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忱沒說話,神色平靜地注視著余英的眼睛。
余英沉默半晌,身體微微前傾,側著頭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帶著燒烤味的吻,雖然只是落在臉側,但也把蕭忱的心親軟了。
第27章 歲月同行
蕭忱被余英那一吻親得臉頰發燙,所幸去了一趟西藏人曬黑了,臉微微泛紅也看不出來。
余英只是在蕭忱的臉側碰了碰,并沒有更進一步的親密接觸。
因為這是蕭忱要求的,蕭忱想要,他便給他。
“要去我家看看江言嗎?”蕭忱問。
余英點了下頭:“嗯。”
江言已經睡了,他睡在客房。蕭忱看了眼床頭柜上的褪黑素藥瓶,位置變了,應該是吃了睡的。
余英俯身,輕輕撫了撫他腦門上的發絲。江言呼吸平緩,睡得很安穩。
兩人悄悄帶上門,走出了客房。
“他經常睡不好嗎?”蕭忱壓低聲音問余英,“昨天還問我要安定。”
余英皺著眉:“沒有啊,他作息時間挺規律的。打架倒是經常打,不過頭一回臉上掛彩。”
余英似乎對江言跟人打架的事見怪不怪,他問蕭忱:“他有沒有跟你說,這一次是因為什麼事?”
蕭忱把昨天在浴室見到的光景和江言伏在他懷里說哭著說的那些話一五一十告訴了余英。
余英聽后沉默了許久,道:“給你添麻煩了。”
“不會。”
余英看著他:“你也看到了,忱哥。”
蕭忱沒說話,等他繼續說。
“我的生活里,除了我父母,還有一個江言。他是我收養的小孩,從法律意義上來說,我是他的監護人,我們倆是親人,就算將來他成年了,我們之間的親屬關系也不會切斷的。
”余英的語速很慢,他在很認真地向蕭忱訴說橫亙在他倆之間的這個孩子的存在。
蕭忱明白他的意思。
“你怕我介意?”蕭忱問他。
余英點了下頭:“有點擔心你會介意,不過我從沒把江言當成累贅和拖油瓶,我覺得忱哥也不會這麼想。而且他都十七了,都快成年了,成績又那麼好,根本拖不了我什麼。今天有點晚了,我有機會再找時間好好跟你說他的事,好嗎?”
“好。”
“我先回家了,你早點休息。”
“路上小心。”
好在明天是周末,不然蕭忱也不敢浪到這麼晚才回家睡覺,他一覺睡到中午,醒來時江言都出門了。
別看江言平時沉默寡言冷冷淡淡的,其實是特別懂事一小孩兒。
他給蕭忱做了早餐,留了條微信消息,說自己去上補習班了,搭地鐵去的。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蕭忱津津有味地嚼著江言做的雞蛋煎餅,心想這小孩兒估計是吃過不少苦。
余英昨天說的那些話還在蕭忱腦內盤旋。
所以才要相處,要互相了解。余英在一點點剖開自己的過往,也給蕭忱留了退一步的余地——
如果不能接受,或者無法長期適應,那也可以尋找更好的選擇。
哪里還有更好的選擇呢,蕭忱心想。
你是我唯一的選擇。
之前許可可提到的什麼陰影,一直梗在蕭忱的心里揮之不去,他決定向許可可問個明白。
蕭忱是不語的熟客了,行準和許可可的微信他都有,他直接搜到許可可的微信給她發了條消息。
蕭忱:能問你個事嗎?
許可可這會大概正空著,回復得很快:嗯嗯,什麼事?
蕭忱:之前你提了一嘴,說余英有什麼什麼陰影,什麼陰影?
許可可:[呆]
蕭忱:?
許可可:忱哥,這……
蕭忱:你現在忙嗎?我打電話給你。
許可可:!
蕭忱:行嗎?
許可可:……行吧,你等等哈,我去洗手間。
一分鐘后,蕭忱打了通電話過去。
“喂?”許可可用手擋住嘴,聲音有點悶。
“你都知道什麼,能跟我說說嗎?你說的陰影是什麼?是余英當警察受過傷的事嗎?”
“我……忱哥,這是老板的私事,我不敢胡說的。”
“你就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就行了。”蕭忱說,“我就是想知道余英以前經歷過什麼事,知道那些事,我才能跟他有更進一步的發展,你就當幫幫我吧,不然余老板我真追不上。”
最后那句話是哄騙小姑娘的,但意思也差不離,蕭忱的漫漫追夫路上橫插了太多障礙,他得一一掃除。
許可可起了惻隱之心,猶豫片刻,慢吞吞道:“老板以前當警察的時候,有個同事為了救他犧牲了。”
蕭忱的眼眸微微睜大。
“具體是怎麼犧牲的我也不太清楚。”許可可的聲音很輕,“我只知道那個同事他……”
蕭忱接下了她的話:“喜歡余英?”
“嗯,應該是的,行準姐姐還見過他,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了,那個時候老板還在公安局當刑警呢。”
“他是……余英的初戀嗎?”
“這個我不太清楚。”許可可不敢妄自胡說,“我沒聽說老板有談過戀愛,只是聽葉阿姨念叨過幾次,說老板一直不愿意找對象,多半是因為他那個犧牲的同事。”
前后理解起來,確實像是因為這件事留下的陰影,才導致余英成了一個大齡單身青年。
蕭忱沉默了會,說:“我知道了,謝謝你。”
許可可說的不多,她對這件事本身了解得也不多,短短幾句話就把一件異常沉痛的事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