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行的第一個顏色,對應每次橙色條紋罐子上的標簽,第二個則對應的是紫色條紋罐子上的標簽,只是英文變成了中文。
“所以現在是要我們填空,是嗎?”喬希仔細觀察這列出來的顏色,“好像……乍一看沒有什麼規律,一會兒是橙色,一會兒又變成了紅色,有的時候顏色還不發生變化。”
看到色彩,吳悠不經提出一種可能,“調色上的規律?”
喬希想了想,“你是說每一行顏色調出來顏色一樣?可是橙色和紫色調出來肯定和兩個紫色不一樣的。”
突然間,他們聽見咚的一聲。安無咎一回頭,站在他們后頭的南杉竟然毫無征兆地倒了下去,雙眼緊閉,沒有了任何直覺。
“南杉?”
“居然真的會猝倒。”吳悠立刻反應過來,手伸到口袋里尋找南杉給他的注射器和藥劑,上好針劑,然后蹲下來準備給他注射。
可剛蹲下去,南杉所在的地面轟然裂開!
他們所在的這個完整的回廊竟然出現了一條巨大的裂痕,如同天災過后龜裂的大地。
“快拉他過來!”沈惕的表情一瞬間認真起來。
愣住的吳悠此刻驚醒,伸手要去抓,突然之間,烈火襲來,吳悠沒有抓住,遲一步的沈惕也沒有。
南杉身下的地板在一聲巨響之中完整地塌陷,最終掉落下去。
塌陷的地面下并非是第一層,而是滾燙熾熱的紅色巖漿,如同烈火一般往上竄涌。
涌起的烈火里,跪地的安無咎冒著火抓住了南杉的手臂,沒有讓他掉下巖漿深淵。沈惕沒有想到,但他第一時間也再次抓住曾經撲空的那只手臂。
烈焰燒上了兩人的衣袖。
“吳悠,用這件衣服撲火!”楊爾慈扶住半昏迷的鐘益柔,將披在她身上的白大褂給吳悠。
喬希也跪了下來,三人一起用力將命懸一線還不自知的南杉一點點拉起來。
吳悠撲滅了他們手臂上的火,便毫不遲疑地將注射器的針頭扎入了南杉的手臂上。情況太緊急,他一時間都忘了先詢問這個究竟應該怎麼扎,扎在手臂的哪個部分。
藥效沒有那麼快,可周圍的地板正在一點點陷落,安全面積越來越小。
吳悠只好將南杉扶起來,讓他貼靠著自己的后背,兩手搭在他的肩上,維持站姿。
短短的十幾秒,這里已經從充滿童趣的樂園變成了烈火焚燒的地獄,除了他們目前所站立的地板,和馬戲團大門門口的那一片區域,其他所有地方的地板全部陷落,只剩下無法直視的熾熱深淵。
樓層內也傳來了持續的警報聲,警報過后,變成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安無咎眉頭皺起,是他自己的聲音。
[你要遲到了哦。]
[還有三分鐘,是你之前說的,誰要是鴿了,誰就被燒掉所有的鴿子毛。]
[快點,我已經在馬戲團里了。]
“是A02!”喬希有些慌了,他的臉孔被深淵里巖漿的火光映照成一片紅色,“我們是不是沒有時間了?如果超時會掉下去燒死吧?!”
“不要慌。”安無咎還是一如既往冷靜得可怕,“大家站緊一點,互相挽住手臂,喬希,你抓住門把手,這樣大家都有點支撐。”
楊爾慈補充道:“看著點腳下,一旦有塌陷要立刻后退點。
”
吩咐完,安無咎深吸一口氣,腦中不停地思考方才除草劑顏色的問題。
他們將半昏迷的鐘益柔和暫時還未醒來的南杉放在了最里面,安無咎所站的位置在靠邊緣的地方,他目前看不到顯示屏,好在里面的顏色順序他已經記在腦中
“會不會還是移位?”他自言自語道,“將顏色按照彩虹的順序移動,紅橙黃綠青藍紫……”
“不是。”打斷他的人是沈惕,“至少不完全是這個規律。我剛剛試過了,按照彩虹的顏色順序,橙色移動兩次之后變成綠色,紫色移動兩次之后變成橙色,看起來是有規律沒錯。”
“但是到了第三行,綠色要移動四次才能變成紅色,橙色則沒有變化,或是移動了七次。從這里開始,就不是分別移動兩次的規律了。”
他說的沒有錯。
安無咎也往下推了推,第三行的紅色要變成第四行的紅色,要麼不移動,要麼就是移動七次,可同行的橙色只移動了一次變成了黃色。
縱向看下來,不僅按行沒有規律,行內同樣不是移動相同次數。
不對。
安無咎想再看一眼顯示屏,可自己的左腳腳下一空,一瞬間失去平衡。
他聽到喬希的聲音,“無咎!”
就在安無咎控制不住后仰和下落的剎那,一只手臂攬過他的后腰,將死生一線的安無咎緊緊地摟在懷中。
他就這樣撞入沈惕的懷抱里。最危急的那一瞬間,火光和自己失措的臉映照在沈惕綠寶石一樣的瞳孔中。
“你抱住我,把腳踩到我的腳上。”因為這個毫無縫隙的擁抱,沈惕的聲音就在安無咎的耳邊,他甚至可以感受到沈惕因說話而移動的下頜,與他額角的摩擦。
“快。”
安無咎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