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是在跟余英賭氣,他是在跟自己較勁。
“所以才一直忍著沒聯系你,算是懲罰吧,對我自己的懲罰,給自己一段反省的時間。”
余英沉默了很久,久得蕭忱都以為他掛斷了。
“余英……?”
“你這是在懲罰自己嗎?”余英反問了一句,沉聲說:“你這是在懲罰我。”
蕭忱無言以對,撐著行李箱呆站在原地。
“我好想你。”余英忽然道。
蕭忱渾身一僵。
“特別特別想。”
蕭忱舔了下冰涼的嘴唇,手指緊緊攥住了行李箱的伸縮桿。
“要回家了嗎?”余英問他。
“嗯,在打車。”
“我來找你,好嗎?”
蕭忱喉結輕輕滾了滾:“嗯。”
蕭忱到家后剛把行李箱整理好,門鈴就響了起來。
他走去開門,余英裹著一身寒氣站在門口,臉頰微紅。
蕭忱嗅到了淡淡的酒味:“你喝酒了?”
余英眼圈有些發紅,嗯了聲:“今天家里有宴會。”
“你開車來的?”
“打車。”
蕭忱松了口氣,轉身進屋:“我還以為你酒駕——”
身后猛地襲來一股熱氣,蕭忱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陷入了余英的懷抱。
“你——”
恍然間,蕭忱又被半摟著轉過了身子,帶著壓制性的吻落了下來,重重地壓在他的嘴唇上,蕭忱感覺自己的后頸被狠狠扼住了,鼻息間酒氣肆意繚繞。
余英的醉意很深,他有些失控。
蕭忱從沒想過溫柔的余老板還能表現出如此強勢的一面,果然渾身上下煥發的隱隱雄性氣息都是占有欲的前兆。
蕭忱整個人都被他禁錮住了,半抱著箍在懷里,腳尖微微離地。
蕭忱當然也想他想得要命,完全不走矜持那一套,直接摟住他的脖子與他回吻。
得到蕭忱的回應,余英吻得越發激烈蠻橫,舌尖裹挾著濃烈的酒味抵進他的唇齒間,發了狠地吮咬。
蕭忱被咬疼了,悶哼了一聲。
余英離開了他的嘴唇,雙手還緊緊地將他壓制在懷里。
兩人都喘著粗氣,胸口劇烈地起伏。
蕭忱的唇角被咬破了皮,滲出了一絲血。
余英喉嚨發緊,眼睛和臉頰都是紅的,他嗓音嘶啞地開口:“忱哥,我們在一起吧。”
蕭忱不置可否,而是說:“繼續親我。”
余英依他言,直接把人推到沙發上,傾身壓著親了個天昏地暗。
蕭忱嘴角的血絲被吻干凈了,但還是有新的血絲不斷滲出來,余英單膝跪在沙發上,一只手摟住他的臉蛋,側著頭從鬢角吻到了耳根。
蕭忱別過臉去,耳根紅得滴血,灼熱感隨著余英細密的吻寸寸攀爬,逐漸蔓延至全身。
他轉過頭來,摟著余英的脖子,沙啞道:“我們做吧。”
余英一頓,支起身子凝望著他。
“做嗎?”蕭忱目光含水,額角滲出了密密實實的汗珠。
“沒套。”余英嗓子發干,“我以前也沒做過。”
“小心一點就好了。”
余英踟躕片刻,嗯了聲:“你想在哪邊?”
“下邊。”蕭忱不假思索,“上邊太累,我想舒坦些。”
余英忍不住笑出了聲。
蕭忱捏住了他的臉:“笑什麼?你要是想舒坦,我也不介意在上邊。”
余英看著就不像是能被壓制的那一方,這種事講究個身體契合度,蕭忱遇上余英這麼個人,愛上他就覺得自己應該在什麼位置。
“去床上?”余英的嗓子已經低啞得不行了。
“隨你。”
余英嗯了聲:“在這也行。”他側過頭,吻了吻蕭忱頸上跳動的脈搏,扯掉了他的襯衫,“一會再去床上。
”
……
第32章 浪花孤島
昨晚余英脫下外套,蕭忱才注意到他穿了那件黑色的雙疊袖襯衫,袖口別了他送的那對袖扣。
余英俯身凝視著他,脫下襯衣前,抬手在那枚深藍色的袖扣上吻了吻。他將這吻轉移到蕭忱的唇上,一邊欺壓著他的唇齒,一邊慢悠悠地解下袖扣。
他將那兩枚幽藍的袖扣放在了床頭。
翌日早晨,蕭忱醒得特別早。可能是興奮的,平時不上班的日子,他能起多晚就多晚,今天破了荒,昨晚被翻來覆去折騰了大半宿,早上竟然早早地睜眼了。
昨晚兩人都是第一次,一開始確實有點艱難,蕭忱哼得嗓子都啞了,到現在還覺得喉嚨撕裂般的疼。
余英確實比看上去的要“兇”一點。
在床上尤甚。
兩人在沙發上做足了前戲,蕭忱就被他直接攬著腰抱進了臥室里。余英的眼神實在溫柔,壓制人的力道卻那樣強悍,他把蕭忱的腰掐得泛出了淡淡的青。
雖然蕭忱沒比余英矮多少,但脫了衣服,兩人之間的體格差就異常明顯。
脫了衣服的余英,身材一目了然,太性感,性感到蕭忱在臨到頂點的時候無數次咬住他的肩頭,舔舐他結實的肩肌。
他也在意識迷亂之時恍然瞥見了余英腿上的槍傷,那是一個被往昔封存的可怖傷口,早已愈合成疤,但仍讓蕭忱窒悶得回避目光,不忍多看。他的生活離刀光血海很遠,無法跟曾身為公安人員的余英有同樣安之若素的強大心理,這樣的傷疤對他而言沖擊力是很大的。
今天是個晴天,清晨的陽光也很熱烈。
蕭忱側過頭,瞥見余英肩頭紅腫的齒印,他湊過去,輕輕吻了吻那些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