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我丟給你,自己想想吧。”
沈惕笑了,單手扶了一把安無咎的椅子,“丟給我?反正我是想的,就看你給不給機會了。”
說完,打掃玻璃碎片的服務生也離開了,荷官提醒沈惕,“新的回合開始了。”
沈惕輕笑一聲,話中有幾分傲氣,“這麼輕松又拿下一個回合。”
桌子正上方記錄回合數的投影再次改變。
沈惕垂眼挑了挑手里的牌,出牌的時候轉過臉沖安無咎笑了笑,“三個10,現在吃來得及嗎?”
安無咎當然知道他說得是吃回頭草。
“來不及了。”他嗤笑一聲,揚了揚眉,出掉手里的牌,“三個K。”
牌落到桌面中央的牌堆之中,安無咎轉過臉,語氣曖昧,“不光來不及,我還要死死壓著你。”
“壓沒壓住他我不知道……”
艾米嘆了長長一口氣,“反正是把我給壓死了。”
她直接沒拿牌,兩手捧著臉,一臉喪氣,“過過過。”
方才沈惕的三個K,沒有人要,安無咎心想,輪到自己恐怕也是一樣。
果不其然,周亦玨和馬奎爾都沒有要。
主動權轉到安無咎的手中。
安無咎心中思索,兩次都是三張K,下家都一一跳過,周亦玨和馬奎爾手里應該都只剩下2和王,并且不夠多才會不出。
自己手里現在是999單個10連著,怎麼出都不可能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里。
倒不如把自己這身“革命者”的皮穿得更緊些,讓他們混作一團也打作一團,間接地瓦解了革命者的陣營。
這一招頗有效,到現在為止,他們三人也沒有誰真的給誰松了手、送了牌。
“三個9。”安無咎做出了選擇,將撲克牌放到賭桌最中間。
“總算是有一個我能出的了。”艾米每次都說的很直白,“三個10。”
周亦玨仍舊不要。
“我要。”馬奎爾抽出三張2扔在桌上。
這幾張一出來,沈惕就差給他鼓掌了。
馬奎爾盯著安無咎的手牌,總覺得他沒剩多少,他認為必須把握住時機,這就是時機。
輪了一圈,三張2無人要,馬奎爾開始新的一回合。
看了看手里的牌,馬奎爾在兩個選擇中猶豫,最終出了三張10。
既然之前的四張10都打得很簡單,大家手里的大牌一定都不多了。
“要嗎?”他看向眾人。
沈惕笑了笑,“不巧不巧,剛好可以要。”
他打出三張牌,“三個Q。”
馬奎爾這才想到,方才大牌打得那麼吃緊,也是在K、A、2這三張牌上,Q一直像是隱形的。
他開始懷疑自己的狀態,連記牌都混亂了。
但他知道,即便自己不出三個10,出四個6,一樣會被別人壓。
安無咎人靠在椅子上,百無聊賴地盯著桌上的牌堆。
“過。”
艾米自然也喊了“過”,她除了一開始的四張2,幾乎也沒有什麼大牌了。
最終,連馬奎爾和周亦玨也都沒有要下這三張。
安無咎笑了笑,“可以啊,這把皇帝的手氣未免太好了一點。”
“準確說,是革命黨的運氣好,我本來不應該是革命黨嗎?”沈惕不喜歡抽煙,裝也懶得裝下去,于是很隨意地將手里的煙頭摁在桌面上,將其熄滅了。
經過前面幾輪的冷嘲熱諷,馬奎爾心態本就已經不怎麼好,現在更是聽什麼都覺得是在諷刺自己。
尤其是沈惕說的話。
在沈惕的心理施壓下,馬奎爾竟也覺得悔恨。
如果自己當初不把皇帝牌給他,他就不會如虎添翼,不會像現在這樣操控大局。
當初自己究竟為什麼相信了那些人的話?
一定是有人搞鬼。
他看向安無咎,又盯住周亦玨。
究竟是誰……
新的回合,沈惕選了選,“對Q。”
開始打對子了?
周亦玨感覺沈惕的手里還有小牌,或許是多張的,所以沒有出。
安無咎想著要了,但又覺得自己這兩張2留在手里還有用處,索性他也不想第一個走,這樣就不得不露出侍衛牌,沒意思不說,到時候說不定圍堵沈惕。
“過。”他眼睛都沒有抬一下,整個人懶懶的,看起來就像是已經無牌可出了。
艾米倒是開心得很,“我來我來,對K,總算能出出去了。”
牌一落桌,輪次便換到周亦玨的頭上。
“對2。”周亦玨扔出兩張,一張黑梅花2并一張紅桃2,落在桌上的牌堆之中。
他的目的很簡單,想逼出場上的大小王。
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個人出王牌,大家都死死捏在手里。
可即便如此,依舊沒有一張大小王出現,馬奎爾和沈惕都過了。
周亦玨只好自己再出,他手上除了大小王,盡是些小牌、散牌。
“四個9。”出牌過后,周亦玨合上剩余的牌,不讓他人發現牌數。
方才的大牌都已經出得差不多了,如今也就剩下2多一些。
他篤定,這一輪沈惕必要出2和王了。
輪到馬奎爾,他低頭凝視著手里的牌。
他這把是可以出的,有一對J,一對大小王,怎樣也能打得過四張9,可是現在出了,剩下的牌就不好出出去了。
“過。”
沈惕見他不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做出一副躊躇不前的模樣,“你們竟然都不要。”
他沒想太久,給出幾張牌。
周亦玨心中一喜,可見他手里的牌,卻又愣了愣。
竟然不是四個2……
沈惕出的,是三張10帶一個皇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