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留在各位哥哥姐姐的身邊,只會拖累他們,只要有我在,他們就要騰出至少一個人來照看我。可一個人又不見得打得過一隊人,所以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
她仰著那張小臉對安無咎提出自己的想法,“我看到過,賭桌上的人就不能那個地方,只要我進了賭局,就沒有人能帶走我。籌碼的話……我可以自己賭自己。”
諾亞說完,眾人都愣住。
安無咎卻笑了,他彎下腰,兩手撐在膝蓋上,與諾亞對視。
“很好,你說服了我。去賭吧,最好是給我贏點錢回來。”
“至于籌碼……”安無咎的下巴往身旁的沈惕那兒抬了抬,“就拿你沈惕哥哥做籌碼好了。”
南杉忍不住笑起來,被這麼明明白白地安排了,他以為沈惕一定會有意見。
可沈惕這家伙的腦子和別人都不太一樣,他的第一反應竟然是:“你再叫一遍沈惕哥哥。”
吳悠耷拉著一張臉,一點也不意外。
安無咎沒搭理他,自顧自地囑咐諾亞,“把他全押上。”
鐘益柔替那男人包扎完走過來,看眾人都打算去找空閑的賭桌。
“你沒收錢?”安無咎揶揄道。
“我可沒你想的那麼貪財。”鐘益柔嬌俏地瞪了他一眼,“醫者父母心,我也會做慈善的好吧。”
“不過……”她又說,“剛剛那個男人告訴我一件事,就就當是酬勞。”
藤堂櫻立刻追問:“什麼事啊?”
鐘益柔的眉頭微微皺起,“他只說,最好不要去兌換區。”
聽了她的話,安無咎看向那個站起來,獨自遠去的背影,他頭上是橙色分隊的帶子。
“你們先去找賭桌吧。
”
安無咎打發他們離開,最終只和沈惕留在原地。
沈惕問:“還是要去?”
“嗯。”安無咎轉身便朝著樓梯間走去,他知道沈惕會跟著,所以也沒攔。
樓梯上坐著幾個受傷的人,他們在這里休息,但即便是不出現在大廳里,只要還存活于這個副本之中,他們就無法避免被當做籌碼的命運。
階梯上滿是滑膩的血,視線昏暗,安無咎往下走著,忽然感覺踩到了什麼。
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個人,只是他四肢具斷,渾身染血,已經看不出人的形態。
即便是被他不小心踩了,對方也沒有任何反應。
怕不是已經死了。
他頭上系帶的反面沒有完全被血浸濕,安無咎彎腰,扯過那半邊。
竟然是黃色的。
是馬奎爾隊伍之中的人。
他直起身子,目不直視地繼續向下,和沈惕一起來到了一層,按照標志牌的指示,來到了一扇門前。
這扇巨大的門上繪制著一副創世紀的畫,當安無咎站在門前時,門自動打開了。
里面亮得有些晃眼,只不過不是燈光,而是數不盡的璀璨金幣。
這些金幣被存放在一個巨大的玻璃容器中,容器里是一盞巨大的裝置,看起來有點復古,像是早已消失的推金山游戲機。
只不過現在,這座機器是靜止的,那些數不清的金幣沒有推動,沒有從上至下掉落,只是靜靜地躺在幣池之中。池中金幣的高度超過兩米,耀眼得很。
沈惕吹了聲口哨。
“這才有點賭博的樣子嘛。”
第82章 信徒迷霧
兩人的身影一離開二樓大廳, 周亦玨便對身邊的黃毛說:“去吧。
”
“要是他不答應怎麼辦?還找別人嗎?”
周亦玨的雙眼凝視著不遠處,語氣篤定,“其他人你更說服不了, 就他了。”
“好吧, 我去了。”黃毛點頭,按照周亦玨的吩咐朝大廳中心的賭桌走去。
賭桌的邊上,一個紅隊的人正在等待這一輪賭局的結束, 他專心地盯著桌上的牌,肩膀卻突然被點了一下。
“你好你好。”見他回頭,黃毛殷切地笑著,“借一步說話。”
所謂兌換區的里面竟然還藏著一座“金山”, 這是安無咎沒有想到的。
他走進去, 里面除了這座最大的推金山機器, 其余什麼都沒有, 天花板上是一道一道的金屬管道,管道的某一段連通著機器。
安無咎走近,隔著機器四面的玻璃壁, 他看見里面堆積成山的金幣,令他在意的是,金幣上的圖案竟然也是一枚太陽的圖騰。
這個圖案在圣壇的出現頻次未免太高了一點。
轉過頭, 安無咎盯住沈惕的喉結。
沈惕發覺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怎麼了?”
“你和圣壇到底是什麼關系?”
安無咎突然這樣問,沈惕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是覺得我應該跟圣壇有關嗎?”
“你脖子上的刺青和圣壇反復出現的標志很像, 只是中間多了一只眼睛。不要告訴我,你刺它的時候就是隨便找了一個圖案刺的。”
安無咎又說, “當然了,這種太陽的圖案常見,可能是巧合,不過……你這樣的人可不常見。”
有時候像是區別于人類之外的生命體,有時候又像是深諳人性、俯視眾生,連他都無法給沈惕下一個定義。
“是嗎?”沈惕笑了笑,“你也不常見。
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跟圣壇有關,我和你一樣缺失了許多的記憶,能記得的我基本上都告訴了你。