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夾幀:一種剪輯手法,就是剪輯的時候在連續的畫面幀里插入一幀不相干的畫面,比如你看一部愛情片,看著看著突然跳出一個女鬼,然后瞬間沒有了繼續放愛情片。
電影《搏擊俱樂部》里就有好幾處夾幀。
第24章 現實生活
(這是提前更新的一章, 直接看最新更新會錯過上一章的重要內容哦)
安無咎恢復冷靜,搖了搖頭,“是我走神了。”
說完, 他看了一眼沈惕。
“如果這樣就被嚇到, 那我身上的花紋不是一樣很嚇人?”
沈惕微微一怔,但很快,又勾起嘴角。
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吧。
他身上的花紋, 與其說可怕,倒不如說是危險。
安無咎轉了身,盡力壓制住起伏的胸口,接著用戴好手套的手點擊了一下查詢, 手寫出母親的名字。
[安從南]
沈惕站到了他的身邊, 低聲問, “這位是……”
“我媽媽。”安無咎回答, 繼而抬頭看咨詢屏上的結果。
[本院無此病人。]
他皺起眉。
原以為是太潦草,他又伸手寫了一次,這次一筆一劃, 寫得很仔細。
[本院無此病人。]
這個結果令安無咎感到困惑,站在原地思考。
路過一名護士,安無咎立刻叫住她詢問, “不好意思,請問這個咨詢屏可以查詢到所有就診病患嗎?”
護士原本想直接走開,因瞥見安無咎的臉,又不由得停住腳步, 并且態度友好地回答:“是的, 所有都有,只是我們出于保護隱私的考量, 不會透露除名字以外的其他信息。當然,也不是誰都能進來查詢的。”
“你們不能查嗎?”沈惕問,“這里總會有人管理醫院數據吧?”
護士的臉上帶著些許自豪,“我們的數據庫是完全自治的。很抱歉,這里有成千上萬個病人,我沒辦法幫你們一一核對。除非您能給出具體的病房號。”
安無咎沉默了,他唯獨不記得具體的樓層和病房號。
于是他只好點了點頭,對她道謝,然后轉身出去。
“你不知道是哪個病房?”沈惕跟上來。
“我記憶有點模糊。”安無咎走出大門,風將不遠處的垃圾袋吹到他的腳邊,“但我很清楚地記得是這間醫院。”
他站定,下意識看向街道左方。
“沒錯,”安無咎指向他看的方向,“還有這個紅色郵筒,我都記得,郵筒的另一面烙著一個黑色的小人。”
他們走過去看,果然,之前被視線遮擋著的這一端真的有個鐵水澆筑的小人。
“這就奇怪了。”沈惕輕聲說。
就在他們倆站立在街道邊的時候,一聲口哨音出現。安無咎循聲望向馬路對面,是靠著墻的吳悠,手里還握著魔方。
他們匯合之后,一起走過三條街之后才登上吳悠的飛行器。期間沈惕還花了一美金買了五根棒棒糖,全是化學糖精和增稠劑。
按照安無咎的要求,吳悠將目的地定位在了鐘益柔家,這里離費城稍遠,薇薇安預計的飛行時間超過半小時。
安無咎心中擔心母親,十分難安。可沈惕一上了飛行器就睡著,一雙無處安放的大長腿蜷曲著,整個人像只折疊起來的貓。
他歪著腦袋睡得很香,嘴里還叼著棒棒糖,蓬松的頭發隨著飛行器一晃一晃,最后一個沒剎住,歪到了安無咎的肩上。
一直看著窗外的安無咎忽然感覺肩頭一沉,側目一看,原來是沈惕。
他的睫毛長得過分,淺棕色,微微顫動,睡著的時候很安靜,給人一種好親近的錯覺。
安無咎立刻告誡自己,他只是一個古怪的騙子。
抵達的時候,吳悠甚至以為自己搞錯了。
這個地方分明是一個廢棄的化工廠,根本不像是能住人的地方。
[目的地已到達。]
飛行器穩穩地降落到地面,掀起一片塵埃。安無咎低頭看了看,沈惕就像是黏在自己肩頭似的,睡得很沉,完全沒有動靜。
“起來了。”安無咎的說話聲音總是不大,因此沒有多少威懾力,說什麼都像是在打商量。
沈惕紋絲不動。
安無咎只好動了動自己的胳膊,又推了一把沈惕,這個老賴才終于動了,像只冬眠結束的蛇,舒展開身體。
“……這麼快?”他用力地皺起自己的臉,又松開,像個小孩,然后輕輕拍了拍安無咎的肩,語氣輕快地說了聲“謝謝”。
這座廢棄的工廠看起來并不大,就像小型的化工制造廠,鋼制大門如今緊閉著。安無咎從飛行器下來,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大門上緣和角落的攝像頭。
他走過去,對著攝像頭揮了揮手。
這樣子有點滑稽,沈惕被他逗笑,但安無咎自己卻看不到。
很快,沉重的大門被推開了,鐘益柔換上了大T恤和短褲,長長的頭發盤起,頭上還固定著一個面部自動刮痧儀,兩片小小的刮痧板一前一后勻速在她的顴骨上刮著。
“你們怎麼不先說一聲?”鐘益柔仰著脖子,保持刮痧儀的穩定性,“我都沒化妝!”
沈惕叼著棒棒糖,吊兒郎當道,“沒事兒。”
他并沒有說出“你天生麗質”之類的話。
而是“反正我不喜歡女生。”
鐘益柔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側身給他們騰出進門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