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簡單的一種,劉成偉的黑線連的是自己。
第二種迂回些,楊明才是詛咒自己的人。
最后一種是誰的黑線都沒連他,只是單純恨他,想殺了他。
照這個局勢,更像是第三種。因為如果是前兩種,恐怕在系統分配紅黑線和決斗規則的時候,他們就動手了。但凡知道自己的詛咒對象是安無咎,不可能等到現在。
不過好巧不巧,發起決斗的人可能也沒想到,自己正好就是安無咎的詛咒對象。
宣布規則時,系統就已經隨機分配了他們每個人的紅線與黑線。
那個時候打開游戲面板的安無咎,看到的紅線連接著流浪者老于,黑線則是劫匪劉成偉。
這是個很不怎樣的紅黑線,即便暗戀的人活著、詛咒的人死去,達成最佳局面,他也最多只能加上5分。
好在他還有可以對調的技能。
如果沒有這個能力,想翻盤就難了。
過去的時候,演練室的門已經大敞著,所有人都在場。安無咎走進去,這房間比他想象中還要大些,正中間四道懸浮的猩紅色激光圍出一個偌大的區域,頂上四盞頂燈,整個房間沒有了其他的燈光,看起來很像放大多的拳擊訓練場。
區域外立著一根短柱,上面是一個圓形按鈕。
對于這樣的場景,安無咎竟然感覺很熟悉。
牙齒和手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打顫。
吳悠盯著決斗閾,“既然是計算血條總數,少的就輸,為什麼還要特地來決斗閾決斗?”
“其他人也要站隊啊,看起來好像是血條高的人必勝,可哪怕是血條最高的沈惕站上去,多對面遇到三四個人,加起來的血條也是要高過他。
”鐘益柔冷笑一下,“再說了,如果只計算不決斗,沒人受傷,決斗成本就變得很低,就比誰會拉人好了。只有真真切切地打在身上,打到流血,要消耗物資,大家才會謹慎站隊。”
劉成偉就站在不遠處的擂臺左側,似乎已經做好了準備,連那只失明的眼睛也都露出兇悍的光。
論體格,安無咎精瘦、身形修長,重量上就處于劣勢,可偏偏在一對一的近戰中,體重往往能提供壓倒性優勢。因為缺乏食物和水,他頭上的能量條已經開始減少,而對方還是滿格。
更何況安無咎如今一只手受著重傷。
圣音再次出現。
“之前已經講解過決斗規則,再次提醒,本輪游戲中各位玩家的決斗結果將不取決于你們本身的力量和技巧,而是取決于兩方的血條數,血條總數較多的一方將獲得決斗的勝利。大家也可以選擇作壁上觀。血條總數較少的一方在決斗中成為輸家,將會失去一個血條,贏家不變。”
“當贏家將輸家的一個血條耗盡時,決斗結束。”
這是一個強者更強,弱者更弱的對抗。
對安無咎而言,對上血條數為7的劉成偉,如果沒有人站在他這一邊,增加他這一方的血條數量,這就是一場必輸的決斗。
“然而,在游戲過程中,各位的痛感將無限接近于真實,因此你們的技巧和力量將會決定你們在游戲中給對方造成的傷害,且傷害不可逆,只能花費物資進行鎮痛和治療。大家放心,哪怕在決斗中采用割喉等致命方式造成傷害,也不會真的致命,只要還剩有血條且物資足夠,各位在游戲中就不會死亡。
”
站隊就要親自參加決斗,就會受傷,這樣的設定只會讓其他人站隊更加謹慎,誰也不想消耗本就不多的藥品。
手腕還在發抖,傷口剛縫合不到幾分鐘,大動作下去一定會裂開。
安無咎開始認真地計算自己賬戶上的余額夠鐘益柔做幾次手術。
劉成偉已然按照要求進入到激光擂臺中。沒有拒絕的權利,安無咎也跟著進去。擂臺的激光線條同時向上方和下方擴張,形成四面封閉的猩紅色光墻,將他們困在其中,昏暗的房間一瞬間變得詭異非常。
“決斗開始前,將為各位提供隨機分配的武器。”
決斗閾的正中間出現方形的藍色全息投影,上面分別有代表著兩人的角色,角色下方則是空白的武器欄。如同老虎機一般,空白欄進行滾動,在某個瞬間轉動開始停止,欄內的武器漸漸地靜止下來。
安無咎盯著空白欄上緩緩上挪的釘棍。
這是個不錯的武器,但它最終還是上移消失。
武器欄定格,最終是一個紅叉,劉成偉的也是。
“本次決斗沒有武器。”
“是否有其他角色加入決斗?請各位選擇你想去的陣營并押付角色面板上的全部血條數,計時一分鐘。”
這一分鐘格外漫長,決斗室里靜得可怕。安無咎沒有看臺下,他盯著劉成偉那只殘缺的眼睛,想著輸掉決斗后續的布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并沒有任何一個人做出選擇。
每個人都選擇了作壁上觀,這反而是安無咎預想之中最好的可能。
“無人加入,安無咎血條數3,劉成偉血條數: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