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哥感覺肩上一下子就有了擔子,但安無咎眼神中的信任和尊重又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溫暖。
“我會盡力的。”
看著陳哥離開,安無咎轉過臉,還沒說,藤堂櫻便自己開口,“我去找吧。”她抬手,緊了緊自己的雙馬尾。
“你已經被盯上了。”安無咎的眼睛盯著她,但對四周圍的情況了若指掌,“大廳里有五個正在盯著我們,你現在還不能走。”
他不疾不徐地說著自己的猜想,“如果我沒猜錯,馬奎爾現在是將全隊的籌碼拿在手中,并且要挾他們聽他的話,兩個人擄走諾亞并看管她,剩下的人盯住我們,一旦我們去救,他們說不定會直接動手。”
藤堂櫻皺起眉,“動手?”
“沒錯。”安無咎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圣壇沒有說的規則,就都可以做。馬奎爾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如果我們大張旗鼓地去救諾亞,很可能會激起他的殺心,因為他知道,我們看到自己最小的隊友死掉,一定會崩潰。”
藤堂櫻明白了,安無咎這是欲擒故縱,越是顯得不在意,對方就越會以為自己奪走的只不過是一個無人在意的棋子。
“那我們就不管了嗎?”
“管。”安無咎低頭,打開了自己的游戲面板,不出所料,在這個飛艇里,玩家間的發送消息的功能被屏蔽了。
他告訴藤堂櫻,“現在我們還有幾個隊友不知道諾亞被綁走的事,首先得讓他們知道,但直接告訴他們容易被發現,如果馬奎爾他們提前發現,諾亞就危險了。”
“那怎麼辦?”
安無咎看了一眼沈惕。
“所以剛剛沈惕同意賭局,這樣一來,先把馬奎爾困在賭桌上,既然他想玩,我們就陪他玩。
”
“那……”藤堂櫻看了看兩人,“那他干嘛讓你也上去啊,你去了誰跟我們一起想辦法救諾亞。”
說出這句話的瞬間,藤堂櫻忽然明白了。
“我懂了,你是想徹底放下他的警戒心!”她一臉恍然,“是啊,擒賊先擒王,他覺得你是我們隊伍的主心骨,連你都困在賭局里,哪有功夫去救一個小孩子。”
安無咎勾起嘴角,這笑容被沈惕瞧見,竟然覺得有一絲欣慰。
“懂是懂了。”藤堂櫻又看向安無咎,“我們什麼時候動手呢?”
安無咎回答她,但又并不是回答,“你推我一把。”
“什麼?”藤堂櫻有些懵,不明白他的意思。
“推我。”安無咎依舊這樣說。
藤堂櫻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只覺得不遠處的眼睛盯的越發緊了,她只好聽令,伸出手,使勁兒推了安無咎一把。
安無咎被她推開了些,又讓她繼續,藤堂櫻照做,還附帶著演了起來,“你為什麼不救她,她只是一個孩子啊!”
沈惕差點兒笑出來,心道這戲有點而過了。
最后一下,安無咎輕聲對藤堂櫻說了一句話,然后便轉身離開了。
他離開的樣子仿佛真的帶了幾分薄怒,一旁的沈惕也只是跟著他,兩人沒有交流。
三樓欄桿處,一個人倚在他們的斜上方,另一個人就在他的身邊站著。
“你去跟老大說,紅組的人好像意見不和,那個日本丫頭正鬧不愉快呢。”
“好。”
大廳里響徹激昂的古典交響樂,與這裝潢十分相襯,但與大廳里人們的活動就不甚符合,穿越一個個擁擠的賭桌,激烈的對弈和氣勢十足的下注聲不絕于耳,安無咎與沈惕來到了“保皇”的賭桌前。
周亦玨此刻已經靠在桌前,像是特意在等他們似的。
“你們好啊。”
沈惕挑了挑眉,“周隊長是答應我的要求了?”
周亦玨笑了笑,一雙鳳眼微微彎起,顯得十分友善。
“賭博本來就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想加一個人也不算什麼大要求,大家開心就好。”
他的表情勝券在握,像是已經確定能通過他的所謂手段避開身份牌,讓他們三人共同成為革命黨。
但他看起來不打算說,安無咎便也不問。
遲早他會弄清楚。
周亦玨按下了賭桌側邊紅色按鈕,這是玩家招募鍵,按下后其余玩家想加入的可以直接進來。
“坐。”他對兩人說。
這張賭桌上的座椅同樣豪華無比,紅絲絨全軟包靠背椅,精致的包金椅腿,和桌子的金邊交相輝映。
這樣一張桌子,不像是賭博用的,更像是談判桌。
安無咎挨著沈惕坐下,他的右手位是空著的,不過很快便來了一個人,不是馬奎爾,是一位身穿皮草的美艷短發女子,大約三十歲,身上有濃重的香水氣味。
“正好趕上了。”她的手指側邊抬了抬自己的睫毛,笑靨如花,“你們好,我叫艾米。”
周亦玨對她笑了笑,眼神抬了抬,“又見面了。”
來人是馬奎爾。
他十分霸道地坐到了沈惕與周亦玨之間,表情坦然,完全看不出他做了綁架其他玩家隊友的勾當。
馬奎爾的手上還夾著一支燃著的煙,吸了一大口,吐出一個橢圓的煙圈,緊接著又吹了口氣,煙圈朝著安無咎的方向飄去,消散在半途。
咧著嘴,馬奎爾笑道:“真是榮幸,和大美人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