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是習慣孤獨,不是不愿與人接觸。
孤島被浪花拍擊,是靈魂相撞,而他活了三十年,才遇到了那朵拍在島心上的浪花。
它撞出了那座島嶼的靈魂,席卷而來,悠然俘獲。
蕭忱攪了攪碗底的粥,低聲說:“其實我之前一直在擔心。”
“嗯?”
“擔心你的戰友會在你心里留下永遠也填不上的洞。我活到這個年紀,自從我弟走了之后,頭一回怕失去什麼,我不確定那位戰友在你心中到底是怎樣的存在,所以我怕,所以我才問那種混賬話。”
“但是問完我就后悔了,我感覺自己是個傻逼。”
沈境闊都為了余英付出生命了,這樣的人,蕭忱終究是抵不過的。
他怕余英不能完完全全地屬于他。
因為不愿面對內心深處自私又膽怯的陰暗面,所以一直跟自己較著勁,甚至厭惡自己的狹隘和自我。
“我覺得我前三十年的人生都過得特別沒意思,我從13歲的時候就想過死,但那時想了想,還是等到上了大學再說。”
“忱哥——”
“后來我被我姑姑姑父收養了……放不下他們。”
蕭忱喝了口粥:“十幾年都是這麼悶頭過來的,我這個人毛病很多,性格不好,思想也特別消極,我覺得你太好了……”
晨光熹微,窗外的陽光傾瀉進來,他們的半側身子被鍍上了一層淺淺柔柔的金。
蕭忱手握湯勺停頓片刻,嘆息了一聲:“能遇到你真的是太好了。”
第33章 珍愛玫瑰
吃完早飯,蕭忱趴在床上,余英給他揉腰。
他不怕癢,但身體被折騰了一宿實在是很敏感,余英的手掌光是隔著衣服貼在他的腰際,他就連腰帶背,止不住的發麻。
一陣一陣的,細密的觸電感從脊柱一路蜿蜒而上。
余英按兩下,就見蕭忱身子輕微顫動一下,他問道:“是不是疼?”
蕭忱雙臂交疊墊著下巴,搖搖頭:“舒服,就是有點麻。昨天被你弄得太舒服了,我現在對你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都有應激反應。”
這話說得太騷了,還直白,蕭忱說完就把腦袋悶進了臂彎里,舒服自在地嘆息。
才不管余老板對他會有什麼顛覆性的看法,反正現在生米做成熟飯,他已經把心上人俘獲到手了。
蕭忱閉著眼,感覺到余英的氣息逼近,而后他的耳朵尖便被一個柔軟的東西觸碰了一下。
一觸即離,蕭忱不滿足,悶著聲音再討一個吻:“左邊也要。”
余英低笑一聲,側過頭,貼著他的左耳親了親,然后嘴唇下移,含住他的耳垂拉扯了一下。
蕭忱猛地哆嗦了一下,“哎”了一聲:“你快別引誘我了。”
余英笑著嗯了一聲,手輕揉著蕭忱的腰:“這個力道行嗎?”
“行,你手勁真大。”蕭忱舒服地哼了一聲,“舒服。”
余英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空出一只手接電話,另一只按壓蕭忱腰部的穴位:“喂?”
打電話的是許可可:“喂,老板,你今天是不是不來工作室啦?”
現在已經十點,工作室平時的營業時間是八點半,余英雖然是老板,但基本不會遲到。所以到現在還沒在工作室看見他的人,許可可還挺納悶的。
“我現在有點事。”余英說。
“那你今天還來嗎?好多人找你訂花呀,我跟準準姐都應付不過來了。”
余英可能是按到了蕭忱腰上的關鍵穴位,蕭忱頓時眼前一黑,又酸又爽,直接“啊”的一聲喊了出來。
電話那頭忽然一片寂靜。
蕭忱現在身子很虛,加之喉嚨又啞,這一嗓子嚎得太嬌嗔了,實在很難不讓人引發遐想。
許可可壓根就沒想到余英身邊還有個人,這聲音太熟悉了,再嬌嗔她也認得出來。
不是她忱哥,還能是誰?
“老老老,老板?”許可可不太確定地開口,“我、那什麼,你……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她心想:一大早就這麼激烈?太刺激了吧。
許可可咧開嘴傻笑了兩聲,腦子里開始浮現少兒不宜的畫面。
余英縱容她展開臆想:“知道打擾我了還不掛電話。”
“哦!”許可可立刻應道,“好好享受!Enjoy!Happy!老板掰掰!”
掛了電話,蕭忱翻過了身,正對著余英仰躺在床上:“你這麼忽悠她,我的顏面何存。”
余英俯身啄了啄他的嘴唇,唇瓣有些干裂,余英探出舌尖勾勒著他的唇形輪廓舔了幾下。
蕭忱受不了了,他知道余英大概率不是個被動的人,但沒想到他主動起來攻勢真是一套一套的,太強勁了。
他悶哼著,想推開他,又抵不住那柔軟舌尖的勾引,只好自甘墮落,纏住他的脖子與他舌吻。
他們吻了很久,吻到缺氧。
余英離開蕭忱的唇,他們凝望著彼此,鼻息交錯,急促又粗重。
才一個晚上加一個清晨而已,他們親吻的時常快要抵過呼吸。
蕭忱好喜歡跟他接吻。
“我感覺余老板好像要比我想象的更喜歡我。”蕭忱輕喘著說。
余英嗯了一聲:“忱哥,你感覺得太晚了。”
“我們一起住吧。”蕭忱忽然說。
我想時時刻刻與你親吻,做/愛,想一刻不停地感受你存在的鮮活。
“我在你工作室附近還有一套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