會。”蕭忱瞥了一眼眼前這一堆糟心的圖紙。
“沒事,我等你。”
“大概要到九點才能結束。”
“那就看午夜場唄,我現在訂票。”
蕭忱笑了:“好。”
蕭忱趕在九點前改完了圖稿,余英開車來公司接他的,疲憊又忙碌的一天,連形象都來不及捯飭一下。
蕭忱提著包,胳膊上搭著自己的大衣從公司大樓走了出來。
他穿了件通勤的白襯衫,袖子挽到手肘處,小臂上沾了從圖紙上蹭到的墨印,黑乎乎的一團。
蕭忱坐進了車里:“久等了。”
“我訂的九點半的票。”余英給他拆了袋濕巾紙,指指蕭忱的手臂,“忱哥,胳膊蹭黑了。”
蕭忱低頭一看,抽了張濕巾紙擦了擦。
男人一熬夜就容易長胡子,昨天蕭忱睡得晚,琢磨了一晚上余英,早上又懶得刮,這會下巴上冒著淡淡的青茬。
蕭忱瞥見后視鏡里的自己,下意識捂住了下巴。
在心儀對象面前這麼不注意形象,多少有些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